錦衣衛廠花基情錄_分節閱讀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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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清喝得豪爽,唐敬文忍不住贊了一聲好。 段明臣卻皺了皺眉,他最了解顧懷清了,明明沒什么酒量,酒膽卻壯得很。 段明臣勸道:“太白樓的杜康不僅香醇,后勁也大,不宜喝得太急,最好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喝酒?!?/br> “讓諸位久等了!”段夫人回來,身后魚貫走出四個俊俏的丫鬟。 大約是段夫人想為兒子招桃花的意思,段家的丫鬟起名都以桃字為名,分別叫做桃枝、桃葉、桃花、桃心,她們手里各端著一個青花瓷大盤子。 段夫人對于烹飪極有研究,不過廚房的油煙對皮膚不好,因此她并不經常下廚,只在兒子宴請朋友時才露一手。 段明臣獵回的野兔、獐子、野豬都是新鮮的野味,然而rou質各不相同,烹飪的方法亦不同。 兔rou肥美鮮嫩,適合燒烤,先將兔rou洗凈,用黃酒腌制數個時辰,再涂上香料,串起來置于炭火上,不時的旋轉烤架,使rou均勻烤炙,直到外皮焦黃,冒出油脂,從烤架上取下來,撒上一些孜然和辣粉,便是香氣四溢的香辣烤兔rou。 獐子rou質鮮美,適宜制成五香鹵rou,將獐子去皮洗凈切塊,以細鹽腌制半日,然后放入準備好的鹵湯之中,加入茴香、桂皮等各種配料,以文火慢慢煮,直到佐料完全被rou吸收,撈出來便是五香獐rou了。 野豬則采取紅燒的做法,野豬rou有韌勁,富于彈性,但也較為腥膻,做得不好就一股子膻味,難以入口,但段夫人卻有獨家秘方,先用涼水加燒酒浸泡一刻鐘,去其腥味,入沸鍋中焯水后,再用冷水沖洗,去雜質,而后爆炒使肥rou出油,再以小火悶燒,這樣做出來的紅燒野豬rou香濃軟糯,肥而不膩,堪稱一絕。 除了有香噴噴的野味之外,段夫人還準備了幾樣精致爽口的小菜,還有奶皮凍作為飯后甜點,簡直是豐盛至極。 自打菜上桌的那一刻起,顧懷清和幾位錦衣衛漢子都停止了喝酒閑聊,把全副精神都用在了吃上面。 顧懷清本就喜好美食,尤喜吃rou,平日在宮里雖然不缺珍饈佳肴,然而因為太后禮佛,而皇帝純孝,為了迎合太后,宮里每頓葷菜都不多,更沒有這么原汁原味的山間野味。顧懷清吃得滿嘴流油,歡暢無比。 段明臣吃了幾口,就歪過頭,饒有興致的看著顧懷清。上次給他做叫花雞時,就發現顧懷清吃東西的樣子十分有趣。顧懷清低著頭,眼神專注的望著碗里的獐子rou,漂亮的唇快速的叼住rou塊,整齊的小白牙撕下一小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讓人想起貪吃的小老虎。 段明臣夾了一條烤兔腿,放到顧懷清的碗里,顧懷清道了一聲謝,然而那一整條兔腿十分大,用筷子怎么樣都夾不起來,顧懷清皺起眉,瞪著兔腿。 “懷清不必那么文雅,直接抓在手里啃就是了?!倍蚊鞒紨]起袖管,抄起一大塊帶骨的兔rou,直接啃咬起來。 羅欽哈哈大笑,左手持烤rou,右手端杜康酒,一口rou一口酒,吃得不亦樂乎:“正是,所謂大塊吃rou,大碗喝酒,講究那么多,反而失了趣味!” 顧懷清在宮里耳濡目染,一舉一動講究文雅,無時無刻不顧忌形象,但看到錦衣衛都這么豪邁爽氣,便也放下心中包袱,學著他們的樣子,抱著兔腿啃,果然這么啃著吃,滋味更香更可口了。 高陸和唐敬文原本對顧懷清還有隔閡之感,但見他竟放下架子,跟他們一起大塊吃rou大碗喝酒,對顧懷清也多了幾分好感。 五個人大快朵頤,撐得肚皮滾圓,吃飽rou之后,又開始猜拳行酒令。 顧懷清不擅長此道,連輸好幾局,被灌了不少酒,還好后來段明臣故意讓他,替他喝了一些,顧懷清才不至于醉倒。 酒過三巡,氣氛十分熱烈,不知怎么的,錦衣衛們竟開始討論起案宗來。若放在平時,他們是不會當著東廠人的面討論案子,然而今日顧懷清跟大伙兒玩得很好,他們又喝多了幾杯,便不再像以前那么防備了。 “話說,上次捉到的那個女真探子,現在怎么樣了???”羅欽一臉通紅,大著舌頭問道。 唐敬文道:“你是說潛伏到太后身邊的那個宮女吧?這女探子可真是硬骨頭,不愧是女真人訓練出來的死士,我用了許多酷刑,她竟都苦苦熬著,死活不肯招認?!?/br> 高唐二人一文一武,高陸擅謀略,心機深不可測;而唐敬文則是錦衣衛數一數二的酷吏,下手狠辣,擅長各種刑罰手段,落到他手里的犯人都恨不能死了的好。 羅欽訝然挑眉:“一個女子竟這么硬氣,連唐大哥的九九八十一種酷刑都奈何不了她?那不是結不了案,如何向太后交代?” 唐敬文卻哈哈一笑,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擺擺手道:“不用擔心,昨日人犯已經招供畫押了?!?/br> “所以,你們到底動了什么刑,讓她低頭認罪?”顧懷清也忍不住插嘴。 唐敬文看了高陸一眼:“那就要問高兄了,是他想出的法子,不用動大刑,就讓那女探子乖乖交代了?!?/br> 大伙兒的目光一齊集中到高陸身上,高陸不緊不慢的笑了笑,道:“說起來也許你們都不會相信,迫使那女探子招供的,不是什么酷刑,只是一只老鼠而已?!?/br> “老鼠?”眾人齊聲驚訝道。 “就是幾只普普通通的灰老鼠?!备哧懹檬直葎澚艘幌?,得意的道,“她不畏懼刑罰,卻怕老鼠怕得要死,我就讓老鼠在她牢房里跑了一圈兒,她就徹底崩潰了,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兒全都交代了!” 羅欽不可思議的晃了晃腦袋:“酷刑都不怕,居然怕老鼠,這女人真是奇怪!” “不奇怪?!背聊犓麄兞牡亩蚊鞒纪蝗婚_口,“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擊中其弱點,就能輕而易舉的瓦解他?!?/br> 幾人品咂段明臣的話,都一臉的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寫到那么多美食的時候都饞壞了_(:з∠)_ ☆、第62章 簫曲劍舞 顧懷清望著段明臣剛毅冷峻的側臉,心頭一凜,脫口而出道:“錦衣衛果然了得,連人的心理都能揣摩得入木三分。這世上,還有你們破不了的案子么?” 段明臣用手指撥弄酒杯,淡淡的道:“自然是有的,而且還不少。有許多的無頭公案,明明已經剖析出兇手的性格和特征,卻始終抓不到兇手?!?/br> 羅欽啊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大哥說的莫非是‘采草大盜’?” 采草大盜?什么玩意兒?顧懷清一頭霧水的望著羅欽。 顧懷清喝多了幾杯,酒意上臉,越發顯得星眸若水,唇紅如火,漂亮得近乎妖孽。羅欽被他水汪汪的眸光掃過,只覺心頭微酥,呼吸都亂了節拍。 羅欽慌忙躲開他的目光,掩飾的低咳一聲,解釋道:“這案子說起來十分古怪,大概從五年前開始,每隔半年左右,就會有書生被jian殺……” 顧懷清驚訝的瞪大眼睛:“等等,你說死者都是書生,所以是……男子被jian殺?” “對,因為專找男人下手,所以我們管他叫‘采草大盜’。此人行蹤詭異,出沒不定,時而在江南作案,時而在東北犯事。我們之所以判定兇手是同一人,是因為他選擇的對象都是十六到二十歲之間的俊美書生,且作案方式相似?!?/br> “最近一個受害者是在兩年前,中山郡王的獨子蕭韞,年僅十七歲,才華品貌都極為出眾,有一日與好友出外踏春,突然失去蹤跡,幾日后在一座破廟內找到他的尸體,身上有遭到侵犯的痕跡,跟以前的幾位受害者十分相似?!?/br> “中山郡王年愈半百,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悲痛欲絕之下,不惜重金懸賞,派出王府死士四處緝捕。陛下也很重視,將此案交給錦衣衛,劉指揮使派出錦衣衛緹騎,全力追查,然而那兇手十分狡詐,幾次明明有了線索卻被他逃脫,最后一次現身是在玉門關,然而從那以后便失去蹤影,至今此案仍是懸而未決?!?/br> 段明臣的臉色也凝重起來,補充道:“兇手能夠一再得手,而不留任何痕跡,想必是個心思縝密、經驗豐富的慣犯,他善于隱蔽偽裝,武功應該也很不錯,尤其輕功絕佳。他下手的對象都是年輕男子,想必有龍陽之好,而且看他殺人的手法凌厲,可以推測應該是一名強壯的男子??上Аm然有這么多分析和線索,但抓不到兇手,也是徒勞?!?/br> 高陸年紀較長,性格也沉穩,說道:“這樣的懸案,錦衣衛案宗里有許多,非是我等無能,但天下奇案無數,就算我們有千般手段,萬種機變,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總歸還是有一小撮逍遙法外的惡徒!”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下來,顧懷清抬頭望著天上皎潔的月亮,感嘆道:“世事萬事哪能盡善盡美,便是月亮也有陰晴圓缺。男子漢立于世間,但求無愧于心罷了!” “說得好!”錦衣衛們齊聲附和,皆為顧懷清的豪情和風采傾倒,倒一時都忘了他是太監之身。 顧懷清仰頭一笑,站起身,折一根竹枝在手,借著酒勁舞起劍來,雖是竹枝,卻如流風回雪,劍氣縱橫。 段明臣嘴角微揚,從房里取來一管碧玉簫,配合顧懷清的劍舞,吹了一曲《破陣子》。 激昂的樂曲和瀟灑的劍舞相得益彰,令人如癡如醉,神魂顛倒,只嘆良辰好景,忘卻身在何方…… ****** 顧懷清宿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腦昏沉,口干舌燥。他瞪著望著床頂陌生的青色紗帳,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昨夜似乎是喝多了,留宿在段家。 顧懷清坐起身,摸了摸身上的中衣,還好,依然是昨天那件,轉頭又看到身上的外衣整齊的疊放在枕邊,旁邊放著洗漱用的溫水和青鹽。 昨夜好酒好rou,吃得盡興,喝得暢快,一直鬧到半夜,高陸等三人才醉醺醺的,勾肩搭背的離開段家。 顧懷清卻醉得厲害,幾乎站立不穩,只記得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抱到柔軟的床榻上,有個溫柔的聲音哄著自己,喂他喝下難喝的湯水…… 顧懷清懊惱的敲了一下腦袋,丟人丟大發了,希望自己沒有喝醉了說什么丟臉的胡話。 窗外陽光明媚,已是近午時了,宿在別人家,還一覺睡到這么晚,顧懷清委實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草草洗漱,穿好衣服出去。 顧懷清從東廂房穿過垂花門來到中院,碰到昨晚伺候他們吃酒的大丫鬟桃枝。 “顧大人起了?”桃枝含笑問道,“奴婢這就給您上早點?!?/br> 顧懷清擺擺手:“不用,時間不早,我也該告辭了。你們家夫人和少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