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美攻又不想負責怎么辦_分節閱讀_33
第19章 祭禮 步沒散成,還把青嵐弄得郁郁寡歡,駱尋自己的心情也沉到谷底。本想八卦一下青嵐的私事活躍一下氣氛,這下倒好,弄巧成拙。 駱尋壓下心底的負面情緒,把注意力轉移到做竹笛上。他現在才打出兩個音節孔,明天是祭禮,時間大大的不夠用。 他到了家一落座就埋頭苦干,青嵐想來幫忙,可這事兒其它人真幫不上,只能望笛興嘆。坐了沒多久,家里來了兩個非獸人,說是所有未婚配的非獸人都得去幫忙準備祭禮。 青嵐肯定要去的,駱尋因為傷勢未愈逃過一劫,樂得在家里做笛子。不得不說,做事的時候專注度到達一定程度,效率真是成倍的提高——等阿力在日落時找來的時候,他已經打出4個孔,第五個孔也成功了一半,只是音色還是有點奇怪,需要微調。 駱尋拿起笛子吹了吹,音質并不空靈,但比之前他和哥們做的笛子好多了,可以說差強人意。他隨便吹了幾個調調,開心地笑了,“還可以,比想象中好點,你覺得怎么樣?” 阿力沒說話,一雙眸子亮得出奇,目瞪口呆。 駱尋心里成就感油然而生,逗弄道:“怎么啦?傻乎乎的?!?/br> “這……這是什么聲音,好聽,真好聽……” 駱尋哈哈大笑:“這就是給你拿來追求光音的秘密武器!哈哈,怎么樣,那天在河邊兩個精力果沒白給吧,這笛子,你還滿意嗎?” 阿力點頭如搗蒜,十分激動:“滿意,滿意!你真厲害,怎么做出來的,好神奇……” “怎么做出來的你還不清楚?”駱尋靠在門邊,揉了揉發酸的手指,“激動得太早啦,這還不是成品呢。祭禮明天什么時候開始?” “下午,太陽落到獸神石像翅膀上,影子投到祭祀壇中心的時候?!?/br> 明天下午?也就是說,還有一上午的準備時間。 “那我明天上午再趕一趕,爭取把完整的笛子做好。你明中午過來找我,我把笛子給你?!瘪槍ば那楹?,語調都是上揚的。 阿力沒有異議,只對一件事有點糾結:“那,那我怎么……怎么吸引小音呢,他現在都不理我……我怕給他他不收……” 駱尋早已想過這個問題,心里暗罵一句呆子,徐徐說道:“誰讓你送給他啦,送給他他又不會用。你想想,如果你吹著笛子出現在他面前,能歌善舞的他會不會很心動?不過……時間不夠,現在讓你學吹笛子來不及了。這樣,等祭禮完畢,你把光音約出來,我跟在你后面躲起來,你就按照我剛剛做的動作假裝吹笛子,我會在你們看不見的時候真吹。明天中午你來之后我教你一些動作,很簡單的,問題不大。吹完之后怎么討人家歡心,就看你嘍?!?/br> 這高級技巧叫雙簧,你們這些原始人,不會用吧?駱尋洋洋自得地想。 不料,阿力皺起了眉頭,不確定地問:“你……讓我騙他?” 傻瓜,愛情不就是騙嗎?不但要騙你一次,還要騙你一生。 駱尋懶得解釋,勝券在握、慢悠悠地磨起自己翹起來的指甲:“想不想抱得美人歸,就看你自己嘍。追求光音的獸人不少吧?用一般的方法,想要脫穎而出,怕是沒那么容易呢?!?/br> 把利弊一分析,阿力還不手到擒來?再說,唱雙簧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騙,包裝而已。就沖阿力喜歡光音那個勁頭,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得到光音的青睞吧?如何選擇,昭然若揭。 駱尋事不關己地分析著,納悶兒阿力怎么大半天不出聲,一抬頭,登時愣住了。 眼前高大的男人拳頭緊握,全身都在顫抖,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起,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憤怒,就像一頭在籠子里撞得頭破血流的困獸。 他的氣勢變得極其駭人,血紅的雙眸仿佛能把人射出窟窿,駱尋被釘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彈,山洞里那種瀕死的感覺籠罩全身,他瞬間汗毛豎起,臉色刷的慘白。 “我不能騙他,我永遠不會騙他!我對獸神發過誓,對他永遠忠誠……哪怕他拒絕我?!卑⒘π靥艅×移鸱?,壓低聲音咆哮著,全是隱忍。 駱尋咽了口口水,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鎮定,看著似乎要和他拼命的阿力,低聲道:“你就那么喜歡他?” 不知這句話哪里刺激到了獸人,他猛然暴喝一聲,向前逼近兩步,臉色陰沉地可怕。 駱尋心里一顫,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一眨眼睛,卻見阿力正往門口奔去,呼吸之間,人就消失在視線中。 駱尋慢慢蹲下來,好一會兒才重新撿回了心跳。 他心中的所謂“機靈”“聰明”在這里被看不起、被認為是歪門邪道。他找阿力、司加要食物,青嵐不能理解和贊同,還露出那種宛如被背叛的眼神,好像他做了多么為人不齒的事情。而這個呆頭呆腦的阿力,此前從未對他擺過臉色,今天卻視他如仇敵。 在獸人的世界中,或許沒有變通這回事。直來直往,有一說一,頂天立地,質樸得讓人羞愧。 駱尋在21世紀所見所感,大多數都是叫人走捷徑,盡快獲得成功。在浮躁的社會背景下成長起來的一代,有太多冷漠自私,浮于表面,通過抖機靈的方式來獲得關注和認同感的人。 頻頻受挫??v然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也還是忍不出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來到這里,得知自己艱難的處境,首先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其它的事情全部往后靠。對于洗脫罪名之后何去何從的問題,之前隱約想過一兩次,今天發生的兩件事卻在硬生生地提醒他,是該好好考慮了。 和阿力不愉快的交談不代表駱尋要公報私仇,他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用心把笛子做完。 阿力卻不領情,接過笛子,話也不說一句,丟給他兩個精力果,悶頭走了。 駱尋面無表情地把精力果留在桌子上。 門外忽然響起青嵐急匆匆的聲音:“阿尋你還磨蹭什么?快點,祭禮要開始了!” 說完沖了進來,不由分說拉著駱尋就走。很快就到了部落中心。 一群人站在獸神石像的下方,其中一人頭上戴著高高的五顏六色的羽毛裝飾,穿著鮮艷的紅色衣服,在人群之中非常亮眼。其他人左右環繞,小心翼翼的和他說著話——很明顯這人就是祭祀。駱尋和祭祀之間隔著幾層人海,只能看到這人脊背佝僂,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獸人。 駱尋把祭祀周圍的人一一掃完,意外地發現,沒有族長。稍微放遠一點目光,見族長及眼熟的幾個長老坐在人群稍前的位置。 難不成政教分離的? 不及細想,在十幾下悶重的鼓聲中,祭禮開始了。 祭祀先是自己在獸神石像下振振有詞的祈愿了一會兒,然后把案子上擺的祭品——一個巨大頭骨裝著的獸血——涂在自己臉上。接著他轉過神來,開始吟唱某種不成調的頌歌,前后左右的人也哼唱起來,鬧哄哄的,隱隱帶著讓人臣服的氣勢。吟唱過后,祭祀跪倒在地上,駱尋見身邊的人都跟著跪下,也隨大流地跪在地上。 被太陽烤過的泥地非常炙熱,駱尋的膝蓋被燙得著火般刺痛,差點有抬腿走人的沖動,好歹忍住了,過了一陣子才稍稍適應下來。 祭祀在上面祈禱風調雨順,族人頂禮膜拜,姿勢、神色無一不虔誠。駱尋本就興致缺缺,下午的太陽又十分毒辣,他汗流浹背,恨不得一頭扎進湖水中,干干脆脆洗個痛快澡才好。 這要放現代,是不是該劃分在邪教的范疇? ……還想什么現代?既然已身在異世,思考當下才是重要的。 駱尋暗嘆一口氣,頭低垂著,汗水滴入泥地之中,暈開一朵朵深色的小花。前方的獸血在熱氣的蒸騰之下散發出濃烈的腥氣,熏在駱尋臉上,讓他幾欲嘔吐。 又熱又熏,再這樣下去,要中暑了。怎么還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