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美攻又不想負責怎么辦_分節閱讀_26
駱尋怔忡了一下,想動又扯到痛處,讓他皺起眉頭。 “口渴嗎?要不要喝水?”青嵐手忙腳亂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木碗。 水都是隨時準備著的,看來一直在等他醒來。喝了兩口水,駱尋感覺好多了,輕聲問:“我睡了多久了?” “這是第三天了。阿尋,你嚇死我了!火翎都說你不一定能醒來,你、你……”青嵐說得激動,淚水又要淌下。 駱尋側身睡太久,腿有些發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他放下手,極慢道:“別傻啦,我活生生的一條命呢……哪里那么容易死嘛。來,你先扶我起來?!?/br> 青嵐站起來,熟練地把他架起,又在他身后墊了一塊獸皮,讓他靠在上面。 駱尋感覺背上并沒有剛開始那么痛了,看來火翎用了什么止痛的藥物。他注意到青嵐的一只腳纏了一圈布,緩緩問道:“你那天是怎么回事?火翎和我說你腿傷了?!敝v話還是有些吃力。 青嵐吸了吸鼻子,收斂了一下情緒,甕聲甕氣道:“那天我找到一顆新的精力果樹,但是不小心摔倒,滑到一條一人寬的縫隙里。幸好克里從旁邊經過,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我拉上來。我腿沒事,都是皮外傷。你是什么情況?聽火翎說,是千漠在屏障外發現你的,你跑出去干嘛?外面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他的腿沒事,駱尋如釋重負道:“好啦,以后我不會亂出去了。有東西吃嗎,肚子餓了?!?/br> “等等?!鼻鄭钩蛩胩?,好一會兒才壓下情緒,走出門,很快從外面端回來一碗像是米湯的東西,“這是厥樹的根煮熟的湯,火翎說你只能喝這個。我早上就燉著了,現在已經很松軟了,你嘗嘗?!?/br> 青嵐吹了吹,把湯遞到駱尋面前。 駱尋順從地喝了,感覺胃里踏實了點。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尾巴都傷成這樣!得多痛啊……得多痛……”青嵐盯著他斷了的尾巴,泛紅的眼睛又有淚水凝聚。 駱尋吞下水,淡淡道:“就是遇到猛獸了?!?/br> “你別騙我!野獸的傷口怎么會是這樣的!”青嵐低吼,“和我說實話!” 駱尋靜默了片刻,凝視著青嵐燃著怒火的雙眸,無奈道:“是鷹族。我在一個山洞里發現一個負傷的鷹族,應該是上次的偷襲者之一?!彼娗鄭狗浅s@訝,像是要呼喊的樣子,忙道:“別聲張,對外你就說是野獸就好了?!?/br> “什么洞xue?” “就是從你走的那條小路下去,走到底有一條岔路,往左拐,有一個洞xue?!?/br> “天!你怎么往那邊走!那邊很多野獸,我平時都不敢到那里去!”青嵐捏緊手中木碗,“我現在去和族長夫人說,讓他去那個洞xue抓人!” 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 “別,都這么久過去了,鷹族肯定逃走了?!瘪槍け磺鄭挂粫迥_一會兒抓耳撓腮的樣子逗笑了:“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我都逃出來了,不用擔心。對了,火翎人呢?” 青嵐胸膛劇烈起伏,忍了又忍,才艱澀地回答:“有個獸人在外打獵的時候受傷了,他去看了?!?/br> “嗯?!瘪槍ふf了幾句話感覺累了,又摸摸自己的額頭,這次感覺到了熱度,還是有點發燒,“青嵐,你幫我拿點涼水,把布巾打濕給我?!?/br> 青嵐也沒問他要布巾干嘛,從外面把駱尋要求的東西準備好拿了進來。 駱尋拿著青嵐遞過來的布巾,攤在自己臉上,總算好受了點。他盡力不去看身體上的傷口,也竭力忽略傷口的疼痛,感受著臉上的涼意。片刻之后,他開口道:“青嵐,幫個忙,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把頭發弄斷的?我要剪頭發?!?/br> 青嵐思緒未定,顯然還是在想鷹族的事情,聞言呆呆道:“為什么要弄斷頭發?沒有人會這樣做?!?/br> 也虧得這里的人頭發長得慢,要在現代社會一輩子不剪頭發那得有好幾米長吧?駱尋把他差點因為頭發回不來的事和青嵐說了,青嵐一陣風似的跑出門外,很快拿來一片鱗片,“用這個吧,很鋒利,我平時都會拿它割嫩rou?!?/br> 駱尋點點頭,“來吧?!?/br> 青嵐拿著那塊青色的鱗片,對著駱尋的頭,顫顫巍巍不肯下手,駱尋催促半天,他才揮出第一下,費了好大勁割下一縷頭發。 頭皮被拉扯得很疼,但相比于馬上就能有短發的欣喜,不值一提。 總算開心起來的駱尋,靜靜回憶著那個鷹族,腦子里靈光一閃,似乎……記起了一些東西。他直覺鷹族來襲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在和鷹族對峙的時候,他故意含糊地說,你們得不到想要的。模棱兩可的話是一句試探。 鷹族的回答是:“你們把那東西怎么了”。 那東西。 如果鷹族是來搶非獸人,怎么會說“那東西”? 駱尋腦中靈光一閃。 在鷹族的重壓下,他本能地記起了十幾歲時流落鷹族所學的語言。而大腦里被刻意淡忘的記憶,如同電源被接通一樣,一下子被點亮了。 鷹族部落里,非獸人比獸人的數量更多。而且,鷹族部落是典型的男權制,獸人的地位遠高于非獸人,一個能力強大的獸人可以擁有十幾個甚至更多非獸人。 難道鷹族出了什么變故非獸人數量銳減?不可能,就山洞里鷹族毫不留情要置他于死地的模樣來講,非獸人的性命對鷹族來說和螻蟻沒什么分別。 他這幾天聽到好幾次說鷹族來搶非獸人……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還是說,放出謠言的人也不知道,鷹族來襲不是因為非獸人? 審判日上,族長夫人沒有提及鷹族來襲是因為非獸人,顯然他很明白鷹族根本不缺非獸人。 駱尋瞇起眼睛,不由又想到,有人仿造鷹族的信物,卻不知道鷹族的信物是不能燃燒的。這種漏洞百出的陷害,不像是縝密的老獸人能想出來的,更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如青嵐所說,他帶來的鱗片十分鋒利。除了剛開始他不熟練割頭發、動作粗魯帶來的刺痛,漸漸掌握之后,他力道變輕動作也加快,不出片刻部落里第一個短發非獸人就誕生了。 駱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長度和波波頭差不多,蓋過耳后幾厘米,不到肩膀。他當然希望頭發能越短越好,但技術上不太可能實現,這個長度他已經很滿意了。 割了頭發,腦袋前所未有的輕,連帶著心里的陰霾也褪去不少。駱尋發自肺腑地夸獎道:“青嵐,你手好靈巧啊,割得真好?!?/br> 青嵐極快笑了一下,緊接著不放心地嘆了口氣。 這是在擔心族人看到他的新發型會有意見? 駱尋甩了甩頭:“現在挺清爽的不是嘛,我的愿望終于實現了。對了青嵐,咱們一會兒就回去吧,住在火翎這里也不是辦法?!?/br> 不等青嵐回答,門邊就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你要是想死,現在可以回去?!?/br> 駱尋抬頭,見火翎正從外面走來,身上的獸皮沾著一團血跡。心頭一跳,洞xue血腥記憶瞬間復蘇,他穩了穩心神:“你受傷了?” 火翎低頭瞅了一眼衣服,不以為意道:“不是我的血?!闭f完,他往側間走去,路過青嵐身邊時,低聲道:“你哥哥不要命,你也跟著不要命了?腿上那么大的口子,讓你不要亂跑,非不聽?” 話雖然不好聽,但語氣柔和,對比他對自己說話的語氣,簡直可是算得上和顏悅色。駱尋暗忖,看來火翎和青嵐關系不錯。 他的眼睛瞟過青嵐的腿,只見薄薄的布巾包裹著小腿,一直到大腿。他本以為青嵐傷口不大,只是包得不好。聽火翎這么一說,青嵐的傷倒比他想象的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