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聽到這個消息后,懷恩侯癱坐在了椅子上,卻是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他從一開始幻想靠著女婿和舅兄保住爵位和官職,到后來如同驚弓之鳥,只想活著,這中間經過了大起大落。 如今聽到這樣的結果,反倒覺得還挺不錯的。 不過,走在外面時,他沒少被人奚落。 但,奚落歸奚落,至少他還活著,身上還有爵位。與其他跟三皇子關系親密的官員比,他的下場可謂是最好的。 柳棠溪聽到這個消息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懷恩侯到底什么結局她不怎么關心,她更關心的是殷氏。 如今這般,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好多了。 佑帝掌權這么多年,從京城到地方,吏治腐爛。 接下來,又有不少官員落馬,尤其是吏部和戶部,幾乎是大清洗,留下的也只是低階官員。 柳棠溪隱約聽說衛寒舟在吏部忙著。 如今兒子已經三個月了,正直春日,到了播種的季節。 衛老三等人見京城已經安穩下來,皇上又說要免一年賦稅,一家人開開心心急著回去種菜種地了。 孩子還小,柳棠溪沒跟著過去,她遣了不少人過去干活。 要說之前這些人還有些不樂意,如今卻是都搶著去了。誰不知道啊,侯爺得罪了皇上,官職都沒了??晒脿斎缃駞s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 這些在勛貴家待久的人,最是知道該往那邊倒。 衛寒舟如今忙得不得了,他如今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來。 除了她坐月子的那一個月,他就沒能歇息一日。 晚上,衛寒舟回來后,跟柳棠溪說了一句話:“娘子,收拾收拾東西,最近可能要回京城了?!?/br> “嗯?”柳棠溪疑『惑』。 “咳,為夫可能要升職了,咱們要搬家了?!?/br> 柳棠溪眼前一亮,問:“是什么職位?幾品?” “正三品,吏部侍郎?!?/br> 聽到這個品級,柳棠溪驚訝地不知說什么好。 其實衛寒舟才是書里的男主角吧? 其實主角光環現在跑到他身上了吧? 從六品到正三品,可不僅僅是幾個數字的變化,而是幾十年的努力。 可仔細想想,之前吏部是被三皇子掌控,為了跟太子斗,上上下下也不太干凈,經歷了大清洗。其實,也不止吏部,整個大歷在佑帝這種昏君的帶領下就沒幾個好的。 所以,皇上此時正是用人之際。 一朝天子一朝臣。 那些站對位置的人,亦或者中立派定會被加以重用。 衛寒舟眼光好,從頭到尾都站對了位置,而且是正兒八經的狀元出身,不僅沒有文人的迂腐,還特別聰明。 這幾個月,才華一下子就在眾人面前顯『露』出來了。 皇上手下多半都是武將,文官的話,唯有鄭相。然而,鄭相年邁。 皇上本就想要重用衛寒舟。 但,他沒想到衛寒舟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之前佑帝在位時,他只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才華又非常機敏??扇缃?,這幾個月來,他卻漸漸發現衛寒舟是個極有能力的人。他之前只是順手把吏部交給他,讓他先穩住這邊不要『亂』。 然而,等他騰出手來想要整治時,卻發現吏部被衛寒舟處理得極好。再觀旁人,衛寒舟的厲害之處很鮮明地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所以,衛寒舟從前也是個厲害的人,只是,他的厲害在佑帝那種昏君的帶領下展示不出來。 對于這一點,皇上是非常開心的。 而衛寒舟這個正三品,也是來得名正言順,讓人心服口服。 柳棠溪記得,書里衛寒舟好像也是坐到了什么侍郎來著,好像是戶部? 沒想到人家現在站對了位置不說,依舊還是前世的職位。 “你可以啊,衛狗蛋?!?/br> 柳棠溪覺得從今日起她要重新認識他了。 一聽這個名字,衛寒舟輕輕瞥了柳棠溪一眼。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叫這個名字。 但—— “咯咯” “咯咯” 笑聲從一旁的嬰兒床上傳了出來。 柳棠溪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見兒子揮舞著小胖手在笑,柳棠溪驚喜地說:“呀,兒子竟然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笑?!?/br> 她這個兒子,漸漸長開了之后,就沒那么丑了,相反,還挺好看。 只不過,天天板著一張臉,很少笑,也很少發出來聲音。 那張臉本就跟衛寒舟長得極像,不笑的時候,就更像了。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不過這是衛寒舟的縮小版。 柳棠溪快步走了過去,抓著兒子的小手,笑著說:“你笑了,寶寶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呀?你是不是覺得你爹的名字很好聽?” 聽到這話,衛叔辰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察覺到衛寒舟走過來了,柳棠溪抬頭看著他,說:“瞧你板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明明這名字很好聽啊,你看,兒子都笑了?!?/br> 衛寒舟瞥了柳棠溪一眼,淡淡地說:“既然叔辰覺得好聽,那就把這個小名兒給他吧?!?/br> 然而,話音還沒落,就被柳棠溪否決了。 “那怎么行?這名字怎么配我這么可愛的兒子?!?/br> 衛寒舟:…… 不配兒子就配我了不成? “是吧,叔辰?咱們可不叫這種名字,這是你爹的。你還是叫寶寶吧,娘親的小寶寶?!?/br> 衛寒舟在一旁冷不丁來了一句:“慈母多敗兒?!?/br> 柳棠溪反駁:“就你歪理多,娘最疼你了,也沒見你長歪?!?/br> 說著,柳棠溪跟兒子玩兒了起來。 見兒子笑,她也忍不住笑。 “咱們不叫狗蛋。是不是呀,兒子?” 衛叔辰并不會說話,見娘親對著他笑,他也笑了起來。 “這名字不好聽,咱們不叫?!?/br> 衛叔辰又笑了。 衛寒舟瞥了柳棠溪一眼,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柳棠溪坐在榻上喂兒子吃了『奶』。 衛寒舟看了看時辰,道:“天『色』不早了,該去睡了?!?/br> 接著,嬤嬤把衛叔辰的小床被推到了隔壁去了。 柳棠溪拿著換洗的衣裳去里面沐浴了。 出來之后,兒子不在眼前了,柳棠溪這才想起來剛剛的談論的事情。 “你升了官之后咱們家搬到哪里去了?” “清正街?!?/br> 聽到這個名字,柳棠溪點了點頭。 清正街是大歷朝高官居住的一條街,勛貴的宅子多是祖上傳下來的,在京城各個地方都有。但這一條街上的官員多半都是自己爬上來的,或者也有勛貴子弟官職高了之后皇上另賜的府邸。 不說別的,這里離伯爵府比之前近一些。 “地方大不大?”柳棠溪問。 “大,比之前的宅子多了兩個偏院,小花園也大一些?!?/br> “嗯,等明日我讓人去收拾一下?!?/br> 等二人熄燈躺床上之后,衛寒舟立馬貼了過來。 剛剛見娘子喂兒子吃『奶』的時候,衛寒舟就覺得眼饞心熱,而且,自從生了孩子之后,娘子的身子越發軟了,抱起來很舒服。 柳棠溪感覺自己身子也比從前敏感了很多,衛寒舟還沒怎么著呢,她就要化成一灘春水了。 兩個人倒是比從前還要和諧了幾分。 情到濃時,衛寒舟趴在柳棠溪耳邊問:“為夫名字不好聽?” 感受著耳邊的熱氣,柳棠溪渾身顫栗,喘著氣說:“不……” 話還沒說完,只覺耳垂被人親了一下。 “好,好聽極了?!?/br> 柳棠溪想,這狗男人就是嘴硬,明明喜歡極了自己的小名。 “狗蛋狗蛋狗蛋!”柳棠溪連著叫了三聲。 隨后,她就發現衛寒舟似乎更激動了。 第二日一早,瞧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柳棠溪想,明明就是個狗男人! 吃過飯之后,柳棠溪又開始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