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看他閉眼要睡覺了，就自己拿了手機開始用手機處理事情。

    每天總有很多人在QQ和微信上問他事情，不過，他真沒什么時間回，大多時候是統一抽個時間回一下，或者就干脆完全不回。這其中甚至會包含他父母的信息，所以周凝說過他好幾次，爸爸mama的信息，第一時間都回一下，不用說什么，回個表情都行，至少表示自己看到了，以免父母擔心。

    周洵每次都“嗯嗯”表示知道了，但真忙起來了，還不就算了。

    周洵覺得，有了微信之后，的確是拉近了很多人的距離，但也真是浪費時間，或者反而因為沒及時回復別人而把人得罪了。

    秦素想睡過去，但完全睡不著，暈乎中，似乎整棟樓里的聲音都能傳過來，什么聲音都有，但他突然驚醒，又意識到那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覺。

    去看周洵，周洵在看手機，一直在快速打字，大約是在和人聊天，是和他老婆聊天嗎？

    秦素說：“周老師，要不，你回去吧?！?/br>
    周洵抬起頭來，又給他拷了一下溫度，記錄在紙上，說：“還是37.5℃。我再坐一會兒，要是到一點多，你體溫不再升高，我就回去?！?/br>
    既然說了時間，秦素就不再催他了，說：“你和你老婆聊天嗎？”

    周洵道：“沒。這么晚了，他要打字，手指肯定冷。我在回學生的問題?，F在的學生，真是服了?！?/br>
    秦素：“怎么了？”

    周洵說：“秦老師，你有給本科生上課嗎？”

    秦素：“沒具體的課，就是帶過生命科學、基法學院和公衛檢驗的來實驗室參觀實習，大概是大三的樣子。這樣也挺好，我的研究生，大部分都是當初來我們實驗室參觀實習過的?！?/br>
    周洵：“有學生曠課三周，現在來說是家里有事，讓我不要扣他的分?！?/br>
    秦素：“這種要扣嗎？”

    周洵：“這個扣分又不是我扣?，F在本科要求很嚴，都是直接打卡，打卡的數據都教務處收走了，直接上傳后臺系統，由后臺系統統一給學生平時考勤分數。所以，這個找我有什么用，直接去找教務處不就行了?！?/br>
    秦素：“那你這樣回答了嗎？”

    周洵：“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就講了，考勤不是我管，是教務處管。但他覺得我能起到一定作用，所以不相信我沒能力改他考勤分數?！?/br>
    他把手機屏幕給秦素看了幾眼，但秦素眼前一陣花，什么都沒看清楚。

    周洵說：“還在說要是考勤影響他的分數，他會評不上獎學金，會沒錢上學。他怎么一點也不相信我，都說了是教務處的事?！?/br>
    秦素：“……”

    秦素：“要不，你說讓他期末好好考，你給他高分，不就好了。這個是你能決定的事。也不為是一種解決的辦法?！?/br>
    周洵：“這個，他要是靠能力拿滿分了，我當然不可能不給他滿分，但要是他做得很差，我給他高分，別的學生怎么辦?！?/br>
    秦素：“我只是看你應付他很為難，給你出了個招而已?！?/br>
    周洵一想，“行。我回他讓他期末好好考，我酌情給他高分……不行，要是他把信息發給別的同學看了，或者被人發到網上了，我肯定要挨批了?！?/br>
    于是又把短信刪了，回復：“你好好上課，期末的時候好好考，成績不會低?！?/br>
    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兩人還討論學生的事，樓道里就傳來了蹬蹬蹬跑得很快的腳步聲。

    周洵：“怎么這么沒公德，這么晚了，走路這么大聲?！?/br>
    秦素：“這個房子太老了，隔音效果不好?！?/br>
    周洵：“現在新房子質量也不行，隔音也不見得多好?！?/br>
    咚咚咚！

    秦素家的大門被敲響了。

    周洵和秦素兩人都是一愣，周洵疑惑問秦素：“你叫了朋友來嗎？”

    秦素：“沒?！?/br>
    周洵：“可能是你學生?！?/br>
    他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