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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格目瞪口呆。 第63章 埃文必須展現力量。 PA必須消失, 任其它繁衍, 只是扼制不加干涉的話,總有一天會變成災難。 如果下一任冕下沒有這么強的精神力怎么辦。 如果PA進化出了扼制繁衍的方法怎么辦。 如果外界紛爭,和平不在, 地宮的維系應該怎么辦。 海戈維斯仿佛被海浪拍打的礁石,腦中轟隆隆, 他嘴唇繃得又細又緊, 提高了音量。 “您知道的, 您要為您做下的每一個決定負責?!?/br> 埃文道:“我當然會為我的決定負責,每個蟲族都應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br> “那您應該明白,”海戈維斯冰藍色的眼睛仿佛碎裂的冰塊,反襯出無機質的藍, 他語言生冷,目光譏誚傲慢,“這樣的方式是多么邪惡, 愚蠢, 猶如空手取碳, 生吞刀片,古人言,玩弄火焰的人最終會被火焰所灼傷?!?/br> “海戈維斯將軍?!?/br> 埃文沉聲道:“若污染物是火焰, 我必然是干枯的柴薪, 并非是我玩弄火焰,而是勢態已危,不得不干預?!?/br> 言語仿佛熾熱的烙鐵, 撲哧一聲,砍進了冰塊。 海戈維斯冰藍雙眸驟然緊縮,他把酒杯舉到唇邊,放慢了語速,掩去了那一瞬間的思考:“勢態已危?” “危如累卵?!?/br> 埃文認為這位沉默嚴肅的軍雌足夠有遠見,作為指揮官,他應該更能理解污染物的可怕。 他沉默等待,海戈維斯握著酒杯,喉嚨里發出沉悶的吞咽聲。 “但我怎么知道,這一切不是您編造出的謊言?!?/br> 埃文微愣:“我從不撒謊?!?/br> 海戈維斯避開了這個話題,沉吟片刻,轉而說:“尊貴的先生,您第一次參加圓舞廳的舞會,或許應該多享受一下,這樣的閑暇時光?!?/br> 他招來幾個身穿白袍的雌性,和軍雌相比,他們更纖細柔麗,高挑鮮翠。 埃文被這些雌性禮貌的包圍。 海戈維斯咳嗽了一聲,說:“我的舞伴正在等待我,冕下,您能允許我稍稍離開一小會兒嗎??!?/br> 兩米高的海戈維斯躬身后退一步,幾乎是逃避的轉過身,卻被年輕的雄蟲質問。 “你在拒絕我嗎?” 這是一副怎樣滑稽的場面。 原諒索格吃驚的噴出一口氣,并且縮起肩膀。 他敢打賭這是一個從未步入過社交雄蟲,不懂這樣氛圍輕松的舞會,交談的潛規則,非要咄咄逼人的得出一個結論不可。 即使他是冕下,也不能這么直白。 指揮官們舉辦舞會的初衷,正是為了不同于議會上單調的是與否,可以選擇更圓滑的話術空間。 但現在,西塞爾冕下并沒有這個覺悟。 他冷酷,斷言,不留一絲余地,那雙茶綠色的眼睛沉靜如同湖泊,凝視著海戈維斯,要求得到確切答復。 海戈維斯一百七十歲了,他有許多方式可以巧妙的推托。 但望著那雙眼睛,他竟然受到了蠱惑似的,不敢口吐妄言。 于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埃文明白了,他對索格說:“請為我引薦其他指揮官?!?/br> 索格不敢有絲毫異議,這任冕下是個和污染物同流合污的瘋子。 如果不是為了耀祭司大人青眼,索格根本不會主動攬責,他苦笑著摸了摸下巴,引領埃文與其他指揮官會面。 結果自然是一樣的,沒有蟲族支持,埃文總是得到否定的答復,威脅也沒有用。 科技的不斷進步,思想的逐漸變化,大部分蟲族都對戰勝污染物有著絕對的信心。 他們堅持認為,共生是對帝國的侮辱,也是對過去犧牲的蟲族的侮辱。 埃文試圖解釋這一點,但作用不大。 指揮官們關心政策,經濟,財政撥款,試圖向埃文套取合理的靜修方法,或者給他安排一兩個雌侍。 這些軍雌畢恭畢敬,周到禮貌。 他們站在權利的頂端,但思維模式卻仿佛是重疊的線,考慮的東西大致相同。 但他們并非愚蠢,而是指揮官看到的污染物,和埃文不一樣。 對他們來說,污染物只是大一點,惡心一點的泥鰍。 地宮既然能夠污染物退讓一次,為什么不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埃文和所有的指揮官交談,得到的結果卻沒有例外。 舞會仍然在繼續,舞池里樂聲歡暢悠揚,埃文握拳站在舞會中央。 最后,他攏了攏袍袖,沉默的轉身離開。 圓舞廳的大門被忽然打開,門上墜著銅鈴,發出咚咚咚的沉悶的聲響。 蟲族習俗,大門只有在舞會結束時才會打開。 跳舞的蟲族紛紛投去視線,身穿黑色肅穆長袍的小雄蟲側臉,掃了眼會場里的指揮官,毫不留戀的從門口離開。 索格:“……” · 耀在臥室里看書。 索格在舞會不歡而散之后,來到這里,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一交代。 耀撐著額頭:“所以,西塞爾冕下離開了舞會?!?/br> 索格說:“恐怕是這樣?!?/br> 耀吐了口氣,嘩啦合上書本,起身:“這些老古板?!?/br> 索格中將快要心肌梗塞了:“呃,您不質疑冕下的用心嗎?他說他手里掌握著大半污染物,有些指揮官擔心……冕下會有過激行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