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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可以提供豐厚的補償。 收回打量的目光,他對埃文說:“你還記得夏日盛典前,碰到的那個雄蟲嗎?他和你發生了一點小沖突,你掰斷了他的精神力絲線?!?/br> “記得?!?/br> 埃文腦海里飛快掠過一個不重要的剪影。 但最深刻的記憶是大片大片的麥奈花,還有難吃到靈魂出竅的鱷魚蜂蜜。 “咳,他的首領也是一個雄蟲,對你的行為有所不滿,阿瑟蘭應該和你說過,他們來自野蜂沙漠,喜愛爭斗,崇尚弱rou強食?!?/br> 安德魯將軍沒有拖泥帶水,彎彎繞繞:“那位首領的名字叫做安格爾,他希望能夠和你見面,再比試一下精神力?!?/br> “這關系到合作清理污染區的事,我知道你的精神力也能具現,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br> 埃文語氣微妙:“比試精神力?和我?” 雄蟲大概被嚇到,安德魯將軍慢慢的轉了轉手上的戒指,保證道:“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你只需要露個面,和他比試,不需要贏?!?/br> 埃文道:“那么要故意輸嗎?” 安德魯好笑,向天真的雄蟲科普:“安格爾是野蜂沙漠精神力最強的蟲,曾經在風暴之眼靜修,聽說還得到過冕下的指點?!?/br> 埃文:“……?” 雄蟲一言不發,似乎是感到畏懼,這很正常,無論是風暴之眼還是冕下,聽起來都很遙遠。 而且大多數雄蟲都不會和特意鍛煉精神力,也不會參與比試。 “你不用太害怕?!?/br> 埃文面色冷淡:“我沒有害怕,傳聞是假的?!?/br> 風暴之眼只接受終身苦修士。 且職責所在,歷任前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地宮,只有秋天的時候休息,除了祭司和苦修士,根本見不到幾個蟲。 安德魯將軍問:“假的?” 埃文噎了一下,郁悶的發現,他不可能向別人坦白自己的身份,也就無從反駁這個說法。 但他不會對方借用冕下的名號在外行走。 “我答應?!?/br> 答應的太干脆,準備了后招和一籮筐話的安德魯也稍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么容易。 “你也可以不答應,安德魯將軍會充分尊重你的意見?!?/br> 阿瑟蘭忽然插嘴。 “精神力比試并不是沒有風險,你可能會受到意想不到的傷害,且無法通過醫療手段復原,精神力絲線的殘疾幾乎要消耗十到十五年的時間,才能自我修復?!?/br> 阿瑟蘭一口氣說完,依舊目不斜視。 安德魯將軍瞪了阿瑟蘭一眼,對埃文解釋:“沒有那么夸張,比試方法由我制定,你不需要和對方的精神力接觸?!?/br> 阿瑟蘭淡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br> 安德魯將軍端起桌上的涼茶,咕嚕喝了一口,兔崽子。 “這很重要嗎?” 片刻后,沉吟的雄蟲只問了這么一個問題,安德魯將軍說:“對我,對噩夢鳥之森都很重要?!?/br> “什么時候?!?/br> “你答應了馬上就可以?!?/br> 很好,不會耽擱離開的時間。 “我知道了,我接受?!?/br> 埃文站起身,考慮到還需要合作,他淡淡補充:“我可以讓他輸得不那么難看?!?/br> 安德魯將軍沒忍住笑了一下:“不不,呃,你保護好自己最要緊,我會讓幾個雄蟲在場觀戰,確保你的安全?!?/br> 卡洛斯從頭到尾都很懵。 為什么又隱形了,我剛才很努力的想要告訴你們,我覺得比試很危險,為什么沒有蟲回答我。 阿瑟蘭走到埃文面前,微微俯身,臉上一絲笑容也無:“你現在也可以反悔?!?/br> 安德魯:“……” 埃文搖搖頭,眼瞳清亮,平靜道:“我沒有問題,少將?!?/br> · 消息送到野蜂沙漠交流團之后,安格爾叫來了雄蟲韋爾伯。 “那個家伙的精神力也只比我強一點?!?/br> 韋爾伯恭敬的跪在臺階下,安格爾晃了晃杯子里的香檳,嗤笑一聲:“只比你強一點,會讓你毫無反手之力?” “他偷襲我,如果是正當的交手,我根本不會落到下風?!?/br> 韋爾伯咬牙切齒,不甘心的伏低身體,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 “冕下,請您為我復仇?!?/br> 安格爾懶懶的看了韋爾伯一眼,身側的雌蟲膝行到他身側,接過酒杯,又遞上擦手的手帕。 “復仇?” 輕輕的嗤笑聲,雄蟲的神情譏誚冷酷:“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br> 韋爾伯臉色一白,感受到了安格爾澎湃的精神力,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氣息攥住了他的咽喉,迫使他不能發聲。 “不過不管是什么樣的雄蟲,比你強或者比你弱,我都會,悄無聲息的撕碎他的精神力湖泊?!?/br> 一條狗。 對這個充滿屈辱的稱呼韋爾伯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反而充滿了恐懼。 他知道安格爾極其擅用精神力絲線,他層親眼見到韋爾伯懲罰異端,把雄蟲變成奇奇怪怪的物種。 韋爾伯不想被埋下精神暗示,真的慢慢變成一條汪汪叫的狗。 安格爾擦手的動作一頓,輕輕嘶了一聲,手指上傷口還沒有好。 這是昨天,和一個不聽話的雌奴繁衍時受的傷,被拷住雌蟲的鐐銬蹭破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