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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 它生氣了,它現在就要吃掉這個蠢笨的家伙,“森川”動了動,然而它一動不動。 纏繞著它的精神力絲線散發著淡淡的金色,不比“森川”見過的任何一個雄蟲更強,但它發現自己沒辦法消化,那些絲線像真正的繩索一樣,牢牢的捆著它。 “這是什么?!” 半張融化的臉不斷地蠕動,眼球在腦袋上轉來轉去,它發現四周都是精神力絲線,而且越收越緊。 “森川”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一種極其不妙的恐怖預感涌上心頭,它開始想要逃跑,但那些絲線穿過融化的骨頭,正在身體里尋找它的本源。 ??! 污染物的身體堅不可摧,但在精神力的入侵下反而像豆腐一樣脆弱。 這個雄蟲是誰? 污染物眼球充血,黑色的血液從割裂的半邊身體里涌出來,它痛苦的嘶嚎。 “你不能……不能殺我……” 埃文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關心基層污染物的生活的,他面無表情,毫不猶豫,并且十分規律的把精神力結成網,在污染物身上勒出十二塊腹肌。 “呃……啊……你不能殺我……他還活著……活著……” 污染物瘋狂蠕動,另外半邊臉上,那只緊閉的右眼緩緩睜開,茫然的眨了眨。 埃文一震,精神力反饋,它的另外半邊是一個蟲族沒錯,而且還活著。 污染物蠕動著五官,可憐兮兮:“別殺我……我沒有傷害過任何蟲族,是他先來招惹我的,我可沒有半點想要害蟲的心思,你看,他還活著?!?/br> 污染物內心則充滿了惡意,他忍受著被戳五臟六腑的劇痛,黑色的血液像水流一樣悄悄匯聚。 等待雄蟲看到猶豫那一瞬間,撕碎雄蟲脆弱的身體。 但精神力絲線沒有絲毫放松,反而越剿越緊。 埃文搖搖頭,口吻認真:“我不認識他,跟你認識的時間更久一些,這樣忽略你,很不禮貌?!?/br> 污染物:“……你他雌的是不是有病?!?/br> 埃文覺得自己不能吃虧,一字一句:“你他蟲蛋的才有病?!?/br> 污染物:“啊啊啊?!?/br> 尖銳的嚎叫吵醒了什么。 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從樓梯咚咚咚的跑上來,門被大力撞開,兩鬢微霜的高大軍雌沖進來,急促喘息,他看到被捆縛的“森川”,氣息變得極其恐怖,雙目赤紅,狠狠地看著埃文:“你是誰?” “哥哥,救我,嗚嗚嗚?!?/br> 它發出一連串的嚎哭,好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孩,但那只充滿惡意的眼睛縮在耳朵背后,譏笑的看著埃文。 埃文皺眉,手指微動。 列克謝臉色鐵青,掏出槍:“不管你是誰,誰允許你進入我的家!我命令你,命令你放開他!” 埃文不怕污染物,但熱武器的傷害不是精神力絲線可以阻擋的。 他慢慢地放松了一些絲線,但仍然緊緊的抓著蠟燭蟲。 “為什么要幫污染物?!?/br> 列克謝的精神不太正常,握著槍,也許是壓抑得久了,也許是對埃文的輕視,列克謝并沒有真的動手,而是復雜的輕輕觸碰著完好的半邊臉上,睜開的眼睛:“這是是我的弟弟,我的愛人?!?/br> 埃文的精神力絲線不夠捆兩個蟲,他剛動了一下,腳尖一熱,鞋尖前的地板被熱武器射線灼燒出手腕粗細的洞。 列克謝拿槍指著埃文:“松開束縛?!?/br> 埃文抿了抿嘴唇,如果翅膀還在……他沉默片刻,精神力絲線潮水一樣褪去。 蠟燭蟲融化的半邊臉哭泣著,趴在雌蟲懷里,但另外半邊臉卻像木偶一樣沒有表情。 埃文出神的想,污染物占領蟲族身體不都是想吃干凈軀殼趕緊離開,這個蠟燭蟲為什么這么特別? 喜歡表演嗎? 列克謝溫柔的拍了拍“森川”,眼神也很悲痛,森川淌著黑色的眼淚,蠕動著單眼,充滿惡毒和怨恨的看著埃文:“哥哥,我要吃了他,吃了他?!?/br> “尤恩,你不可以傷害蟲族?!?/br> 列克謝眼神一寒,蠟燭蟲抖了抖,臉色扭曲得要命,最后不甘心的瞪著埃文,似乎想要活吃了他。 奇怪,這個污染物似乎真的把列克謝當成哥哥。 埃文思索著,忽然聽到一道聲音,躺在床上的人醒了過來,他調整位置,偏過頭,下午剛剛見過的溫柔病美人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張和污染物一樣的臉,只是更瘦弱,眉眼憂郁,眼波溫柔。 “你?”他先看到了埃文,然后是列克謝和蠟燭雄蟲尤恩,病美人的臉色一變,蒼白的指節攥緊被單,表情憤怒而充滿驚懼。 “你綁架雄蟲!列克謝!” 列克謝抱著尤恩,輕輕拍打著后背,聞言偏過頭,淡淡:“我沒有做這樣的事?!?/br> 埃文:“對不起,我是自己進來的,你看你們家窗臺也不是很高?!?/br> “自己進來的?”森川揉了揉眉心,似乎頭很痛。 現在的場景也著實詭異,一個蠟燭污染物,一個腦子有泡的列克謝,一個精神力枯竭的森川,還有一身清白與正氣的埃文。 列克謝抱著尤恩,冷峻的眉眼不怒自威,他看著埃文,氣息深沉,似乎動了殺心,又生生忍耐下去:“別離開這個房間,否則后果自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