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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概是氣急了,呼吸拂在他鱗片上,阮晟感覺很不自在,可他已經很久沒感覺到活人的氣息了,他掙扎不開后,干脆趴在那里不動彈了。 對方握著他的爪子心疼的哎呦哎呦的,讓他莫名覺得……這小騙子也沒這么討厭。 沒想到他是謝老賊的庶子,他以前怎么沒聽人提及過? 一回生二回熟,對方離開時又是一番強喂,阮晟氣急了。 可等對方要是翌日沒來,他又擔心是不是謝老賊給他氣受了? 阮晟就這么漸漸習慣了,習慣對方隔一天或者有時候隔兩天才會過來一趟,只是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吃的,一開始帶的并不好,要么是燒餅,要么是還不如燒餅的干餅子,可后來偶爾還能吃上rou,只是一小塊,很可能是對方省下來的。 他開始每天閑來無事用爪子在地上寫“正”,一眨眼就過了一個月,他與少年竟然有種已經相熟許久的錯覺,唯一除了……對方熟稔以后就開始對他動手動腳。 竟然還拿了帕子給他擦拭,讓獸……忍無可忍! 可最后還是被擦了。 他也終于知道對方的名諱,的確是謝老賊的庶子,名謝宴,因為姨娘病重沒錢醫治,他就每晚偷偷畫了字畫出去賣,偶爾遇到姨娘病重沒人照顧,他就會隔一日或者隔兩日去賣字畫。 他每次只有偷偷從府外回來的時候才有機會跑來見他,因為賣字畫的銀錢大部分都拿來給姨娘買藥,所以他吃的也是餅子。 阮晟想說他其實不用吃,可他說不出來。 在第三個月的時候,終于那個被他每日進進出出的山洞的雜草給拱出一個大洞,月光泄進來一大部分,他終于勉強能拽著鎖鏈躺在那里能曬到月光,雖然微弱,可至少他能感覺到每日有微弱的靈力在身體內縈繞。 而隨著靈力隨著接下來的時日與日俱增,他漸漸胖了起來。 這讓少年欣喜若狂,可因為他身上有點rou了,對方每次來更是不撒手,不僅如此,還給他起外號,覺得他能被謝老賊關進來跑不出去太笨了太沒腦子了,就給他起了一個“沒頭腦”,不僅如此,還喊了起來。 阮晟覺得好氣,他堂堂一個帝王,竟然被起了這么沒氣勢的外號! 可誰讓……對方間接救了他? 誰讓對方喊沒頭腦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還挺好看的?……算了,他堂堂一個皇帝,不跟他一般見識! 等他將地面上畫滿正字,他被對方喂了半年餅子的時候,他終于在某一日積攢夠了靈力,重新化成了人形。 他欣喜等在那里,第一夜對方沒來。 第二夜,對方也沒來。 第三夜……他依然沒等來對方。 阮晟想,也許是他又遇到了麻煩,那他回去恢復皇帝的身份給他做主好了,于是,他穿上對方破舊給他當墊子的衣袍,對方怕地面涼把舊衣服給他拿來了,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用一半的靈力勉強震碎了玄鐵逃了出去,他恢復了皇帝的身份,可真的回了宮,他才發現身不由己,整個朝堂因為他失蹤的三年早就亂成一團,等他終于穩住局勢擒住謝老賊再去找他時,卻發現少年和他的姨娘都不見了。 他尋了許久也沒尋到,看來他是跑了…… 阮晟處置了謝老賊,放過了謝府沒參與的人的性命,宮里漸漸恢復了安定,可他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開心。 明明在山洞的時候,他整日想的就是要如何離開,如今回來了,可他怎么就不高興呢? 直到半年后,他為了修煉變回獸身跑去曬月光最好的冷宮,只是突然毒發作,沒忍住發生聲音。 而下一刻,有人再次闖了過來,他抬眼,少年一雙亮得驚人帶著喜色的雙眸重新落入眼底…… …… 阮晟做了一個夢,夢里一開始是皺著眉頭的,可后來慢慢舒展開,最后甚至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醒來時還覺得夢很好,只是一睜開眼,就對上謝宴狐疑的雙眸,“皇上你笑什么呢?做什么夢了能笑得這么……嗯,不可描述?嗯?” 阮晟眨了一下眼,終于從夢境中回過神,望著近在咫尺的人,沒忍住攬在懷里,“朕……夢見你了?!?/br> 懷里的人不知想到什么耳根一紅:“皇上你可真……” 阮晟忍不住笑了:“什么?” 謝宴瞪他一眼:“還能是啥?沒臉沒皮唄?” 阮晟故意逗他:“朕在想著怎么把母后說的修煉辦法全部交給愛妃,夢到愛妃一下子就學會了才笑的,怎么就沒臉沒皮了?”他說完,果然看到對方一張臉漲紅了,支支吾吾,“反正,我說是就是!” 兇巴巴的,可讓他卻看得眼饞,只可惜還要上早朝…… 只能親兩口解解饞。 等阮晟穿戴好要去上早朝的時候,卻被扯住了衣袖,他回頭,不解:“怎么了?再睡一會兒,時辰還早?!?/br> 卻只聽對方一手扯著他的衣袖,一手慢慢把錦被拉到眼睛下,慢吞吞道:“我會好好修煉的……爭取多活幾百年,多陪你?!?/br> 阮晟一愣,隨即沒忍住眼底帶著笑意,到底沒忍住低頭把人親的差點喘不過氣,帶著水色的眸仁使勁兒瞪他,卻讓他連人帶錦被裹住,啄了兩口,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朕也會好好修煉,爭取把體內的毒素解了,等下一次發青期,我們好好去別莊,過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