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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游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問林辭卿那種問題,他當即愁眉苦臉:“師弟,你就幫我一次,至于師尊……我就算是敢去,你也定然不愿我這個外人去問的吧?” 季汐的確是隨口一說,于是便道:“我可以替你聽,可紀然愿不愿意說,就是另一回事了?!?/br> 紀然原意是要親自向段游解釋,這么幾天了他也不用傳信,明顯是想見他一面,但段游不想去,季汐也懶得再說。 段游連忙點頭:“他若是不肯,那就算了?!?/br> 季汐便答應下次見到紀然時,和他說這件事。 他看了看天色,起身整理著衣擺:“午覺時間都快過了……師兄,我先回去了?!?/br> 段游點頭應下,在季汐臨走前,又對他說道:“師娘,師尊其實是個心思非常直的人,你若覺得哪里不妥,直接問他便是?!?/br> 在他的印象中,林辭卿極少真正發怒,且他與季汐在一起之前,就毫無底線地寵著,想來也不會因為一些伴侶之間的小事而生氣。 季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略他那一聲“師娘”。 “我知道了,謝謝師兄?!?/br> 他回峰路上,一直想著段游最后說的那句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是啊,他與林辭卿又不是段游和紀然,他們是每晚都同床共枕的情侶,有什么不好問出口的。 若林辭卿因這事感到尷尬惱怒,由他來哄著便是了,總歸自己不會嫌棄他。若這只是他的誤解,那就更好了。 季汐做了決定,心情都變得暢快許多,回到峰頂后先回屋補了個覺。 他一直睡到下午,還未完全清醒時便感覺到身旁有人,迷迷糊糊摸過去:“師尊?” 林辭卿正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頭翻看,見季汐醒來,將書收好俯身靠近,捏了捏季汐的鼻尖:“這么久才醒,不如睡到明日早晨?” 季汐半睜著眼,一點一點挪到他懷中,打了個哈欠:“都怪你……我才沒睡好?!?/br> “為何怪我?”林辭卿不解,他昨晚并未做什么事,“是因試仙會?” 季汐腦子清醒了一大半,張了張口,即將問出來的話又變成了:“……對?!?/br> “今日不是已經決定要去?”林辭卿對他,總是有無限的耐心,“莫怕,我不會責怪于你?!?/br> 臨到頭了,季汐卻還是說不出口,只道:“去的?!?/br> “你是我云拂峰的弟子,只管大膽去?!绷洲o卿不知季汐還有別的心事,親昵地抱著他,“有任何事,隨時都能與我說?!?/br> 季汐應下,閉著眼還想再瞇一會兒,林辭卿卻催促著他起身:“你看看現在是什么時辰,真要睡到明早不成?” 他從前就不許季汐睡懶覺,這一次只不過是看他因試仙會而精神不佳,回來后才沒有叫醒他。 季汐不敢再賴著,乖乖起來端坐在床邊,他發絲還有些散亂,林辭卿目光柔和下來,伸手輕柔為他整理好:“這幾日修煉情況如何?” “和以前一樣,沒什么問題?!奔鞠洳渌氖中?,突然想起自己剛醒時,林辭卿好像是在看一本書,“對了師尊,你剛才手里拿的是什么?” 現在功法陣法之類的書,都是刻在玉簡中更方便取閱查看,紙張樣式的……季汐只見過二長老送的那一本。 那封面,似乎也有些像。 林辭卿神色凝固一瞬,否認道:“沒什么,一些陣法記錄罷了?!?/br> 他上次對季汐說了慌,還說要將書還給二長老,現在只好接著圓,季汐卻敏銳感到他態度的一絲微妙,“陣法嗎?我與師兄近來也在研究,我也想看一看?!?/br> 聽見季汐這樣說,林辭卿抬眸看著他,季汐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怎么了?” 林辭卿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三枚玉簡,遞給季汐:“你要想學,就先將這些學了吧?!?/br> 季汐將靈識探入玉簡一看,都是些十分基礎的陣法,他陣法學得并不多,這些對他來說倒是合適。 可關鍵是,林辭卿多半沒有說實話。 段游還說什么直接問他就好,結果呢,林辭卿心思哪里直了。 季汐也不怪林辭卿,但他實在憋不住,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心里才舒坦。 直接問怕是行不通了,委婉一點吧,又不是季汐的風格。 怎么才能讓林辭卿放下警惕,自己想知道什么,他就說什么呢? 季汐又開始走神,林辭卿叮囑道:“筑基期弟子較少,后天便輪到金丹期弟子比試,盡快打起精神,莫要懈怠?!?/br> “知道了,”季汐忽地瞥見桌上整齊擺放好的杯具,眼前一亮,“師尊,我最近心態不太好,總是覺得緊張?!?/br> 不知道林辭卿酒量怎么樣,他那里還有兩壇蓮桑酒,不如…… “還是緊張?”林辭卿皺眉道:“你以前極少這樣,莫非是修煉有異?” 對于修士而言,心境十分重要,若是因這普普通通的試仙會季汐就如此緊張,實在不應該。 “不嚴重,只是時常會想起,確實有些影響平時的修煉,”季汐一本正經地撒謊,壓下心虛,“師尊,我記得你那里是不是還有兩壇酒?” 他話題跳得太快,林辭卿微怔:“是?!?/br> 季汐展顏一笑,央求道:“我聽聞飲酒能消愁,說不定喝一點,就不會一直想著了,晚上也睡得好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