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汐……”林辭卿輕聲喚他, 抱著他的手臂放松了一些, “為師方才……”

    季汐濕潤著雙眼，手心快要捏出汗來, 小聲道：“師尊為什么要親我？”

    要是再往左一點, 就能直接吻上他的唇了, 季汐剛才好像還碰到了林辭卿的睫毛，他大氣不敢出, 生怕眼前這一切是在做夢。

    “你說, 讓我……”

    親親你。

    季汐看上去快哭了，語無倫次道：“我是說……不是……”

    林辭卿勉強懂了他的意思，他大概是想讓自己親一親額頭，像以前那樣安撫他。

    沒想到自己會錯了意。

    他有些后悔與尷尬，可不愿放棄這樣的機會, 他微涼的手指放在季汐發燙的臉頰上，遲疑道：“你不愿？”

    事已至此，他需要一個明確的答復，季汐只要表現出一點抗拒，說一句不愿，他就立刻放手。

    季汐淚花在眼中聚起，他竟然想哭，林辭卿都這樣做這樣說了，他還有什么不懂的，雖說之前有過猜測，但林辭卿突然就親他，這沖擊不可謂不大。

    所有，他之前想的都是正確的嗎？他的師尊，的確喜歡他。

    這可不是普通的喜歡，而是可以像剛才那樣接吻的那種喜歡。

    季汐委委屈屈控訴道：“你嚇到我了?！?/br>
    怎么可以這樣突然就親他，讓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上一秒還在擔心蕭照的事，這一打岔，全忘在了腦后。

    林辭卿嘆道：“是我不好……”

    “那師尊要補償我才行?！?/br>
    “好，補償你?！?/br>
    他沒有問季汐要補償什么，季汐鼓起勇氣，攥著林辭卿衣物的手輕顫，聲音也有些發抖，“師尊能不能再親我一下？”

    林辭卿也沒料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如同心尖一角被輕輕捏住，欲罷不能。

    他摸著季汐的下巴尖，溫柔道：“親哪里？”

    季汐一點不害羞，伸手指了指唇：“這里?！?/br>
    剛才只親了嘴角，而且發生得太突然，都沒能好好回味。

    季汐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林辭卿靠近，俊顏慢慢放大，他乖巧地仰起臉。

    這次正對著嘴唇，林辭卿吻了一下就稍稍分離，又吻了一下。

    他徹底離開，季汐舌尖抵在齒間，略微有一點點失望。

    就這樣啊，為什么不再深入一點。

    林辭卿十分愉悅，那日要不是他用玄鏡看了季汐，或許現在還在猶豫和糾結之中。

    只是季汐還太小，像第一次那樣咬破嘴唇的親法，還是暫時不要做了，簡單碰一碰就好。

    他這樣想著，看見季汐舔了舔唇，軟軟的舌尖為唇上鍍了一層水光，似是意猶未盡。

    林辭卿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只看季汐的雙眼：“這樣可好了？”

    簡直好得不得了。

    季汐非常開心，又有一肚子話想問，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師尊，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呀？”

    這個問題最重要，他特意加重強調了“很”這個字。

    林辭卿坐在椅子上，半垂著眼：“嗯?！?/br>
    “是哪種喜歡？”

    林辭卿也不嫌他煩，他坐在椅子上，將季汐摟好，抬起指尖摩擦著季汐的下唇：“你說呢？”

    季汐輕輕咬住他的手指，舔了舔。

    林辭卿抽回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亂咬?！?/br>
    季汐忽地想起他喝醉酒的那晚，醒來后嘴唇上的傷口，和林辭卿閉口不提的態度。

    之前他實際上只有六、七分肯定，現在就是完全確認了，他掩飾不住興奮，問道：“師尊，我醉酒那天……”

    林辭卿眉心一跳，來不及阻止，季汐已經說出口：“你是不是把我的嘴咬破了？”

    他雖是在問，語氣已是十分篤定了，羞澀道：“師尊第二天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問你你還不肯說?！?/br>
    林辭卿不愿說出自己的糾結，只道：“我曾以為，你并未忘記?！?/br>
    季汐輕哼一聲，瞅著他：“你這么兇，不僅不承認，還想瞞著不告訴我?！?/br>
    林辭卿想問問自己怎么就兇了，但想到季汐唇上的傷口，沉默下來。

    他不說話，季汐便得寸進尺，視線往下一點：“師尊不能這樣欺負我，我也要把師尊的嘴咬破?！?/br>
    季汐說著果真要湊過來，林辭卿耳根可疑地泛紅，抬手制止?。骸安辉S胡鬧?！?/br>
    他以前怎么會覺得季汐什么都不懂呢，這說起話來如此直白，出乎他的意料。

    季汐也覺得自己這樣顯得太過急切，聞言乖乖待好。

    他就是太激動了，翎安君竟真的會喜歡他，這放在以前，他夢都不敢這么做。

    后來也只是曾暗戳戳地猜測，不敢說出口。

    季汐心中充斥著飽脹的情緒，嘆息著表白：“師尊，我也喜歡你?！?/br>
    “特別特別喜歡，喜歡很久了?！?/br>
    在你還是個紙片人的時候，就已經很喜歡了。

    林辭卿不知他的很久是多久，他一直覺得季汐與他年齡相差過大，若不是修仙能容顏永駐，他現在就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

    而季汐還未成年，渾身散發著年輕的氣息，他自身覺得季汐對他是如長輩那樣依賴，即便他現在對自己說出喜歡的話，應當還是有些懵懂的。

    不過他既然已經說出口，林辭卿便不可能輕易放手，適當的時候還會稍加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