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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神色微淡,他道:“爹,等回京,這話你親自跟母親說就是了?!鄙蜣韧€想說說什么,只是喉嚨中一癢便渾身顫抖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立刻捂著嘴,這次嘴里的血從手縫里流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床被之上,正在這時門外有人稟告,說是京城的圣旨到了。 沈奕猛然抬頭望向門前,顧不上沈念的擔憂,眸中露出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期望。沈念知道他的心結,他想回京城,可是皇命不允許,哪怕是借著為景帝送葬的緣由都不行。 沈念以為皇命不會下達,沒想到耽擱了這么些時候,皇命還是又一次到達了北境。 他已經想到了圣旨上寫的是什么,無非是痛罵他狼子野心,藐視皇威,讓他即刻歸京。他本來不想接這個旨的,可是對上沈奕那微弱的期盼目光,他還是讓人進來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沈奕走的安心。圣旨寫的不好聽,他可以讓念的人念好聽了。沈念想的很多,這么想也是因為符合新皇以往的形象,可這次圣旨卻出乎他的意料。 新皇同意沈奕回京送景帝,沈念同行。前來傳圣旨的公公還沒受到威脅,臉上的笑便跟寺廟里的佛像一樣,說新皇對他們的各種掛念,讓他們早日回京等等。 沈念只覺得新皇這旨意來的太夢幻太像鴻門宴。 沈奕沒想到事情有這樣的峰回路轉,他接過圣旨,看著上面新皇鋒芒畢露的字,新皇的字像極了景帝。 看到沈奕歸京四個字,他心緒澎湃眼睛有些模糊,腦子里想的是今年的京城不知道是什么模樣。他覺得自己突然站在了京城里,還是年少的模樣。 他站在宮墻內,看著身邊人來人往,當年的眾人還很年少,很多事還沒有發生,他們還是在能說能笑的少年,誰的手上都沒有染上鮮血。 沈奕想了很多,在外人眼中不過也就轉眼的事,圣旨便從他手中掉落在地上,驚動了身邊其他人,站在一旁的沈念啞著嗓子低聲喊了句爹,可再也沒有人回應他。 沈奕身靠床頭,許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他神態平靜,嘴角掛著一絲淺笑。鎮北將軍府內傳來痛哭之聲,白綢再次掛在門匾之上。 大齊永和十七年,十一月初二,鎮北將軍沈奕在北境因傷勢過重病逝,北境內一片哀痛。此時距離景帝病逝不過短短一個月十天。 一個多月的時間大齊失去了一個皇帝,一個將軍。大齊有了新帝,有了新將軍。 朝堂內外風云變色,波瀾無聲而起。 而此時,被沈念惦記了那么一下的新皇齊君慕正懶散的坐在御案之前,他所在的乾華殿,幾道門全部敞開著。 從內可以看到外面,十一月的天,帝京雖然沒有下雪,但天也是冷的。齊君慕身上披著件白狐披風,他長相是極好的,豐神俊朗、面容清俊,只是唇有些薄,看著很是薄情的樣子,白狐披風襯得他容顏如玉。 這本是十分美好的畫面,可乾華大殿正門處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美好,那里有個內監正被人摁壓著四肢堵著嘴趴在凳子上挨廷杖。 齊君慕的原話是杖斃,自然沒有人敢留這個太監的性命。 被摁壓著的內監漸漸沒有了掙扎的痕跡,周身氣息越來越弱。沒過多久,身體便僵硬在長凳之上,捂著他嘴的人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鼻子,跪在地上顫聲稟告說人已經死了。 齊君慕用手撐著頭,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死去的內監很快被人拉下去了,血流淌了一地。這內監是齊君慕貼身內監阮吉慶的干兒子,阮吉慶今日有病沒有服侍皇帝,這個干兒子就頂替上來了,結果在皇帝面前沒得到了重用不說,還活生生的丟了性命。 乾華殿中的內監宮女大氣兒都低著頭不敢出一聲,當初景帝殘暴,宮里的人就是這模樣。新皇即位時,對身邊的內監宮女十分寬厚,對太后敬愛,又愿意聽取朝臣意見,人人都說新皇性情溫和,會是個好皇帝。 他們這些人感受最深,主子是個寬厚的,他們跟著沒那么多心驚害怕,至少能睡個安穩覺。 結果誰也沒想到,這性情溫和的新皇也不過溫和了一個多月,今日醒來后便直接命人杖斃了一個給他倒茶的內監。理由是茶水太熱,燙著他了。 給皇帝喝的茶,內監都是試過溫度的,可皇帝說茶水熱,沒人敢說溫度適合。剛剛登基的新皇這說一不二的性子完全同景帝一樣,手段……手段也同樣血腥,同樣讓人心驚膽寒。 齊君慕望著殿門前的血跡,眼神有絲古怪的興奮。 他心想,這才剛剛開始,那些被人收買了在他身邊有異心的人,想要給他下藥讓他一點一點失去健康身體的人,他會一個一個清理掉的。 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罷了。 內監清理過門前血跡后,有太后宮中的人前來稟告,說太后病了。 齊君慕斂眸,遮擋住里面陰鷙之色,他站起身緩聲道:“母后身體不適,你們這群奴才是怎么服侍的?給朕備輦?!?/br> 宮人忙去準備。 齊君慕坐上御輦上朝太后宮中去時,他想了很多事,包括上輩子自己是如何想要成為一個名留史冊的千古明君,又如何窩囊死的。 也想到了他死后又回到十八歲這么離奇的事,最后他想,雖然他回來的時機有些晚,但到底他重新站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