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書迷正在閱讀:惡毒男配嫁給殘疾反派后、逼真、解決修羅場靠打一頓[快穿]、穿成女配jiejie的小仙女、重生之昏君、懷了男主叔祖父的崽[星際]、我在古代種田追妻的日子、她的筆盒里有小怪物、仙君攻略手冊[穿書]、我在皇宮養胖帝獸
這些事情他不說,他不做,對他奪帝的大業也沒有任何影響。 更何況蕭霽寧確信,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人,對京淵的利用價值太低,他可有可無,有了不會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會空缺難補。 京淵自己難道不覺得,他的無情冷漠,和他對他所做的這些事都是自相矛盾的嗎? 蕭霽寧原本以為,這十年的相處下來,京淵就算不與他交心,那也應該對他沒有防備了,卻沒想到京淵還是對他心存戒心,這樣的戒心雖然沒有隨著他們相處的時間而減少或是增多,可也讓他們仿佛初識一樣陌生。 然而蕭霽寧的傷感并沒有維持多久,小蛋看不下去了,開口和他說:“怎么回事啊,你們最多不就算是吵個架嗎?怎么搞得像是分手失戀一樣?!?/br> 十年的付出沒有換來一點真心,蕭霽寧還在委屈和難過呢,對小蛋說:“你不懂?!?/br> “我怎么不懂了?”小蛋反問蕭霽寧,“你不就是覺得自己這十年對一個人好,就算是個石頭也該捂暖了,卻沒想到京淵還是塊寒冰而難過嗎?” 蕭霽寧沒有否認。 小蛋繼續往下說:“可是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對他好是出于真心嗎?你是因為覺得他可憐,而發自內心去心疼了這個人?還是你和他真是摯友,感同身受他所有情緒所以對他好?你對他本來就有所求,你所謂的付出,有一項是真心實意的嗎?” “是,你們念書時你所有的糕點都會和京淵一起分享,每逢節日為他精心準備禮物,分別七年每月筆信不斷,可是你知道你那些年送出的糕點里,京淵喜歡哪幾種,不喜歡哪幾種;你為他送的那些禮物,是否合他心意,被他喜歡,擁有價值?他在戰場浴血廝殺的七年,幾次命懸一線,你所有送去的書信,都是真正在關心他嗎?” 蕭霽寧怔怔道:“……不是?!?/br> 因為他知道京淵不會死在戰場,所以他相信京淵不會出事;京淵在書信中告訴他一切安好,所以他真的相信京淵一切安好;他知道京淵生于鐘鳴鼎食之家,從小衣食無憂,最后會登基為帝,坐擁天下擁有一切,所以便從未想過去了解這個人有什么煩惱,有什么弱點,因為他覺得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了。 可要是坐上了那個位置就什么都有了,那他自己為什么不想坐呢? “你們兩個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沒比誰強到哪去,互相對彼此好又有什么用?”小蛋批評教育道,“付出都不是真心,還想換來真感情嗎?” “你說的對?!笔掛V寧聽完了小蛋說的這些話,恍然道,“我確實沒有付出真心,對他有所求才會對他好,我迄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既然是演的,就不是真的,也怪不得他對我不信任?!?/br> 他將桌上的大氅收起來,整整齊齊地疊好,打算明日去還給京淵。 “以后我不會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討好了?!笔掛V寧說,“離京淵登基還有幾年,如果登基那日他要殺了我——” 蕭霽寧頓了頓話音,走到床邊摸了摸京淵送給他的護身符,彎眼笑道:“其實來這個世界,我認識了七皇兄,八皇兄,還有穆奎他們,甚至包括京淵——這些年我是付出了些東西,可是他也付出了不少,我們誰也不欠誰。不管將來如何,小時候和他們一起念書學武日子是真的開心,我已經沒有什么遺憾了?!?/br> 小蛋沒想到蕭霽寧竟然能夠看得這么開,不禁訝然:“你……” “我什么?”蕭霽寧問小蛋,“京淵讓我做些準備,我覺得是該做的,不然我什么都不做,到時候沒死在京淵手下,而是死在我前頭那幾個哥哥手里了,那多虧啊?!?/br> 小蛋聽到蕭霽寧說這些話,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好消息是蕭霽寧終于不那么咸魚了,壞消息就是蕭霽寧不咸魚了,他還是不想當皇帝。 而蕭霽寧想通了后也一點都不難過了,他甚至還叫穆奎去御膳房給他做一碗宵夜過來,他傍晚和京淵說了那么久的話也沒吃晚飯,現在肚子餓死了。 結果宮人們將宵夜送來重陽宮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消息——宸妃薨了。 蕭霽寧得知這個消息后,他望著眼前著滾熱的rou面,忽然就沒了什么胃口。 從下午嘔血暈厥,到入夜后不久,約莫短短兩個時辰里,宸妃竟然就這么去了,蕭霽寧還記得今年年初時,宸妃瞧著身體雖然不是太好,卻仍比三皇子看著康健多了。 誰知三皇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多病體弱,宸妃卻已經走了。 聽宮人們說,宸妃暈厥時口中一直喃喃著蕭帝曾經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去世前也曾醒來過一會,但她不愿見蕭帝,只是讓太子進屋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在太子離開宸妃宮后不久,宸妃就沒了。 太子聽聞這個消息后,又立刻返回宸妃宮中慟哭不止,蕭帝也去了宸妃宮中,一直沒有出來。 然而不管生者如何傷痛,故者都不會再醒來了。 第二日,蕭霽寧特地起了個大早,仔細收掇了自己,便抱著大氅等候在百官下朝時必經的路上,準備一會將這披風還給京淵。 京淵如今有官職在身,是朝中二品大將,他自然是要每日上朝的。 而武官的朝服是玄色的鎧甲,和京淵平日閑暇時好穿的淡色衣裳不同,蕭霽寧總覺得京淵穿這類深色的衣裳時,若是沒有笑容,便會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凜然疏冷,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