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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七百多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足夠許南知從一個單打獨斗的小建筑師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小領導。 去完茶水間之后, 許南知又給許母打了通電話,原本按照這兩年的習慣,她每周五都會回家一趟。 今天是個例外,但對方是周柏鶴,許母不僅沒有多說什么, 甚至還表現出不同于尋常的欣慰, “你和柏鶴也談了兩年多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許南知把玩著手里鉛筆,答得心不在焉,“結婚不著急, 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況且周柏鶴他那么忙,哪里有時間結婚?!?/br> “忙歸忙,那總不至于連領個證的時間都沒有?!?/br> 許南知輕笑,“媽,沒必要這么著急吧,搞得我跟嫁不出去一樣,現在這樣挺好的?!?/br> 許母嘆了聲氣,“算了,我也懶得管你們了,明天和柏鶴一起來家里吃頓飯吧?!?/br> “行,我晚上問問他?!?/br> 到了晚上,許南知被周柏鶴的助理李牧接到會場的休息室,花了大半個小時弄造型換衣服。 周柏鶴歸國不到兩年便已在溪城聲名鵲起,到如今他所在的投行也成了一個戰略決策的變動便能影響溪城溪城經濟格局的大公司。 許南知作為他唯一公開承認過的女朋友,自然也受到萬眾矚目,這兩年只要有周柏鶴出席的公眾場合,若非特殊情況,許南知必定在側。 兩個人配合的□□無縫,倒一直未讓旁人發覺出什么異樣,哪怕是周柏鶴身邊最親近的人。 酒會結束回去的路上,許南知換回自己的衣服坐在車里,“明天有空嗎?我媽給任務了?!?/br> 周柏鶴摘下袖扣,“我明天出差,下周末吧,兩家人一起?!?/br> 許南知點點頭,“行?!?/br> 話音落,兩人依舊沉默如往昔,直到一通意想不到的電話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 來電顯示是個熟悉的名字,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人。 許南知聽了半天才聽出對方的意思,皺著眉說:“麻煩您拍張機主的照片發給我?!?/br> 對方說了聲好,尾音被嘈雜混亂的背景音所覆蓋。 周柏鶴看過來,“怎么了?” “一個酒保打電話來說,我這個朋友在酒吧喝醉了?!痹S南知支著腦袋,“我總要確認一下?!?/br> 片刻后,許南知的手機里收到了一條帶著照片的彩信。 她點開看了眼,然后抬頭和周柏鶴說:“抱歉,可能要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酒吧了?!?/br> “沒關系,地址在哪?” 許南知報了個酒吧的名字,司機是溪城本地人,為上一個領導開車多年,對于溪城這些消金窟都十分熟悉,當下就在下個路口掉了頭。 酒吧離得不遠,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周柏鶴不常來也不喜來這些地方,留下李牧陪著許南知進去,便讓司機把車往自己的住處開。 李牧是周柏鶴在國內的助理和貼身保鏢,部隊里出來的,剛過而立,一米九幾的高個子,五官端正鋒利。 許南知在角落的卡座里找到向成渝。 這兩年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許南知也只是偶爾從好友那里聽得一些與他有關的只言片語。 這會,當初的小男生已經完全褪去那幾分稚嫩,輪廓硬朗而成熟,喝醉了的模樣里也藏著驚艷。 許南知彎下腰,叫了兩聲他的名字,見人沒什么反應,起身回頭和李牧說:“牧哥,幫個忙?!?/br> 李牧不費吹灰之力把人扶起來,“現在去哪?” 許南知手里拿著向成渝的外套和手機,看著醉到不省人事的向成渝,又看了看李牧,忽然覺得周柏鶴把李牧留下來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她想了想,“去附近的酒店吧?!?/br> 李牧不知道她和周柏鶴的真實關系,許南知也不清楚他和周柏鶴親近到什么程度,自然也不敢貿然把一個男人領回家。 酒吧街出去就有一家酒店。 許南知把人帶過去,開了間房,李牧扶著向成渝進去,把人丟在床上后說:“那我先回去了?!?/br> “行,今晚麻煩了?!?/br> “沒事?!?/br> 李牧走了之后,許南知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向成渝,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xue。 向成渝是被熱醒的。 酷暑熱夏的天,房間里不僅沒有開空調,他身上甚至還裹了條密不透風的被子。 就這么睡了一夜,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就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似地,后背全是濕濡的汗意。 向成渝緩過宿醉帶來的頭疼,擠開被子坐起來,似乎對于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有些茫然。 昨天晚上,他陪著柳逸山教授出席飯局,無意間聽人提前這兩年名聲漸起的周柏鶴似乎和許家那位好事將近。 許家那位,除了許南知也沒旁人了。 這兩年向成渝自從推掉那次的飯局之后,一直有意無意避著許南知,本就沒什么交集的兩人這下徹底沒了什么來往。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但也只是自欺欺人。 飯局結束后,向成渝沒跟著柳教授一起回學校,而是在附近隨便找了家酒吧,至于之后的事情…… 他抓了抓有些亂糟糟的頭發,一時半會卻是半點印象都沒。 夏天早上九點多的太陽帶著暑氣和熱意,房間里這會猶如一個大蒸籠,向成渝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起身找到遙控器直接將空調打到最低溫度,冷風很快吹散了房間里的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