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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小朋友被帶出放焰火玩,池淵和聞槳還有他們同輩的兄嫂被留在客廳,聽著長輩聊天。 聞槳大概能猜出來他們要說些什么。 果不其然,還沒聊幾句,池母忽然握住聞槳的手,笑道:“我們兩家長輩之前商量過了,打算等過了這個春節,等天氣暖一點了,就讓你和池淵訂婚?!?/br> 訂婚并不是聞槳所期待的結果,但卻是她不能拒絕的決定,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這么身不由己。 安分了這么長時間的池淵,在今晚終于忍不住露出自己叛逆的棱角。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視線卻刻意略過聞槳,微斂的眉眼情緒未明,語氣淡淡地逐字逐句道:“訂婚的事情,我不同意?!?/br> 池母笑著打圓場:“也是,你們年輕人都不興這個流程,但這畢竟是兩家人……” “媽?!背販Y打斷池母的話,“你這么聰明就別裝傻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從始至終都不同意的只有聯姻這件事,和訂不訂婚沒有關系?!?/br> 池父厲聲喝道:“池淵!” 他沒再多說,沉默著站在眾人的對立面。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 時呈拉著池淵的胳膊,想讓他坐下來也想讓他少說兩句,只是池淵始終站著沒動。 在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坐在原地,只有他獨自一人站在那里,承受著所有的壓力和逼迫時,聞槳忽然覺得他像一位孤勇的戰士。 身單力薄,卻所向披靡。 只是可惜,成敗或許卻早已注定。 池淵被池父叫去了書房,蔣遠山帶著聞槳從池家告辭。 臨走前,池母俞宛和聞槳說了好些話,大意就是讓她不要把池淵的話放在心上,池淵只是性格比較執拗,人品沒什么大問題。 總而言之,他還是個良婿,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聞槳沒反駁也沒認可。 回去的路上,蔣遠山許是在席上喝多了酒,靠著椅背閉眼假寐。 期間,他放在西裝褲口袋的手機因為震動不小心從里劃落出來,掉在他和聞槳之間的空隙處。 聞槳偏頭垂眸看了眼,來電顯示寫著兩個字。 ——兒子。 她平靜地挪開視線,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斑斕燈光。 過了會,蔣遠山似乎察覺到什么,從半夢半醒間清醒過來,手順勢往下碰到自己的手機。 他拿起來看到一通未接來電,又側目看了下聞槳,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手機放回了另一側的口袋里。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一幢別墅前。 聞槳坐在車里,看著眼前這幢燈火通明又分外熟悉的建筑,心里忽然涌出許多復雜情緒。 這里是聞宅,是聞槳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司機已經下車候在外面,蔣遠山抬手覆上車門把,溫聲說:“你很久都沒回來了,今晚就住在這里吧,家里的老人都很想你?!?/br> 宋致嵐和聞清之去世之后,聞宋和蔣遠山就帶著聞槳以及侍奉聞家多年的老人搬去了平城,聞宋出事之后,蔣遠山又帶著這些人搬了回來。 后來,又斷斷續續發生了些事情,蔣遠山搬出聞宅,聞槳怕睹物思人,也一直都沒再回來過。 聞宅十多年如一日,沒什么變化,甚至連院子里的葡萄花架都依然保留著,聞槳一路走來,萬般回憶。 等見到從小照顧自己的容姨時,聞槳眼眶倏地一熱,哽咽道:“容姨?!?/br> “哎?!睔q月已逝,給人帶去許多痕跡,容姨已不似從前硬朗,步履蹣跚地的走上前,拉著聞槳的手,像小時候一樣,紅著眼眶笑道:“槳槳回來啦?!?/br> 聞槳心里難受,捏著她的手,“嗯”了一聲。 容姨有三四年沒見過聞槳,也知道她這些年在外面過得不太好,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才去招呼蔣遠山,“姑爺也回來了啊?!?/br> 蔣遠山點了點頭,“外面冷,進屋說吧?!?/br> 三個人進了屋。 這些年雖然蔣遠山和聞槳都不住在這里,但聞宅仍然留著些傭人,以前是跟著容姨照顧聞家人,現在是聞槳吩咐留下來照顧容姨的。 容姨已經年過六十,中年喪夫,膝下也不曾有過一二半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了聞家。 這份情,既然承了就得還。 容姨拉著聞槳說了些話,她下午就接到蔣遠山的電話,說是晚間吃過年夜飯會帶著聞槳回來,所以也就沒準備什么,只按照習俗備了些雞蛋和桂圓,打算等守歲的時候煮來吃。 等蔣遠山回了房間,容姨低聲問聞槳,“你現在是不是和你父親還鬧著矛盾吶?” 是鬧矛盾嗎? 聞槳也說不好,她現在更多的只是不能諒解罷了。 “沒有,我跟蔣……父親現在挺好的?!甭剺幌胱尷先思疫@么大年紀還跟著擔心,并沒有說實話。 容姨嘆了聲氣,在聞家這么多年,她是看著這一個家逐漸熱鬧起來又逐漸冷清下來,心中不能說一點感觸都沒有,只不過她始終是外人,有些話不好說也說不上。 “容姨知道你跟你父親這么些年其實過得并不愉快,但人的一生只有那么短,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br> 聞槳垂著眸,話聽進去一半,又開始扣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