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177 煙花
175 () “想放煙花么?”余臨坐在床上把頭發吹得半干,關掉呼呼作響的吹風機。他的頭發有些長了,濡濕地搭在額前。 () 謝弘深抱著余臨的吉他,顧及余母已經睡下,也沒真彈。 “好啊?!敝x弘深不習慣早睡,況且他們還要守歲,得熬到半夜。 余臨隨手套了件純色毛衣,彎腰在抽屜里翻找天臺鑰匙?!澳阋窍霃椉脑捑鸵黄鹉蒙先??!?/br> 謝弘深看見他松垮地穿著衣服露出一點后腰,伸腳踩了上去,用腳趾勾開他的衣服,伸進去曖昧地摩挲。 () 余臨渾身上下沒癢癢rou,不像謝弘深,一抓一個準。他反手捏住謝弘深的腳,轉過身來悄然用拇指撓他的腳心。果然,謝小少爺禁不住這一激,條件反射把腿縮回來蜷起身子笑。 () 以前覺得他像大型犬,現在余臨瞧他抱著吉他傻笑的樣子,像以前家里養的抱著舊玩偶的貓。 兩個人鬧了一陣又抱作一團,余臨頭枕在吉他上,謝弘深抵著他額頭,眼里是枯枝掩蓋的烈火。 “余總,讓我做一次唄?!?/br> () 余臨臉色頓時變了,他曲起膝蓋不輕不重地把謝弘深頂到一邊。 謝弘深仰躺在他身邊,原本還想說什么,但還是放棄了。 () “我開玩笑的,當然還是等余總伺候我。我們去放煙花吧,我準備好了?!?/br> 176 謝弘深裹著余臨的風衣,抱著他的吉他跟著上了天臺。 () “這里差不多都搬空了,所以也沒什么人上來?!庇嗯R說,他在旁邊的雜物間拖出來一堆零散的東西。 是煙花。 “你什么時候買的?”謝弘深蹲下來隨手捻起一支仙女棒,余下的差不多也是仙女棒和金噴泉銀噴泉之類。 “去年小侄女過來買的。今年她和父母搬去別的地方就沒回來?!庇嗯R說,“兩家關系一般,也不怎么聯系?!?/br> () () “那你還舍得買這么多煙花給她,你很喜歡小侄女?” “吃醋了?”余臨嘴角噙笑,隨口打趣。 “怎么可能?!敝x弘深故作醋腔,“余總財大氣粗,隨便買點應付都夠開煙花店?!?/br> “你來點?”余臨遞給他火機。 () “不要,我不敢?!敝x弘深反而把仙女棒塞給他,“我彈吉他,然后看你玩?!?/br> 余臨掰開一個廢棄紙箱,攤開撕成兩半,一人一塊。謝弘深坐在地上,他站起來點燃第一支煙花棒。 小城鎮的燈火不夠亮眼,天臺更是一片漆黑,故而手中那一支煙花棒燃起來的瞬間便點亮了這一方小天地。 煙火映照出余臨的側臉,弧度柔和,甚至一貫凌厲的眼神也跟著柔和起來。 方才在樓下謝弘深便調好了音,他好久沒碰吉他,彈得磕磕絆絆,唱得也磕磕巴巴。 () 反正又不是上臺表演,他倒有種怡然自得的純粹快樂。 看到余臨他就高興。 () 高興就想表達。 “你不必太緊張/誠實會有點難/也許完美對我反而是假象/過去我不想談/有缺憾也無妨……愛要坦蕩蕩/不要裝模作樣到天長/要你很善良/就算對我說謊也溫暖——” 謝弘深唱著唱著就變成了情歌,余臨像犯了癮的煙鬼一樣一根接著一根地點煙花。 最后實在是想不起還有什么歌可以唱了,謝弘深索性把吉他放在一邊,也拿起一支仙女棒湊近余臨茲拉茲拉燒得正歡的花火,簌然兩支一起交輝相映。 () 點燃,消耗,延續。 前兩者激情即可,而后者…… 余臨手中的花火棒燃盡,天臺頓時又陷入黑暗。 謝弘深慢慢地蹭過去,剛巧在零點的時候親上了余臨的臉。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煙花尖嘯著撕破夜幕,在最高處炸開絢爛的焰火,天空倏然亮如白晝。 () 謝弘深在心顫之中,余臨回吻。 177 一直到余臨關燈睡覺,謝弘深的心還懸在嗓子眼,生怕一說話就從嘴里蹦出來。 () 然后余臨就可以看見他那顆心上寫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 他和余臨并肩躺在床上,稍微有些擁擠,但是在沒有暖氣的房間里又顯得溫暖。 余臨跟余母說的版本是自己睡沙發,把床讓給謝弘深。事實上當然不可能,小謝跑去睡沙發還差不多。 余臨問他睡了沒,謝弘深沒應聲。 他腦子里現在還在炸煙花。 但是一想到余臨非常直接地拒絕了他的請求,他又不免感到難過神傷。 余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總裁,是他的金主。不是可以隨意訴說情意的愛人。 () 謝弘深不甘心,然而余臨目前還是不可撼動的模樣也只能作罷。 就像煙花一樣,有定格的美麗,也有炸響的心顫。 總不能好的全占了,壞的一點沒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