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 ㈠⑧h.v
“不會負責任”這話邱堔昭說了兩遍。 江衍歆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話里是什么意思,雖然覺得他這種人講出這種話很正常,但依舊阻止不了她不爽。 就算是她花錢買個鴨,至少也會甜甜叫聲“jiejie”吧。 這算什么。 這種話非要在這種時候說嗎?他是戲弄她,還是他這個人本身就很病態,是個神經病偏執狂。 一定要在互相都享受的氛圍里去劃分責任和義務,這不純純有病嗎。 她要他負責了嗎,她跟他提什么要求了嗎,她明明什么都還沒做。 這種很膈應的感覺讓她生理不適,以至于她的腦子里都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邱堔昭和林郁煙是不是早就知道彼此在做什么,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找樂子”。 林郁煙是不是裝的,裝作自己露出馬甲,裝作自己只是一個腦袋空空的家庭主婦??о?8sìτё.о㎡(po18site.) 兩個人聯手一起打獵,他們是不是早就盯上他們了。 就像此時,他明明邁進了這個禁區,他又偏偏要讓她親手打開“這扇門”。 好像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并非他的意愿了。 江衍歆的脖子都冒冷汗了。 她有點被自己嚇到了。 江衍歆握著鑰匙的手不知怎么有些脫力,一失神,鑰匙就“哐當”掉在了水泥地上。 兩瓶空的牛奶瓶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但她此時居然在考慮一會兒拿這個砸到他的頭上能不能把他砸昏。 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慌張,從地上撿起鑰匙,指尖在微微發顫。 就在前一個小時,她甚至差點就掉進他設置的那個迷夢陷阱里去了,他從來沒有主動過,但卻一直掌握著主動權。 這他媽不就是李粵說的渣男嗎? 那她是從一個渣男又掉進另一個渣男的圈套里了?她此時竟然對曾經完全不理解被pua的人的精神世界的自視清高而深感歉意。 江衍歆一直低著頭在想什么,但那副糾結的樣子不用看臉就能讓人感覺到。 月光太朦朧,狹小的半扇窗在風中“嘩啦”響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有個人打開門對著這破舊的設施脫口大罵。 他收回撐著門板的手,轉而捏起她的下巴,掰了過來,“怕了?” 女人下意識地撇開眼,躲開了他的視線,雖然下巴被他緊緊攥在手里,但整個人是朝向另一個方向的。 也好。 邱堔昭從來不喜歡勉強人,他對女人一向是不去計較的,如果她覺得沒了趣味,他也用不著去留她。 但他捏著她的手卻沒有那么容易松開,指腹的觸感絲滑且溫,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散落在她肩頭的發絲優雅地在月色下伸展著腰肢,他慢慢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 “下次不要隨便把男人帶回來,你一個人住,不安全?!?/br> 江衍歆覺得這句話哪里有點奇怪,但一下又沒想到,等邱堔昭撒了手準備走人的時候,她才朝他的背影冷冷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現在是一個人???” 但這個問題似乎沒有難倒他。 側著身的男人倨傲地揚著下巴,唇角勾了絲不羈的笑意,“如果你是跟別人合租,就不會回答得那么快?!?/br> 她應該早就一個人住了。 一個獨身女人身上的特點,在她身上已經一一驗證,邱堔昭都不需要去查。 “邱先生?!彼牭剿謸Q回了類似于“暗號”一樣的稱呼,那是她的常用稱呼。 在這逼仄的破舊樓房里,能讓邱堔昭大半夜在冷風中站這么久只為了聊些有的沒的,已經是近乎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他其實已經有點失了耐性。 “介意我抽根煙嗎?”他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抬眼象征性地詢問了一下。 江衍歆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是第一個嗎?” 邱堔昭正在點煙,聽到這個問題,他的拇指松開了火機,竟然笑了出來,“江小姐,你指的是什么呢?” “這樣的關系,我跟你?!鼻駡拚严铝藘山嘏_階,此時換做他微微抬頭望著她。 換一個角度,邱堔昭發現確實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比如,他發現她生氣的樣子莫名得性感。 他拿下叼著的煙,手上下擺動了一下,胸腔內沉沉嘆了口氣,“如果我知道你會問這么無聊的問題,剛才我一定會進去?!?/br> 她握緊了拳頭,“這樣的行為,對你來說是什么呢?樂趣嗎?” 一定要作弄別人,才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愉悅嗎? 邱堔昭此時卻深深盯著她,眼波深邃,他的唇角掛著方才還未消散的笑意,但那雙眼睛里卻沒有一點溫度。 他的話音在寂靜的樓道里很清晰,“江小姐,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嗎?” 他的眼神嚴肅得一時讓江衍歆有些愣神。 邱堔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動怒。 但他對她的言辭很不滿意,江衍歆站在一個極端的立場去揣測一件并不明確的事情,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是”或者“不是”,那都不能代表邱堔昭的態度。 在邱堔昭眼里,江衍歆的行為就是無理取鬧。 她好像在確定什么答案,但那答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于是她把火撒到了他的頭上。 邱堔昭想抽煙,但看著對面那個銹跡斑斑的扶梯,又不快地放下了手。 “你……”話剛剛從喉頭飄出,江衍歆就狠狠甩上了那扇門。 邱堔昭煩悶地把煙給扔了。 明明沒有火星,卻還是用力碾了兩下。 作者有話說:這個,不是故意卡rou啊,是因為兩個人都已經意識到了有些東西變了,所以都需要對方先給肯定答案,但這也是因為兩個人都產生了一定的不安感,這種不安會在后面逐漸加深的,有條暗線我一直沒交代,這也關系到感情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