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手臂曲起擋在了兩人之間:南風謹
戴維:“我既然都能找到你,那就說明,明尊早已經完全了解了你現在的一切……你只有跟我合作,才能最快的知曉這些年組織內發生的一切,不是么?” “先生……” 新城壹號院距離最近的安保人員已經迅速的趕到,看到兩人對峙的局面,安保隊長詢問的出聲:“這人是送到局子里,還是……” 戴維緊緊的看著南風謹,“zero,我們曾經是搭檔,你想要保住現在的一切,而我只想要跟你一樣在一座新的城市里自由呼吸……明尊,他查到你,第一步就是要從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入手?!?/br> 南先生眸色森冷怒意的收回了手中的搶,對著前來的安保人員說道:“你們先回去?!?/br> 安保人員在撤退之前,又聽到他很是寡淡至極的一句:“跟張媽說,我今晚在公司?!?/br> 在南風瑾上車后,戴維迅速的跟了上去。 誠如戴維所言,他們曾經是搭檔,所以,彼此了解。 在華國,在四方城這個地界,明尊沒有什么根基,而南風謹也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少年,若是明尊早一點出現,南風謹甚至可以沒有任何遲疑的跟他斗上一斗。 但現在,沒有十拿九穩的時候,他不敢貿然出手。 而戴維的出現,也是在無形之中給他敲響了警鐘。 “誰是明尊?”南先生坐在沙發上,面色沉冷的看著坐在對面的戴維。 戴維默了下:“是……明霆?!?/br> 明家有一兒一女,明霆和明麗。 明霆自幼就跟隨在父親身邊,手段秉性無疑不是言傳身教,自然狠毒也是一脈相承。 南風謹:“明家當年活了幾個?” 當年那場炸破,他計算的分毫不差,明家人當天在慶生,所有人都在,整個主樓爆炸應該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戴維:“明神跟夫人在第一時間把少爺和小姐塞進了暗道里的防空洞,兩人死在了門前,小姐被波及,被爆炸物擊中了腦部成了植物人,明霆受了輕傷僥幸活了下來?!?/br> 那天,當被人發現的時候,明霆就站在防空洞的門口,懷中抱著meimei,眼睛死死的盯看著已經被燒焦的父母。 親眼目睹那個場景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忘記。 尤其是明霆那句;“天涯海角,必誅之!” 一個明神,一個明尊,明家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倨傲,視眾人若螻蟻,而他們自己是神明。 “這里有兩百萬?!蹦巷L謹將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桌上,沉聲道:“消失在四方城?!?/br> 戴維卻沒有去拿,他說:“zero,我不能走,當年從組織里僥幸逃出來的人,都已經被明尊清理干凈,唯獨你……你讓我跟著你,我可以做你的保鏢,可以服從于你,你應該知道,我的身手比你手下那群蝦兵蟹將不知道好多少?!?/br> 南風謹:“我的身邊不缺人,至于你……明霆的手段跟他那個父親一脈相承,你又是怎么從他眼皮子底下逃出來,還準確的找到了我的位置?” 他沒有在一開始點明,不代表心中沒有疑惑,戴維的出現透著古怪。 無論是是真是假,南風謹都沒有必要把一個不定時的炸彈留在身邊。 戴維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組織規定,有任務便可以出來,這是我這次出來要狙擊的目標?!?/br> 是個民營企業家,南風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最了解組織手段和明尊習性的,除了你,就是我,我留下,才能最大程度的幫你保住你想要守護住的人?!贝骶S鄭重道。 南風謹手中的銀質槍管不斷的在指尖滑動,“你在,威脅我?!” 戴維:“是懇求?!?/br> 南先生驀然站起身,冰冷的槍口對準了戴維的腦門,“我的性子你明白,如果你騙我,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眸光黑滲滲一片,冷眸微瞇,幽芒而凌厲。 戴維:“我不會?!?/br> 會與不會,南風謹從來不會相信口頭的承諾。 張媽在知道南風謹不會回來的消息后,楞了一下。 因為從太太重新回來之后,這還是南風謹第一次夜不歸宿。 以往都是準點的不能再準點,今天……著實有些異常,而且還是由中途帶著人出去的保安隊長轉述的。 “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張媽問道。 保安隊長:“我們也只是轉述先生的意思,至于原因……我并不清楚?!?/br> 宋巷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保安隊長剛剛離開。 “太太,先生今晚不回來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您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張媽問道。 宋巷生聞言,頓了一下:“回不回來,都是他的自由,南總貴人事忙,不會來再正常不過?!?/br> 當年不是都可以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如今不過是一晚上不會來,又算得了什么。 張媽試圖挽回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畢竟總不能一輩子都這么僵持下去。 “保安隊長剛剛帶著人出去……隨后就捎回來了先生的話,會不會是……出現了什么問題?” 宋巷生聞言頓了下,“他是南風謹,能有什么事情?!?/br> 這話她說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說給張媽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是南風謹,人人都要尊稱一句的南先生,從來都是他cao縱人于股掌之間,他能出什么事情。 到了用餐的時間,公寓內的南風謹看了下表。 戴維將他的舉動都看在眼底,“zero你,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 他們這種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愛”這個詞實在陌生的可笑。因為他們從骨子里就不信任任何人,即使是枕邊人也一樣。 每次出任務,女人對于他們來說只是用來解決生理需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必要。 即使是再高超會調情的小姐,都不會從他們這里得到任何的言語。 這里面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zero。 他不近女色,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不是存在哪方面的問題。 而就是這么一個人,他有了妻子,還珍之又珍,怎么不讓人意外。 “我是南風謹,你口中的zero十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蹦舷壬谅暤?。 兩人關于組織內部的事情,商談了不短的時間,在天即將亮起來的時候,南風謹這才起身要離開。 戴維跟上去,“我今后住在什么地方?” 南風謹:“這里的安保系統很完善,你就留在這里?!?/br> 戴維:“可我覺得,跟在你身邊才會最安全?!?/br> 戴維不是傻子,南風謹現在明面上已經擁有了跟明尊匹敵的能力,尤其四方城是他的主場,沒有比他身邊再安全的地方。 南先生長身玉立,眸色深沉如夜:“你身上的氣味,會嚇到她?!?/br> 氣味,屬于殺戮者的味道。 實際上,南風謹并不確定,依照宋巷生的敏感程度能不能覺察到,但他就是不想要冒這個險。 這是他的事情,沒有必要讓她跟著心驚膽戰,很多事情,不知道會比知道要安全平穩的多。 在南風謹離開之前,戴維似是感概的說了句:“真沒想到,你竟然會結婚……” zero手上沾染過的鮮血和性命,并不比他少上一分,當他們不得不舉起屠刀保衛自己的那一刻,就連帶著將屬于人的那絲善念和對于同類的信任都連根斬斷。 結婚,感情,那是多奢侈的事情。 其實,南風謹又何嘗想過。 就像,當年想要利用一個人,明明有那么多的辦法,為什么偏偏就選擇要跟她結婚呢? 直到現在,南風謹也沒有想明白,許是明明存的是利用的心思,可她終歸是不同的。 東方既白的時候,宋巷生隱隱的覺察到身邊的床下陷了一分。 緊接著身上略帶著涼意的男人就靠近了她,宋巷生意識不清的發出一聲囈語,往旁邊挪了挪。 南風謹身上剛剛洗完澡,本應該收拾妥當后,下樓準備用餐,但想到房間里還睡著的她,腳步便不受控制的走了進來。 他明知道,她要醒了,他不該再鬧到她,可就是忍不住。 誰能想到他這般連血好像都是冷著、是黑色的人,心中也生了眷戀,想要跟一個女人白頭到老。 宋巷生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觸及的就是南風謹深邃的眸子,她頓了下,沒有動。 南風謹湊近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一觸即離,不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卻也帶著柔情萬丈:“早安,南太太?!?/br> 宋巷生剛剛睡醒,意識還有些不清,加上昨晚張媽說他不會回來,她傳輸的神經還有些緩慢,惺忪的眉眼眨了下,看著他有些出神。 南先生很喜歡她這般看著自己的目光,沒有任何的疏離和防范。 宛如是受到了引誘一般的,就想要得到更多,細細碎碎的吻從她精致的眉眼一路向下。 宋巷生回過神來,手臂曲起擋在了兩人的跟前:“南風謹?!?/br> 南先生撐著身體在她的上方,四目相對,在觸及她眼底的抗拒后,南風謹隱忍的將下頜壓在了她的肩上,“對不起……我忘記,你的身體不合適?!?/br> 她剛剛流產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好,他不該去碰她。 聽到他的話,宋巷生的眼睛細微的閃爍了下。 宋巷生見到戴維的時候,是在兩天后的一個午后。 戴維在院中站著,南風謹去了書房,宋巷生當時在花園中澆花,這些事情本不該她來做,但她想要活動活動便接手了。 戴維一眼就認出了她,“你就是zero的女人?” 宋巷生并不知道她口中的zero是誰,但周圍只有她一個人,便只能是在跟她說話。 宋巷生眉頭細微的揚了下,沒說話,就那么看著他。 彼時她的身后是一片紅色的花海,她穿著淺淡的素衣,墨發黑瞳,陽光打在鮮紅的花瓣上,暈紅卻好像一點點的在暈染在她的面頰上。 她什么表情都沒有,但偏偏給人一種極其溫暖靜謐之感。 她的相貌自然是極美的,清麗中透著不自知的嫵媚,饒是戴維見過那么多國家的美女,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是美麗的。 可對于他們這種過著刀口舔血的人來說,再美麗的容貌都將會變成紅顏枯骨,沒有什么可值得留戀的,可她身上的味道…… 戴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都透著讓人迷醉的氣息。 “你很漂亮……”他說。 宋巷生略微點了下頭,算是全了陌生人之間的禮儀。 戴維看著她又低著頭開始澆花,看著她的側影,說道:“美麗的生物都是脆弱的,你并不適合zero?!?/br> 宋巷生手下的動作不變,神情平靜如水:“如果你口中的zero是南風謹,那的確不合適,你可以讓他放我走?!?/br> “你們華國人永遠都喜歡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展現自己的優越感?!贝骶S看著她,透著隱晦的妒意,“zero的身邊有過很多用來排遣的玩具,你不會是最后一個?!?/br> 這般類似的,宛如是宣言的言語,宋巷生聽過不少,她抬起頭第一次認真的來打量,眼前這個身型較為壯碩的外國男子,她眉眼清淺,卻好像能將人看透,“既然你那么篤定,何必還特意找我說這些?南先生這般身份地位,身邊有幾個給他紓解的人,很奇怪么?” 她面色如常波瀾不驚的就把南先生渲染成了個私生活混亂的。 戴維的面色僵了一下,“你一點都不了解他,你配不上他?!?/br> 宋巷生聞言輕笑了下,放下手中的花灑,在離開前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眉眼掀動的說了句:“我不了解,配不上,你當他就會什么人,都看得上眼么?” 她如今沒有被人冷嘲熱諷一通,還硬自吞下的打算。 “你!” 面對她的嘲弄的言語,戴維動手就想要扭斷她的脖子,她當自己是什么東西,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也敢嘲弄他! “巷生?!?/br> 南風謹遠遠的看到距離相隔很緊的兩人,眉心當即便跳動了一下。 宋巷生見狀離開,南風謹看著她路過自己身邊,連眼睛都沒有停頓一下。 他本是想要伸手攔住她,但是余光觸及不遠處的戴維,又生生的抑制下了這種想法。 在宋巷生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后,南風謹幾步走到戴維身旁:“你們都說了什么?” 戴維看看著他堅毅的眉眼,“zero你們不般配,那種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女人,她不配做你的伴侶,你應該找一個更為強大……唔……” 在他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南先生已經一拳毫不留情的錘在了他的軟肋處,眼色森然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不要再招惹她,否則……”他聲音冰寒,“我殺了你?!?/br> 他語氣認真,不摻雜絲毫的水分。 宋巷生是他的底線,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她。 戴維捂著肚子悶吭的弓下了腰,可見南風謹下了多么重的手,說是想要斷他一根肋骨都不為過。 “zero,你留著她,就是留下了一個把柄,明尊他……不會放過這種機會?!?/br> 南風謹沉下了神情,“我留下你便是為了對付明霆,若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br> 換而言之,他的存在,也是為了保護宋巷生。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戴維熟悉明霆的作風和手段,南風謹才會把他留在身邊。 戴維扶著腹部的手按的更緊了一些,“我明白?!?/br> 南風謹整理了一下袖口,朝著屋內走去。 “太太呢?” 張媽:“剛回樓上?!?/br> 宋巷生此刻正站在窗邊的位置,而目光定格的地方,就是戴維現在還站著的地方。 她不知道南風謹跟那個外國男人說了什么,卻清楚的看到沒有三兩句話,南風謹就動了手。 之后,那個叫囂著的外國人態度就便的謙卑了很多。 宋巷生看著,覺得,那句非暴力不合作的俗語,說的也挺形象的。 南風謹從后面伸出手臂,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健碩寬闊的胸膛貼在她的脊背上,“在看什么?” 宋巷生蹙了一下眉頭,沒說話。 南風謹將下頜壓在她的肩上,他很喜歡這個姿勢,像是兩個人相貼的宛如一體,不會再分開。 “戴維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br> 宋巷生這才知曉了那個外國人的名字,“他為什么叫你zero?” 一般人不會這么起英文名,因為它太像是一種編號,就像是監獄里的犯人。 南風謹先是頓了一下,“……一個代號罷了,你如果對我以前的事情感興趣,我可以……都告訴你?!?/br> 南風謹這種男人,怎么會愿意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展現自己曾經最骯臟血腥的一面,他不會想要提及那段往事,如此說也不過是為了打消她的疑慮,因為他知道,宋巷生不會想要聽下去。 也誠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樣,宋巷生真的沒有問下去。 南先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落。 “巷生?!彼P挺的鼻尖輕蹭著她的側頸,手臂將人抱的很緊,“原諒我,就一次,也不可以嗎?” 佛祖不是都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傷害過她,已經悔了,真的悔了。 戴維在從新城壹號院離開后,回答了公寓后,一直坐在電腦前,等待著天黑。 當夜幕落下,視頻通話的邀請隨之而來。 他這邊一片亮色,而視頻那邊只有晦暗和沉重的壓抑。 視頻中出現一道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光鮮的問題,他的面色呈現出一種極其不正常的白色,配上那雙綠眸在黑夜中讓人不寒而栗。 明霆手中正慢慢的擦拭著一柄帶著血的匕首,用來擦拭的白布已經被染紅。 他看著白布上的血,有些嫌惡的隨手丟在地上,匕首泛著凌冽的寒光。 “人,見到了?”明霆問。 戴維:“是?!?/br> 明霆后背后傾,整個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剛剛擦拭干凈的匕首:“華國自由的空氣,呼吸著舒服么?” 戴維不知道他這話是想要問什么,便選擇了沉默。 而明霆顯然,也沒有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他說:“戴維,我給你兩個選擇,用那個女人的自由,來換取你的,如何?” 戴維文言,眼眸驀然睜大:“明尊,你……說真的?” 明霆把玩著匕首的手指在刀身上輕敲了一下,發出“凌”的一聲,“自然?!?/br> 戴維:“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能夠用這種方式還來永恒的自由,這對于戴維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至于宋巷生會如何,根本就不在他的設想之內。 一個一風就能刮倒的女人,原本就不配站在zero身邊,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在戴維期待的目光中,明霆扯著唇角露出森涼的笑意:“……把‘夢魘’給她吃了?!?/br> 戴維:“夢魘?” 夢魘,是毒藥也是禁品,極其容易上癮,藥物一旦發作,服藥之人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渾身會像是被蟲子啃咬一般,不會致命卻讓人生不如死,就算是他們這種人,都抵抗不過去,只能選擇屈服。 “為什么是夢魘……”戴維楠楠一句,夢魘一向不是阻止最初用來cao控不聽話之人的工具么? 在技術高達之后,有了頭部移植芯片之后,便已經被棄置多年…… cao控? 戴維默然抬起頭:“明尊你……看上了zero的女人?!” “duang”,手中的匕首插到了桌上,明霆:“戴維,記住,你只有服從指令的義務,沒有質問我的權利?!?/br> 不過是一群養來被差遣的兩腳羊,他要做什么,想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他們來置喙。 “我的耐心有限,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后她如果沒有中‘夢魘’,你腦袋里裝著的東西,說不定哪天就會……砰的一聲,炸開花,明白么?” 戴維握了握手掌,“zero還沒有完全信任我,三天的時間……” 然而他試圖拉長時間的話還沒有說完,明霆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通訊。 戴維一拳重重的錘在了桌子上。 新城壹號院。 “先生,戴維住的那間公寓里,出現了跨國的信號輸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