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她勾著他,說:謝謝。
“她現在這樣就是在報復我們,她想要看我身敗名裂成為過街老鼠,又怎么可能讓你好過,她對你的恨意只會比我深,你現在回頭想要認回她,這就是引狼入室……我真的很怕,很怕她傷害你啊,媽?!?/br> 陳恩瑞一番歇斯底里聲淚俱下的呼喊,成功的讓趙慧敏產生了遲疑。 誠然,這么多年的朝夕相處,陳恩瑞對趙慧敏了解的很透徹,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弱點在什么地方。 “你養育了我二十多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親媽,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著你,現在爸爸在外面已經有了女人,jiejie也恨你,我要是再走了,你怎么辦啊……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到底是自己養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趙慧敏頓了半晌,到底是沒有再說出什么絕情的話來。 只是,宋巷生那邊,她并沒有放棄,在她固有的思想中,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到底還是有些區別的,如果能夠挽回親生女兒,她總是要盡全力一試。 在趙慧敏走后,宋母還沒有從陳恩瑞剛才那番聲淚俱下的說辭中緩過神來,“恩瑞你,不認我?” 她廢了那么大的功夫,隱瞞了那么多年,才讓她過了二十多年大小姐的生活,一直都在為她著想,她現在竟然不認自己? 宋母顯然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做這一切是為了報復趙慧敏,卻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陳恩瑞捂著傷口的位置,慢慢的撐起身體,重新回到病床上,沉了沉心緒,按耐住心中涌動著的那股子厭惡,說道:“媽,我怎么會不認你,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處境并不好,我一直都生活在陳家,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現在你難道要我去跟你去過苦日子嗎?你要是真的把我當做你的女兒,就應該多替我想想?!?/br> 宋母看著她,“說到底,你跟你那個爸一樣,都舍不得富裕的生活,是不是?” 陳恩瑞咬了咬牙:“喜歡富裕的生活有什么錯?我生來富貴,就因為你一句話,難道就要我去做個村婦?!” 陳恩瑞雖然生氣,但是好在還保有理智,知道現在跟她鬧翻臉沒有任何的好處,平緩了一下呼吸,勉強說道:“你先回去,等過一段時間我再聯系你?!?/br> 宋母對她的態度很失望,“你現在巴不得去抱趙慧敏那個賤人的腿,到時候還會記得我這個當媽的?!陳恩瑞你不要忘記是誰生下的你?!?/br> 陳恩瑞從錢包里掏出一千塊錢現金,“你不是就想要錢,這些你先拿著,以后我每個月都會往你的卡里打錢,這樣你滿意了嗎?” 宋母接過了錢,卻沒有就此離開,“這些錢我先給你存著,但是恩瑞,現在你的身份已經被宋巷生那個喪門星給揭開了,留在陳家你不會好過,跟我回去,雖然家里沒有陳家富裕,但也不會少了你的吃穿,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難道我還能害你嗎?!?/br> 陳恩瑞聽著,心中卻只有冷笑連連,她不會回去,她姓陳,不姓宋,她是嬌貴的陳家大小姐,一輩子都是。 在宋母暫時被安撫住離開后,病房內就只剩下陳恩瑞一個人,她靠坐在床頭,狠狠的咬緊了牙關,眼神直勾勾的盯看著空氣中的一個點,之后宛如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露出了一道詭異陰森的笑容。 …… 陳氏集團。 陳凌峰還坐在這么多年他一直穩居的首位上,會議室內寂靜一片,股東們的面色都不太好。 樓下聚集了一圈的記者,都在等待著陳氏集團出面解釋一下關于挪用公款,造成股票直接跌停板的事情。 陳凌峰作為主要責任人,為了在接受相關部門的調查前補上這個漏洞,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窮極所能的幾乎變賣了名下的大部分財產。 還有零星的一小部分沒有動,也是因為那是屬于夫妻共同財產,沒有趙慧敏的簽字,他沒有辦法擅自變賣。 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先穩定局勢,把眼前的事情度過去,之后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陳董,樓下聚集了很多記者和股民要求你出去給個說法,局勢……已經,控制不住,依照各位董事的意見,馬上召開新聞發布會,穩定住股民的情緒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br> 一位董事在眾人的一致舉薦下,成了大家意見的發言人。 陳凌峰在這種局面下,已經沒有了再拒絕的余地,只能被推著走到了大眾的視野中。 “陳凌峰來了,快,馬上去采訪……” “人出來了,陳凌峰露面了,把我們虧損的錢都吐出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私自挪用公款的事情,我們手里的股票跌成了什么樣子?!那都是我們的血汗錢!” 面對群情激奮的狀態,記者的攝像機就沒有聽過,全部拍攝了下來。 在安保人員的簇擁下,陳凌峰走到了臨時搭建的演講臺,示意大家先穩定住情緒的同時,朝著臺下鞠了一躬。 “對于這次的事件我本人深表歉意……但是也請大家,我們陳氏集團立足商界幾十年,誠信和能力都有,一定能夠共同度過這次的難關,營造接下來的輝煌……” “我在這里僅代表陳氏集團和各位董事們,在這里給大家立下軍令狀,各位手中的股票,在未來的一個月內一定會重新回轉,請大家相信我們的能力……” 在他一番慷慨激揚的演說后,現場股民的情緒稍稍有了點好轉。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從眾多的人海中清晰的傳出來:“不知道陳董打算用什么來保證?” 人群中緩慢的讓出一條道出來,所有人都注視著剛剛出現的這個女人。 宋巷生踩著高跟鞋,半散的墨發自然的垂在腦后的位置,紅唇淺笑,艷若桃李,就那么一步步的朝著臺上走了過來。 陳凌峰的臉色變了變,在她走近后,壓低了聲音低斥,“你怎么會在這里?誰讓你來的?!” 宋巷生唇角扯動,朝后面伸了伸手,一直悄無聲息站在人群中的張瀟瀟走到了她的身后,遞上來一份文件。 宋巷生翻動了幾頁后,一手握住文件的上方,將文件上的內容舉到了陳凌峰的眼前,似笑非笑道:“陳董可是看清楚了?” 她現在才是陳氏集團的第一大股東,任何決策,任何代表陳氏的公開言論,都要經過她的過問才能作數。 臺下的眾人不知道她拿著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一個個都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宋巷生在陳凌峰鐵青的面色中,慢慢的轉過了身,將文件上的內容對準了臺下的眾人,普通股民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是攝像師們在拉近了鏡頭后,一切都看的真切。 “我手上擁有陳氏集團累積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簡而言之,我現在是陳氏集團第一大股東,擁有絕對的決策權,關于近日我集團內部董事陳凌峰先生擅自挪用公款為自身賭博所用,造成的經濟損失,我方保留追求其刑事責任的權利,至于……給眾多股民造成的損失,我們會盡快給出解決之策……” 她一番安撫人心后,畫風陡然一轉,“現在當著眾多股民和記者朋友的面,我代表董事會首先宣布一項決策……” 她紅唇翕合,面容精致,隱隱閃著光的眸子仿佛有一種光麗艷逸,“決定……罷免陳凌峰陳董、在、陳氏、集團、的、一切、職務?!?/br> 她一字一頓的說出來,引起現場董事的一片嘩然。 陳凌峰更是直接勃然大怒:“你憑什么罷免我?!你沒有這個權利,就算你是第一大股東也沒有這個權利!” 宋巷生聞言輕笑,清清艷艷:“陳董,哦,不……陳先生何必發怒,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需要董事會共同的決定,正好董事們都在,不如我們就問上一問,舉手表決,有誰不同意我的決定,可以站住來反對,但……” 她說:“但……反對的人多了,七寶巷原本想要注資解決眼前陳氏集團困境的打算,怕是……就要擱置了呢,畢竟,我這個第一股東連個決策的機會都沒有,犯不著再趟這趟渾水?!?/br> 陳凌峰握拳,“注資?你開什么玩笑,買下陳氏集團近乎一般的股份,七寶巷不過是一家新公司,你哪來的資金!” 面對陳凌峰的質疑,現場的董事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宋巷生。 宋巷生微微勾唇,“七寶巷就算是資金有限,難道陳董沒有看到……我們南氏集團的總裁先生也到了現場?” 她手指遙遙一指,目光帶著清淺笑意的看向了不遠處俊美清蕭的男人,豐神俊朗,清冷如昔。 董事會議。 宋巷生手持接近半數的股權坐在了首位。 那個陳凌峰坐了幾十年的位置。 會議持續了半個小時,會議室內幾番爭吵,但多數情況下只是陳凌峰的怒吼聲,宋巷生全程都表現的神情寡淡,情緒鮮少起伏。 “風謹,你真的要幫這個女人?!” 在幾番爭執無果,沒有任何勝算的情況下,陳凌峰擺出長輩的姿態,問向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南風瑾。 南先生深邃的眸光頓在了宋巷生的身上,宋巷生淺笑著跟他對視,玩笑道:“南先生總不會在這個時候讓我難堪,是么?” 他如果在這個時候站在了陳凌峰一邊,無疑就是推翻了剛才她在記者面前所說的后話。 南風瑾墨色眼瞳瞇了瞇,語調薄涼,沒有任何的起伏:他說:“……聽你的?!?/br> 聽你的,這話……是默許了她全部的言語。 陳凌峰整個人后退了一步,癱倒在椅子上。 宋巷生勾唇,視線在眾位董事的面上劃過,沒有人再有任何的意見,她手指撐在會議桌上,慢慢起身:“看來……大家也都贊同了我的意見,既然如此,我就宣布……從今天起,陳凌峰退出董事會,不日償還所虧欠所有賬目,否則……董事會將以集團的名義起訴你?!?/br> 在陳凌峰的手指顫抖的怒視之下,這場會議以陳凌峰摔門而出告捷。 董事們陸陸續續的離開會議室,很快的,會議室內就只剩下宋巷生張瀟瀟和南風瑾三個人。 “出去?!蹦巷L瑾狹長深邃的眸子朝著張曉曉的位置輕瞥了一眼,聲音低沉中透著隱忍未發的情緒。 張瀟瀟頓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宋巷生,“reborn……” 宋巷生眉眼細微的掀動了一下,淺笑道:“既然南總想要單獨跟我說,你就先出去,門口等我?!?/br> 張瀟瀟點了點頭,推開椅子,走了出去。 偌大的會議室內,就只剩下兩個人。 “滿意了?”南風瑾沉聲問。 宋巷生唇上還是那三分清淺的笑意:“南總這么配合我,自然是滿意的?!?/br> 南風瑾如今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副漫不經心,好似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他猛然站起身,身后的木椅因為用力過大,而被推翻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他扣著她的肩膀,手下用力,讓她的后背抵在寬大的會議桌前,“玩夠了嗎?” 她這一招狐假虎威,堂而皇之的,不打任何招呼將他當成了擋箭牌,她利用他的容忍達成目的,事后云淡風輕的宛如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說白了,就是把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算計在了其中。 南先生在商場混跡多年,從來都是他將人視作棋子,什么時候被人這樣玩弄過。 偏生,他看的清楚,卻只能按照她既定的軌跡演完這場戲。 她手臂圈著他的脖頸,在他的面上落下清淺的不能再清淺的吻,她勾著他,說:“謝謝?!?/br> 她言笑晏晏,可眼底卻冰冷一片,儼然一切都是假的。 南風瑾扣著她腰肢的手收緊,眸深似海,不見底色,“就這樣?” 利用了他一場,一個吻,就想要打消他的怒火? 宋巷生:“不然,南總想要我……陪你上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