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仗著我喜歡你欺負人是不是?
宋巷生就像是個高燒的人,身體里火燒火燎,面頰都是紅的,但卻冷的想要打寒顫。 “很冷?”他擰眉問道。 宋巷生冷的上下牙齒打顫,止不住的就想要往他身邊鉆。 江君驍順勢將她抱緊,流痞道:“你也就這個時候才知道老子的好處,擱平日里碰你一下,指不定要給我幾天的臉色看?!?/br> 他在這個時候還能說風涼話,宋巷生止不住張嘴就在他的肩上兇狠狠的咬了一口,“你好歹也是個醫生,就只有這種蠢辦法?” 讓她在這里泡冰水澡?! 江君驍在浴缸里往后靠了靠,一只手臂撐在了腦后,一手隨意散漫的搭在浴缸前,“宋巷生講講良心話,老子有更好更方便更快活的放給給你把藥效歡歡喜喜的給解了,你能愿意?” “等你冷靜下來了,人也清醒了,是不是就打算躲著我,你就更有理由把我往別處推了,是不是?” 他也不管她現在神志恢復到哪一步了,就在一旁那么堂而皇之的指責這個女人的無情。 宋巷生抿了下唇,撇開臉。 “嗬”他身上的襯衫濕漉漉的緊貼在健碩的胸膛上,解開上面的三顆,隨意散漫透著不羈和……放蕩,“呦,得,女王大人,您哪會有錯啊,這不都是小的上趕著倒貼你么?!?/br> “你怎么這么煩人?!彼恋?,羅里八嗦的沒完沒了,她說:“我又沒有讓你管我?!?/br> 再說…… 她剛才神志不清那樣,根本什么都不清楚,是他自己把她弄到冷水里的。 是他自己…… 江君驍裹了裹后槽牙,一邊唇角輕勾上揚,“是,我這不是犯賤嗎?!?/br> 犯賤要管她。 犯賤在這里羅里吧嗦的。 宋巷生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伸手推了推他,“你出去,我一個人在這里泡?!?/br> 江君驍握著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激起浴缸中的水花四濺,“你跟我這勁兒勁兒的,仗著我喜歡你欺負人是不是?就你一個人需要降火,老子不需要???!” 她這又是往他懷里鉆,又是在他耳邊喘的,他要是沒反應,那就真不是個男人了。 他這身上的邪火就沒消停的時候,她現在跟他說想要一個人泡? 他答應,他兄弟能嗎?! 宋巷生聞言一愣,不自覺的就往后退了退。 江君驍傾身上前,捏著她的面頰,惡狠狠道:“你再往后退退,浴缸就這么大,你誠心惹我生氣是不是?” 他這火氣就沒有順的時候。 他是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欠了她什么,這輩子被她這么磋磨,偏他就跟中了邪似的。 “松手,你弄疼我了?!彼蜗锷颊f道。 江君驍直視著她數秒鐘后,真的松開了手,看向她剛剛被自己捏住的面頰,那里果然紅了一片。 跟塊嫩豆腐似的,一碰就留印兒。 在浴缸內的水一直保持著冰冷的溫度,換了三次水。 等兩個半鐘頭后,江君驍這才伸手把她從里面抱了出來,“待會兒先把試衣服換了,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姜湯,喝完了睡一覺,等明天就好了?!?/br> 她整個人懨懨的沒有任何的精神,細微的點了兩下頭,算是應下了。 兩人的衣服濕透,這樣抱著,肢體相貼,宋巷生本該排斥這樣的親密,但此刻卻覺得異常的心安。 她其實心底里很清楚,他外表浪蕩,名聲也不好,花名傳的那么響,但實際上卻是個君子。 他不會趁人之危,他有他的驕傲,他要的是她身心都臣服給他,而不是迫于藥效。 江浪蕩,其實,是個很驕傲,很驕傲的人。 “嗚嗚嗚嗚”,“嗚嗚嗚”。 客廳內被綁著的嚴瑟見浴室的門打開,連忙試圖發出聲音來呼救,向宋巷生呼救。 宋巷生掀眸看了眼,看到被江君驍綁成了顆粽子的嚴瑟,有些無奈的笑,“你怎么把他綁成那樣?” 這不存心折騰人嗎?這把人綁的久了,渾身的骨頭都應該不是自己的了。 江君驍似笑非笑的冷笑一聲,“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好,一個女人家家的,這么喜歡招蜂引蝶?!?/br> 一個弱的跟白斬雞似的假男人,她也能看的上。 面上生氣的很,臥室的門踢的也響的很,把人放到床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弄疼了,嘴上卻強硬:“你就是活該,下次看你還去那種地方?!?/br> 宋巷生懨懨的想要窩進被子里,江君驍給她攔住,“先換了衣服?!?/br> 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再穿著濕衣服睡著了,她這是存心給自己找罪受。 宋巷生閉著眼睛,低聲“嗯”了下,手上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江君驍深吸了一口氣,戳了戳她的臉,“起來,把衣服換了?!?/br> 宋巷生閉著眼睛,“嗯?!?/br> 江君驍:“……” 之后再叫她,已經連敷衍的應他一聲的動靜都沒有了。 江君驍手指摩搓了一下額頭,低聲笑道:“非逼著我弄了你,才心甘是不是,嗯?” 但到底,江浪蕩也不過就是嘴上的功夫。 片刻后,眼觀鼻鼻觀心的給人換了衣服,手腳老實的不能再老實,面無表情的鄭重的很,比之他上手術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審美也直男的很,衣柜里挑挑揀揀選了件粉嫩的睡衣給她穿上,手指碰觸到四肢以外的皮膚還會耳根泛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純情的處男。 跟他放蕩流連女人堆里的形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宋巷生在他給自己換好衣服后,睡眼惺忪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他脖子根耳根同時泛紅的場景,眨了下眼睛,“你……怎么了?” 難道是泡冷水給感冒了? 江君驍深吸了一口氣,掀起旁邊的被子給她捂得嚴嚴實實,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后,似乎還是覺得心里有些不平,捧著她的臉,就在她的唇瓣上啃了一口。 是啃,不是親,跟能拆家的二哈一個德行。 等他舒坦了,也不管她是什么詫異吃驚的神情,就神清氣爽的去廚房熬姜湯去了。 熬湯的中途,江君驍走到客廳,半蹲在嚴瑟的跟前,把他嘴巴里的抹布給扯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臉,問:“知道為什么綁你嗎?” 嚴瑟搖頭。 江君驍:“你哪只蹄子碰了她,我給你修剪修剪,嗯?” 嚴瑟面色一白:“沒,沒有的事,我不敢,再也不敢了?!?/br> 江君驍從旁邊拿了把水果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嚴瑟不知道是被綁的太久,還是真的覺得江君驍會下狠手,被他嚇唬了兩次后,竟然在江君驍舉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暈了過去。 江君驍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臉,確定他是真的暈了以后,撇了撇嘴,“出息?!?/br> 夜半,江君驍靠在宋巷生臥室里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時不時的觀察著她的動靜。 姜湯喝完了,但是不知道夜里會不會發熱,他就那么在旁邊守著。 …… “你說什么?風謹他,他出車禍了?” 陳恩瑞聯系不上江君驍,就只能往他身邊的人手機上打電話。 楊秘書接到電話后,并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的對她不冷不熱,反而是一反常態的主動說起了南風瑾遭遇的事情,甚至連醫院和病房門號都一并說了出來。 陳恩瑞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多想她跟平日里的不同,急急就來到了醫院。 當在病房內,看到他打著石膏的手后,當即就紅了眼,擔憂道:“好端端的怎么會出車禍?你的車技一向不是很好的嗎?怎么會弄成這樣?傷的嚴重不嚴重,是不是很疼?” 車技好? 再好的車技,在分神的時候也會成為一把雙刃劍。 靠在病床上的南風瑾見到她沉了一下眼眸:“你怎么會來?” 陳恩瑞紅著眼睛:“你先不要管我怎么會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宋巷生,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親近,所以你受不了了?你是不是真的……真的……愛上她了?” 類似的問題,南風瑾不知道聽陳恩瑞問了自己多少遍。 他從最初的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到后來的遲疑猶豫……再到如今的沉默。 好像經歷了很久很久的時光,卻又像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間。 南風瑾想,是不是…… 其實,陳恩瑞要比他,把他的感情世界看的更明白? 他的沉默,讓陳恩瑞的心涼一半。 一旁的楊秘書也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目光閃爍了下,給陳恩瑞遞了一張紙。 陳恩瑞趴在病床邊哭了起來,聲音很大,很是傷心。 南風瑾還是憐惜她的,出于多年的情誼,但好像也只剩下了這些。 “你答應過,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你說過的,棋手怎么會愛上自己手中的棋子?”她哭著問他。 南風瑾給她擦了擦眼淚,眸光深黑,他說:“恩瑞,一個好的棋手,多半都要鐘情手中的棋?!?/br> 或許從一開始,從他自詡是棋手,宋巷生是他手中棋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如今的結局。 陳恩瑞牢牢的握著他的手,急切道:“可是你們已經結束了,小寶死了,jiejie她不會原諒我們,也不會原諒你……可我們已經有了小貝了,你不要我了,你讓我怎么辦?你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你說過的?!?/br> “你說過要娶我,你說過的?!?/br> 在陳恩瑞的淚水攻勢下,南風瑾卻只是越來越長的沉默。 照顧她,他可以做到。 娶她…… 南風瑾心底在強烈的排斥。 南太太,他已經有了,沒有打算換過。 仔細想來,從他跟宋巷生結婚的那一天,他就沒有想過跟她離婚。 “陳小姐,先生沒有說不要你,你就不要哭了?!睏蠲貢p笑著把她拉起來,勸道:“先生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先送陳小姐回去吧,好嗎?” 陳恩瑞從這個女人出現在南風瑾身邊開始,就在防備著,但是今天卻反而跟她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情敵的世界上也同樣如此。 車上,楊秘書看了眼后視鏡,看到還在抽泣的陳恩瑞,意有所指的說道:“陳小姐,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reborn風情萬種,笑容勾人,任誰都會被她吸引,不是么?” 她說:“先生不管再怎么君子,到底也是個男人,沒有男人可以經受住那樣的誘惑……你單是看她能同時勾住先生和江少就知道了,即使她玩男陪跟個少爺糾纏不清?!?/br> 陳恩瑞:“你為什么會突然跟我說這些?” 楊秘書笑了下:“因為,我相信不管怎么樣,陳小姐你都是真心愛先生的,可那個reborn她憑什么呢?一個朝三暮四,跟那么多男人糾纏不清,她不配?!?/br> …… 次日,宋巷生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 窗簾只拉上了薄紗,刺眼的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灑在眼睛上,宋巷生下意識的就把被子往上掀了掀。 之后。 一。 二。 三。 四秒后,宋巷生猛然睜開眼睛,被子下,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是昨天睡著前的那件。 她坐起身,掀開了被子,看到身上已經被換了的衣服,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凝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卻好像,在從浴室出來后的記憶就斷片了。 她的衣服…… 到底是她自己換的,還是……另有其人? 宋巷生下床,去了洗手間,用冷水狠狠的拍擊了面頰幾下后,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隱約的有幾個畫面閃過。 江君驍紅了的耳根,還有通紅的脖子…… 還有那句:“非逼著我弄了你,才心甘是不是,嗯?” 宋巷生洗漱好,換好了衣服,從臥室里出來。 聽到廚房里乒乒乓乓廚具碰撞的聲音,客廳里昨晚被綁著的嚴瑟已經不見了蹤影。 江君驍端著菜出來,看到她略略揚了揚眉,“總算是醒了,我還正準備飯菜都上桌以后,再費心費力的去叫你,正好,省了功夫,坐下吃飯吧?!?/br> 宋巷生看了眼桌上雖然說不上是色香味俱全,但顯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飯菜,頓了下。 她想起,眼前這位江大少一度是個連糖跟鹽都分不清楚的貴公子,他說自己的手天生就是來拿手術刀的,還傲嬌的仰著下巴鼻孔朝天一般的問她:“你知不知道我這雙手保價多少?它能救多少人的命?” 他說“君子遠庖廚”。 醫者愛護自己的手,就像是女人愛護她的臉一樣。 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下廚,他的廚藝也進步的很快,江母說,他從小到大連廚房都沒有進過。 “發什么呆?是不舒服?”不應該啊,依照他的判斷藥效應該全部散了才對,難道是發燒了? 他伸手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下,又碰了碰自己的額頭,沒發燒。 宋巷生:“我沒事?!?/br> 沒事? 江君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桌上并不怎么美觀的菜,色厲內荏道:“……怎么,怕我做的飯有毒???” 她這是什么眼神? 不就是賣相差了點,長得丑,就不能說自己是盤菜,就要被她這么瞧不起嗎? 相處這么長時間,宋巷生早就不把他的脾氣放在眼里,眼前這人就是個毒舌的主兒,每次都是沖她吼得兇的不能行,卻不會真的傷害她一下。 她拿起筷子夾了口放到嘴里,咀嚼過后,點頭:“還不錯?!?/br> 江君驍冷哼一聲,不屑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br> 他是誰,再難的手術臺只要他上去都能迎刃而解,一個小小的廚房,他還能搞不定? 此時的江浪蕩完全忘記了,自己在江家差點燒了幾次廚房。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宋巷生垂著眸子,低聲:“昨天……” 江君驍:“昨天?” 宋巷生:“昨天在夜色……” 提到“夜色”兩個字,江君驍的臉色變了變,沉聲道:“以后,那種地方,你不許再去第二次?!?/br> 宋巷生:“我……” 江君驍:“還有你找的那個男陪,你是什么眼神,那種貨色也能看得上眼,你就不怕玩出事?你現在倒是能耐的很,你!” 她還沒有怎么開口說上兩個字,就被他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跟教導主任似的。 宋巷生抿了下唇,抬起頭,眼眸掀起:“說完了?” 江君驍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怎么,你一個做了錯事的犯人,還不能虛心接受一下教育?拒絕黃拒絕毒,黨和國家的號召你沒聽過?” 他常年流連夜場會所的,教育起她來倒是義正言辭的很。 典型,身斜不怕影子正。 宋巷生被他氣笑,“江君驍,你跟我說這話,就不覺得心虛?” 江少:“我心虛什么,昨天找男陪的又不是我?!?/br> 宋巷生:“……說起來,嚴瑟呢?你把他弄到哪去了?” 江君驍活動了下自己昨天躺了一夜沙發而有些僵硬的脖頸:“不知道?!?/br> 宋巷生擰了下眉頭:“江君驍,我跟你說認真的,我留著他還有用?!?/br> 江君驍聞言就火大,嘲弄道:“有用,什么用?陪你上床嗎?如果你想要找床伴舍近求那個遠干什么啊,我不是更好?不如你跟我好好說說,我江君驍,哪里還比不上一個賣腎的男陪了?!” 他說到最后,是真的有些生氣。 氣她的胡來,氣她的不自愛。 宋巷生默聲良久,“江君驍,你也說了,他是出來賣的,錢貨兩訖之后大家就是陌生人?!?/br> “報復的辦法有千萬種,你就一定要選擇這種?”江君驍問她。 宋巷生笑:“江少,陳家可以用項目打壓,可以引誘陳凌峰十賭九輸,可南風瑾呢?他身后是一個商業帝國,想要撼動南氏集團,我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南風瑾是經商奇才,可我不是,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跟他匹敵,你告訴我,我怎么讓他后悔?怎么讓他痛苦?” 可現在她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一個能夠同時讓南風瑾和陳恩瑞都痛不欲生的法子。 她怎么可能放棄! 江君驍盯看著她唇角的笑容數秒,之后用一種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聲音,無所謂的說道:“既然這樣,你不是更應該選擇我?你昨天不是說了,相比較跟個男陪糾纏不清,南風瑾一定更不愿意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么?跟我在一起,不是能更取信于人?” 但宋巷生卻搖頭:“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br> 江君驍聳肩,陰惻惻威脅道:“你如果不選我,你找哪家的男陪我就去砸了哪家你信不信?” 宋巷生:“江君驍,我沒有跟你開玩笑?!?/br> “那正好,我也沒有?!彼f。 宋巷生還要說些什么,手機便響了起來,是張瀟瀟打來的。 宋巷生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讓她去調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張瀟瀟帶著笑意的聲音低低的透過電波傳到了宋巷生的耳中,“而且還是好消息……我查到,趙慧敏之所以悄悄的來到醫院,是為了查驗兩個人的dna匹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