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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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齡,在知道自己即將見到整個國家最高權利的幾位領導人之后,竟然如此沉得住氣,到底是憋著故作平靜,還是真的如此穩重。 男人分不清是前者還是后者,他在特殊部科研組工作已經超過十年,期間保護過的人也不乏封鎖了檔案,保密等級極高的人,這么多年的經歷,讓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那些驚才絕艷的天才絕不能用常人常理來推測。 尋常的二十歲少年知道自己即將要見到那些人,大部分就算不會坐立不安,至少也會激動興奮,哪怕偽裝得再好,眼底也難免浮出兩份急躁。 可眼前的少年不識尋常的二十歲少年,要他說,絕密檔案他確實見過幾個,但這么年輕的,只有眼前這一個,單這一點,他如何表現如何淡定,男人也就都覺得不足為奇了。 江臣不知道身邊的男人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的腦袋急速轉動著,為目前的情況和即將可能發生的情況進行分析和推算。 之前他接到秘書長電話時,只以為是賀千建轉院,所以讓他過去一趟,沒有多想就出了門,直到在車上看到這兩位陌生的保鏢,聽到保鏢說的話后,才知道這一趟并不簡單。 然而車子開動后,發現附近好似只是恰巧剛啟動以及恰好路過的車都在幾條街區之后順利和他會和,甚至半路上還有其他車輛漸漸以他乘坐的這輛車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保護圈后,江臣就知道今天這一場會面,可能他剛剛保鏢透露的以及想象的還要更加嚴肅,也更加緊急。 上一世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江臣就生活在這樣高保密級別的保護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他很敏銳就察覺到了這些看似巧合的車輛里坐著的其實都是被派到這邊保護他的便衣。 之前他以為報告上交之后,領導人需要一定時間才會回應,剛才之前他也以為他預料到的這一場會議至少會要三天之后才能舉行,卻沒想到,他一直低估了國家的執行力。 車子經過特殊的關卡檢驗,用開了十幾分鐘,終于停在了科研局大樓前。 江臣快步疾行,終于停在了最高會議室大門前,門口的士兵向他敬禮,拉開了會議室大門。 這間會議室面積很大,至少可容納千人,不過此時坐在里面的不足百人,看起來便有些空蕩。 江臣進去時,有人抬眼打量,大多不認識他,卻又驚訝于他的年輕,不由多看幾眼。 臺下最中心位置坐著的幾人也看了過來,沒什么表情的老人看到江臣,臉上浮起一點笑意,向他招了招手。 江臣快步走去,在眾人更加訝異的目光之下,快步走到了老人身邊,低調沉穩的與這幾位平時只出現在新聞里的領導人打招呼。 老人叫江臣過來,除了透露今天真正的會議內容外,也是擔心他會緊張,現在見他處變不驚的模樣,心下放松,臉上笑意也更多了幾分。 兩人低聲交談,引來不少注目,坐在后幾排的人向前看,老者和藹少年含笑,背景是幾米外舞臺上巨幅的國旗和房梁上方的國徽,不知為何,有人紅了眼圈。 沒多久,江臣就從老人這里得到了這次會議的具體內容。和他的猜測相差無幾,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老人竟讓他做這次會議的主講人。 沒有任何準備,事先沒有任何提醒,二十出頭的少年人,第一次踏入整個國家從各種意義各個行業領域來說都可以說是最頂尖的圈子里,參與一場整個國家99.99%的人連知情權都沒有的會議,就臨危受命成為了整場會議的主講人。 他能做到嗎? 老人眉眼溫和,眼神卻如鷹隼,清明銳利。 江臣:“我能?!?/br> 話音落下,便有人低聲提醒老人:“人都到齊了?!?/br> 老人收斂笑意,注視江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是你的時間了?!?/br> 第180章 穿回來第一百八十天 一片肅靜中, 江臣站在了一片鮮紅的國旗前,下方是國內各個領域的頂級專家。 作為這場研討會的主講人, 他一片鎮定, 簡單的開場之后,開門見山:“這一次會議的主要內容是……” 與此同時,同在10區, 位于兩公里外的總部醫院的賀千建醒了過來。 他意識還有些模糊,目光所及是天花板和兩邊說不上名字的儀器,讓他知道自己在醫院,稍微回過點神,身上的疼痛讓人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這一吸氣,胸腔就像是破風箱似的發出聲響, 疼得他抽了口氣, 頓時呼吸困難。 “我……” 他張嘴想要說話,卻只發出沙啞的音節,沒驚動任何人,只有腦海里從他死亡又出生之后, 一直伴隨著他的聲音,發現了他新來。 【你醒了?!?/br> 這道電子音好像與之前沒什么不同, 可又好像有絲怪異, 然而身上的疼痛和未知的處境讓賀千建沒有多余的心思思考其他,他立刻問:【我是不是出來了?我在哪?】 系統:【你現在不在監獄……】 賀千建心神一松,還來不及高興, 就聽到系統冰冷道:【你在比監獄更加危險的地方?!?/br>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br> 系統話音剛落,就有醫護人員推門進來。 賀千建費力側過頭,看到一身藍色戴著白口罩的幾人走到他身邊,有人拿著本子有人調試儀器,低聲交談說話,似乎在檢查他的身體。 他使勁睜開眼,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被氧氣罩擋住一半,卻也能清晰的在安靜有序的病房里發出引人注意的聲響。 有人向賀千建投過一個眼神,然后就收回了視線,他們戴著口罩,連交流似乎都不需要,一個眼神便如安靜的進來一般,毫無聲息的走了,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 這樣的肅穆和秩序,在一片又冰冷儀器與白色組成的病房里,讓賀千建忽然有些恐慌,驚懼涌上心頭,莫名還有一絲不安。 他可以確定自己現在是在外面的醫院,本來應該感到欣喜,但現在怪異的情況讓的喜悅消失無蹤,系統之前的“你很快就知道了”縈繞在他的耳邊,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賀千建很難確定,到底是繼續待在牢里更安全,還是待在這未知的病房里好。 不,賀千建瞬間有了答案——任何地方,都比那間明明開了燈卻黑暗得讓人透不過氣,壓抑得想要逼瘋所有活人的十五號牢房好。 他回想起換了牢房之后發生的一切,背脊都會浮起一片片雞皮疙瘩,冷汗順著汗毛而上,頭皮漸漸發麻。 在發現那間牢房不對勁之后,盡管不知道原因,他卻也十分識趣且安靜的選擇了和這間牢房的其他人一樣,當一個不會發出任何動靜的擺件,他一直戰戰兢兢,就連睡覺都不敢發出聲音,連續的熬夜使他神經衰弱,卻好歹也相安無事。 當時,賀千建以為熬過這一段時間,等他逃獄之后,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然而,在一次放風時,他聽到了幾個犯人的談話,他們每一個放在街上,都是兇神惡煞,尋常人不敢招惹的模樣,可那時卻偷偷摸摸地躲在一起,低聲用滿漢惡意又充滿期待的聲音打賭: “十根煙,我賭那小子頂多還能完完整整活五天?!?/br> “我賭一包,三天?!?/br> “殘了還是死了?” “他x的有啥子區別?” “之前那幾個還有個瘋了的,那不是活著嗎?” “……” 賀千建本來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也覺得自己惹不起,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那人道: “他頂多再活兩天?!?/br> 有幾人激動地問,好似說話那人知道什么內情,剛剛壓低的聲音都高了些。 然后賀千建就聽到那人道:“你們只知道15號是殺人進來的,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殺人,15號好像是十歲一家人就死光了,只剩他和他弟弟,他輟學養把他弟弟養到大學,誰知道大一剛開學他弟就死了……” 那人聲音忽然壓低,其他人的腦袋湊的更近,賀千建聽不到了,但他必須知道和他同牢房那個人的秘密。 這幾天,即使他什么也沒有做,那個男人卻不知道為什么就像是盯上了他,賀千建的腦門上浮起一層細密的冷汗,直覺告訴他,他們剛剛那個賭注,和他有關。 他蹲在一個隱蔽的墻角,對系統道:【幫我聽聽他們在說什么?!?/br> 系統自從重新回到賀千建身邊之后,很少會說話,但是不知是不是為了以后的合作,基本上不過分的請求,它都會幫忙,這次也不例外,賀千建的腦袋里,很快響起了系統毫無感情的冰涼轉述:“……是被人家輪x死的,那幾個都是他弟弟同學,其中有一個,他meimei好像是哪個公子哥的女朋友,那公子哥聽說那時候也才初中還是高中吧,那公子哥不知道做了什么,把15號那位找到的證據全弄沒了,當時那些人就脫罪了,15號自己憋著忍了一年才搞死兩個……” 賀千建一僵,忽然想到了什么,臉瞬間就麻了,他想要站起來,卻聽到了自己牙關碰撞發出的聲音,然后全身一寸寸發麻、冰涼,動也不能動。 系統轉述的聲音還在腦海里不停:【要殺第三個人的時候,15號就被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沒判死刑,關在這里,還有……聽說之前被戳瞎的和瘋了的那個,就是他要殺的另外兩個人?!?/br> 有壓低的吸氣聲遠遠的模糊傳來,賀千建慘白的臉色發青,兩個黑眼圈更加明顯,腦海里是系統的同時轉述:【那兩人怎么和他關在一起了?】 【沒人知道,但是聽說外面唯一那個沒進來的,前年也出車禍死了?!?/br> 【真他x的邪門,老子雞皮出出來了?!?/br> 【可聽你這樣一說,15號沒動過別人啊,都是在報仇,新進去那個不見得會遭殃吧?!?/br> 【嘿嘿嘿……】系統冰冷的模仿著笑聲:【你們知不知道,當時幫那幾個犯人抹了證據的公子哥叫什么……】 賀千建一個激靈,再也聽不下去了,拖著發麻的腿,踉蹌著跑走。 ——那些證據是他讓系統幫他抹消的。 那個女生是他們學校最漂亮的女孩,她仗著一張不同于初中生青澀的成熟臉龐,勾引了不知道多少男生,那是前世路過他都不會施舍給他一個眼神的女神,卻哭著讓他幫幫她的哥哥。 他根本沒有多想就答應了,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至于她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就算是他聽了一耳朵也不在意,那男孩沒勾引那幾個男人就不會發生這種結果,不然有女人不要,誰會去冒險x一個男人,自作自受。 至于那個男孩的哥哥,一窮二白毫無背景,根本不值得他在意,只要系統做得干凈一些,賀家人就不會知道,他也能多一個女朋友,何樂而不為? 當時的賀千建,和那個女生交往了三個月就膩了分了手,他不在乎那女孩,更不會在乎她哥哥怎么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 可是現在……賀千建如墜冰窟。 然而放風結束,他不敢回牢房也必須回去,本來就緊繃著的神經隨時會要崩開,知道讀書會的前一個晚上,賀千建熬不住閉了一會兒眼睛,驚醒之后,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窗邊的男人。 陰森,鬼魅,帶著刻骨的恨意和怨毒,仿佛隨時就會將他吞噬。 賀千建連滾帶爬的跑下了床,驚醒了整個牢房的獄友,撲在鐵門邊大叫著求救,終于被獄警帶了出去。 然而,不論他找什么借口都躲不過讀書會早已經分配好的任務,他不得不去搭建前面的舞臺,好在他已經和系統商量好,只等系統黑了監獄的監控系統,等到所有電力設備失靈,他就能找到機會跑出去。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和人換了任務,他也來了這邊,賀千建一見他就頭皮發麻,從他陰沉的眼到他骨瘦嶙峋臉頰,無一不恐怖,都不等他走過來,就嚇得從鋼架上掉了下去。 再醒過來,就到了這里。 賀千建的回憶也不過是幾十秒之內的事情,等他回憶完畢,病房的門也再次被人推開,那幾人穿著和剛剛進來的人一樣的防菌服,戴著同樣的口罩,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底突突地跳,像是在預警什么。 就在他心慌不安時,打頭的一個人讓開了身體,后面的人推來了一部儀器,然后就有人將儀器推近,有人拿出幾只針管,里面裝著冰涼的試劑,有人站在儀器旁,將上面像是吸盤一般的東西一個個安裝在了他的腦袋上,拿著試劑的人抬手,似乎就要注入他的腦袋里。 賀千建大驚,第一時間就想要掙扎,然而一動才知道自己的四肢被綁著束縛帶,根本沒法動彈,只能絞盡腦汁從驚懼混亂中尋找頭緒。 這些人要做什么? 他們是想要往他腦袋里注射東西? 江臣知道他有系統的存在,說不定也知道系統就在他腦袋里,如果他將這件事告訴了國家,那么這間病房,不說話的醫生,奇怪的儀器,和眼前的針管就都說得清了…… 他們要拿他做實驗! 得到系統自然是天大的好運氣,賀千建時時自得,可偶爾做噩夢時,也會有被人知道系統的存在之后,抓走折磨試驗的場景,那些夢隨著他長大,隨著他利用系統將大多數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卻沒有依然察覺之后就漸漸就不再做了。 直到得知江臣知道了系統的存在,而且可能擁有可以消滅系統的能力時,這個噩夢就又開始纏繞他,讓他再也不能安眠,每次驚醒,都是一身冷汗。 此時眼前的場景,和他夢里的場景何其相像,簡直就是噩夢成真! 眼見那針管離他越來越近,賀千建越來越絕望,喉嚨里嗬嗬聲不斷,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出眼眶。 拿著針管的一人皺眉,似是不解地對旁邊的人道:“他這是做什么?” 旁邊的人聲音很低:“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闭f話那人被口罩遮了半邊臉,語氣卻能聽出云淡風輕。 聽到他們的對話,賀千建目眥欲裂,針不往他們腦袋上扎,被當做試驗品的人不是他們,他們當然能夠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