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又忽然看向江應：“江應！我知道你之前也打過?信息競賽，接下來你全程輔導游時?，你們兩個一起！”

    江應看游時?一眼，笑著點頭：“好?！?/br>
    游時?被這一變故弄懵逼了，直到?站在他身?后的槐姐用力地咳了兩聲。

    槐姐走進來，輕描淡寫?地對興奮過?頭的牛主任下了逐客令：“這是我的早讀?！?/br>
    牛主任打了個哈哈，走之前又橫眉豎眼地看了劉曉聰一眼，低聲說?：“再帶手機把你家長請過?來！”

    槐姐走上講臺，看著呆若木雞的全班，沒忍住笑了。

    “牛主任昨天喝酒喝大了，別管他?！被苯阈χ?，拿起桌子上的抹布甩了甩，“高二下學期正式開?始了啊。都收收心。接下來宣布一個事，學校馬上要校慶，要求每個班級出?兩個節目，這事毛然然你來負責，到?時?候節目報給我?！?/br>
    班里隱隱約約又有躁動的趨勢。

    槐姐又咳了一聲，眼刀橫過?去：“早讀！”

    —

    “有沒有人想報名？”

    大課間，毛然然站在講臺上扯著大嗓門喊，班里鬧哄哄的，壓根沒人理。

    “沒人報名就我們就先?出?一個合唱了??！”毛然然嘆口氣，又說?。

    江應忽然扭頭，看著趴在桌子上補覺的游時?，垂下去的手悄悄捏了捏他手心。

    游時?迷迷糊糊地回捏過?去，氣若游絲地說?：“別煩?！?/br>
    “游時?，”江應笑著，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出?節目嗎？”

    “不出??！庇螘r?把臉又往胳膊里面埋了埋，“我上去表演怎么把人揍翻么？”

    “也不是不行?！苯瓚φf?。

    游時?腦子停了一下，竟然認真地想了想：“缺個沙包。你來么？”

    江應：“好?！?/br>
    游時?怔愣一下，把他手拍開?，模糊笑著：“滾蛋?！?/br>
    江應壓低了聲音，尾音仿佛帶鉤子：“不舍得?？”

    “你是我留著有用的?！庇螘r?終于坐起來，頂著一頭亂毛，一只手撐著，歪頭，不懷好意地陰險笑著看他。

    江應：“哪有用？”

    他看見?的游時?的目光依次掃過?自己的嘴唇、手、和……下面。

    “都很有用?！庇螘r?沖他眨眨眼睛。

    江應看他一會?兒，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下，一只手在課桌下面伸過?去，在課桌和書堆的掩映中間，逐漸往下，手心貼上去。

    他瞇眼，看見?游時?呼吸停了一下，渾身?緊繃，卻沒有伸手去攔。

    江應笑了，手在關鍵部位上方?懸停，低聲說?：“再撩火你就完了?！?/br>
    “……”游時?耳朵尖紅了一點，手伸過?去，攥著他手腕把他手移開?，“滾?！?/br>
    “游時?，”江應反手扣住他的手，“我記得?你會?彈琴?！?/br>
    “我……”游時?愣了一下，“我會?彈琴？”

    “嗯?！苯瓚隙ǖ攸c頭。

    游時?打了個哈欠，又要趴下去補覺：“我怎么不記得?？”

    江應：“我記得??！?/br>
    游時?：“……”

    游時?確實會?彈琴。

    跟奶奶說?的一樣，游玉書這個人確實在教育方?面給了他最好的，他很小的時?候家里就買了計算機，安在他的房間里；后來他發現富人家的孩子都會?學一門樂器，又斥巨資給游時?買了一臺鋼琴，給他請了鋼琴老師。

    游時?上初中之后，那臺鋼琴就逐漸荒廢。等到?了初三，就徹底沒彈過?了。

    “為什么？”游時?終于認真了一點。

    江應看向他，眼里充斥著溫和的光暈：“我想看你彈?！?/br>
    “我可以私下給你彈?！庇螘r?立刻反駁。

    “我想看你在校慶上彈?！苯瓚f?。

    “太?久了，我不會?了?！庇螘r?別過?頭，狠心不去看江應可憐巴巴的目光。

    “學校有一架鋼琴，”江應攥緊了他的手指，“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

    “你確定是這？”劉曉聰一邊走，一邊劈開?面前擋路的荊棘條，他抬頭，看著前方?那一間低矮的房屋：“這地方?幾百年都沒人來過?了吧，房子看上去都快塌了?！?/br>
    “為了來這地方?我搭上了一部手機！”劉曉聰又憤憤不平地吼。

    “第三教學樓后有個鐵門，鐵門進去有個土包，繞過?土包就能看到?廢棄的琴房，”趙雪又念了一遍貼子原文，抬頭看，“就是這，沒錯?！?/br>
    趙郵說?：“貼子上說?這原來是老校舍，后來廢棄了，就用鐵門鎖了。他們說?這晚上經常能聽見?琴聲，還有女?生的哭聲，據說?是來自一個藝考了很多年的音樂生?！?/br>
    “我cao，我雞皮疙瘩要起來了?！泵蝗淮炅舜旮觳?。

    他們一路走過?來，竟然還遇到?了不少同路人，都前往琴房。

    趙雪一眼看中其中一個清清爽爽的學長，花枝招展地走過?去：“學長，你也是看了那個貼子來的么？”

    “是，你們也去琴房的？”學長問。

    “嗯，”趙雪壓低了聲音，“我還有點害怕呢?！?/br>
    趙郵：“……”

    他拽著趙雪胳膊，把她拉過?來，自己插進了趙雪和學長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