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難怪賀茜的身體是摸得著的實體。

    難怪物理攻擊和物理防御對賀茜都奏效。

    難怪實物化的賀茜能被系統稱之為“女鬼”。

    “不僅如此，她只有白天是‘活著’的賀茜，到了晚上陰氣重的時候，就會變回穿著尸體皮的厲鬼，而且會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位大師只是有這本邪術，沒試驗過，所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雖然很生氣，但是我那時候只能仰仗他了，他為了補償我，給了我一些符。一開始，我還能用符控制住茜茜，直到月圓的那天晚上……她徹底失控了?！崩铣砷L長地嘆了一聲，“公寓之前連著死人，大多數人都搬走了，但還有少數留了下來，留下來的那些，都死在了那一天?！?/br>
    這時，老成那邊傳來了什么動靜，季隨聽到敲門聲，隨后電話就被掛斷。

    那邊的電話顯然就是101的那臺，敲門的人則應該是玩家。

    季隨試著打過去，話筒里提示占線，顯然是老成擔心電話鈴驚動其他玩家。

    一直大氣不敢喘的南軒終于狠狠吐出一口氣，迫不及待地問：“你覺得他說得是真的嗎？”

    季隨謹慎道：“目前沒什么破綻?！?/br>
    “你說他還會再打過來嗎？”

    “會吧……他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南軒忍不住吐槽：“那種人真的會講信用嗎……”

    季隨笑了一下：“我們暫時也沒有別的消息來源了不是嗎？”

    不過南軒想得也沒錯，總之不能寄希望于電話。季隨起身走向那個布置了陣法的空間，剛才他一直站在門口，還沒仔細看過，說不定有一些別的線索。

    “南軒，我想去看看棺材?！奔倦S望著滿地交錯的符紙、鈴鐺、朱砂圖案，頓了頓說，“現在還不知道破壞了陣法會不會有不好的后果，所以你幫我引一下路可以嗎？”

    “噢，行！”南軒應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臂。

    從手臂上傳來的力道來看，南軒好像比他還緊張。

    靠著南軒的提示，季隨小心地避開地上的東西，快要到棺材邊時，兩人的腳絆在了一起。

    季隨一只手拉住往一邊傾的南軒，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扶住了棺材。

    【恭喜玩家觸發死亡線索3/3，您已獲得boss老成的仇恨標記?！?/br>
    第17章

    無人公寓（17）

    【死亡線索03：賀茜用過的棺材?！?/br>
    季隨頓了頓，看向同樣扶了棺材卻很自然的南軒，便知道剛才南軒過來拿那本《還魂術》的時候就已經觸發死亡線索了。

    “棺材里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沒別的了，不知道有沒有夾層……”南軒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過遺像，猶豫了兩秒后，將相框拆開了。

    后面空無一物，只有照片上的人靜靜微笑。

    季隨探過身子，在棺材底部敲了敲，然后搖了搖頭：“沒有夾層?！?/br>
    棺材里有一些賀茜的生前物品，在南軒翻看的時候，季隨繞著棺材走起來，手指輕輕撫摸上面陰刻的花紋。

    不，也可能是符文，因為這紋路并不是很規律。

    他一邊走，一邊靜靜思考。

    第二個boss是老成，這個季隨不是沒想到過，甚至他來地下之前就有預感能在這里得到一直找不到的第三個死亡線索。

    但為什么，老成的死亡線索會是賀茜的棺材？

    賀茜那邊得到的死亡線索，是會激怒她的東西，并且可以反過來克制她。

    如果是同樣的道理，動了賀茜的棺材會激怒老成尚能解釋得通，但這東西怎么克制老成？

    走到棺材的一端時，季隨的腳步微微一頓，他摸到了一個像是字的紋路。

    封。

    -

    隔了二十分鐘，電話才重新打來。

    老成沒提發生了什么事，直接問道：“我剛剛，說到哪兒來著？”

    “公寓里的人?！?/br>
    “啊對，他們死了?！崩铣砷L長地一嘆，“事已至此，我只能想辦法遮掩，否則那些真正會驅鬼的天師就會發現茜茜的存在，所以，我第二次用了還魂術，讓那些尸體重新活了過來?！?/br>
    “那么，天花板與墻上的那些紋路，就是將他們復生時所用的符文了吧?！?/br>
    “可是……”南軒疑惑道，“還魂術不是還需要六個祭品嗎？”

    “以六個慘死之人的尸骨當祭品，歸根到底就是以怨氣當祭品，公寓里同時死去那么多人，交織的怨氣足以支撐大范圍的還魂術了?！崩铣烧f，“讓他們還魂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想辦法讓他們聽話，不能讓他們跑出去。于是，那位大師用趕尸術控制住了所有的尸體，最后用法術營造一個其他居民還活著的幻想，騙過了前來調查的人?！?/br>
    季隨：“居民家里的供臺，就是編造幻象的媒介？”

    “沒錯，只可惜這個法術有局限，只能讓他們重復一天的生活，而且同樣是到了晚上陰氣重的時候就會失效?！?/br>
    聽到這，南軒還是一頭霧水：“那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封印?！奔倦S口中冒出了這個詞。

    “哈哈哈哈，沒錯，看來你發現了?！崩铣烧f，“那次事件后，我在四樓設了結界，平時都是管用的，但是每到接近月圓的那幾個晚上，賀茜身上的力量都會隨著陰氣暴漲，結界也困不住她。但是，只要在月圓的那幾天里再獻祭六個祭品，就能夠臨時封印住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