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作死手冊(快穿)_分節閱讀_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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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宿主死亡,系統將在嗶聲后脫離本世界。 嗶——” ☆、朱夏 番外·夢中山鬼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朱夏的血就不再是純粹的殷紅。 殷紅的血液里夾雜的淡淡金色,隱隱的生命波動夾雜其中——盡管,他已經墮落成了地地道道的黑暗精靈。 熊熊戰火中,一支冷箭從朱夏背后射入,自他胸前支楞而出。朱夏緩緩低頭,怔怔地望著箭尖上蜿蜒而下的鎏金血液,耳朵里嗡嗡作響, 心里有些疑惑,什么時候呢?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血, 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遲鈍地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朱夏一直在做一個夢。 夢里有一只精靈,赤/裸著修長的身體煢煢立于泉水中央,細白的皮膚精致如瓷,泉水自他突兀的蝴蝶骨上淌過, 他濕漉漉的黑色長發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喑啞的光澤。 如果傳說中的山鬼真的存在,他想, 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吧——只消一個背影,就能讓人失了心魄。 每每夢醒,悸動之間,他才遲鈍地想起, 精靈與月,那不是夢。 那是他與他的初見。 那個夜晚月涼如水,他也只是起來采點蘑菇,走走停停來到森林深處, 隱約聽到前面有些輕微的水聲,他便小心翼翼地尋聲靠近,撥開眼前遮蔽視線的草叢時,那個精靈赤/裸的身影就那樣生生闖入他的視線。 那一瞬間,世間萬物仿佛都不復存在,一切語言都已化作蒼白,他就那樣呆呆望著水中的精靈,腦子里一陣一陣地發麻,緊張得就連呼吸都忘記了。 沉浸在震驚之中尚未回神,下一秒,他就被一只突然出現的巨大白虎一下子撲倒在地,在白虎對著他張開血盆大口,眼見就要咬上來的時候,那個精靈用清朗的聲音叫住了白虎。 虎口余生的他怔怔朝他看去,月光之下,精靈已經披袍上岸,一滴水珠劃過他白皙的胸膛沒入他松松垮垮的衣領深處,鴉黑的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一雙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夠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黑暗精靈……驚艷過后,便是不容忽視的恐懼,黑色的發,黑色的眼,眼前的精靈不論怎么看,都與傳說中的墮落了的黑暗精靈一模一樣。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美麗的黑暗精靈不僅沒有傷害他,還為他治療了方才掙扎間蹭出來的傷口,將他送回家的時候,精靈是抱著他的,而他就那樣愣愣地靠在他的懷里,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呼吸之間全是令人安心的溫柔的味道。 從那天起,他就日日做夢,夢里全都是初見那夜,精靈從水中站起時美麗的樣子。 忘不了那一晚的晴空萬里皓月當空,忘不了月光之下精靈立于水中溫柔微笑的模樣,他開始每晚都去那個溫泉,去了卻不敢接近,只敢躲在樹后偷偷觀望,偷偷看一眼精靈隱約的背影,那樣就已經心滿意足。 盡管是個黑暗精靈,但那個精靈卻是如此溫柔,即使知道他在附近,也絲毫不加責怪,還會在他夜行遇險被叢林巨蚺糾纏得九死一生的時候救他于危難,暴雨天里,他病得氣息奄奄,他又是天神般出現,送他回家,溫柔地替他治病,為他擦干濕漉漉的頭發。 朱夏沒有家人,在精靈之森里孑然一身,一個人磕磕碰碰地長大,可那個明明該是邪惡化身的黑暗精靈,卻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 但其實他并不想僅僅只當他的家人。 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那個精靈對他,更像是在對一個孩子,不論是救他也好照顧他也好,都是把他當成一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再沒有多余的情感??伤麉s并不滿足,那精靈不知道的是,從第一次見面,看到他立在水中風華絕代的身影的時候,他就不再滿足于只是當一個孩子。 于是,他邀請他去他的展翼禮,想在展翼禮上告訴他,自己已經長大,已經不再是個什么都不懂,需要人保護照顧的孩子了。 原以為他身為黑暗精靈,是不會答應參加他的展翼禮的,畢竟生命精靈與黑暗精靈向來水火不容,可沒想到,對于他的請求,那個精靈竟一口答應了下來,然后,他就在展翼禮上意外地發現,這個他一直以為的黑暗精靈,竟然就是他從小景仰到大的精靈王大人。 但是,欣喜若狂的感覺還未褪去,來未來得及向他傾訴自己的愛慕之情,他就在展翼禮上展翼失敗,身上骯臟的人類血統暴露在全族精靈面前,精靈族的長輩以褻瀆精靈族血統的名義,要求將他逐出精靈之森。 面對這樣的變故,他滿懷希望地看向那個精靈看去,其他人的質疑和竊竊私語他全都不在乎,他只要他,只渴望得到他的安慰與理解。 可是,那個精靈卻滿眼冷酷,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打下祭臺。 “來人,將他趕出精靈之森?!币蝗缰扒謇蕼貪櫟穆暰€,可說出來的話,卻冷酷得叫他不寒而栗。 原本滿心期待心心念念的展翼禮,卻成了他這輩子噩夢的開始。 被趕出了精靈之森,他狼狽不堪地在精靈之森的結界外面守了好久,不管風吹日曬刮風下雨,他都一直一直守在結界外面,每每結界里面有所異動,他都滿懷希望地向結界里望去,心里無比渴望那個精靈突然出現,打開結界放自己進去。 他其實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夠回到精靈之森,他真正在乎的是,是不是能夠回到他的身邊。 他其實只是想要像以前那樣,默默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他一眼就滿足了。 然而,他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一直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就那樣饑寒交迫地抱膝坐在結界外面,望眼欲穿地朝結界里望著,一次一次地希望,然后一次一次地失望,直到絕望。 “嘿!看看我們發現了什么!一只精靈!” 最終,他還是沒有等來那個精靈,卻等來了游蕩在精靈之森外面專門捕捉精靈的人類。 以前每次遇到危險,那個精靈都會神兵天降,一次一次救他于危難,可是這次,那個精靈沒有出現。他被那幾個人類用魔法鎖鏈銬住的時候,他沒有出現,被那幾個人類裝進籠子里送到奴隸市場的時候,他沒有出現,他被人殘忍地拉開身體,在骯臟的人類身下尖叫哭泣的時候,他一直一直都沒有出現。 之后的那段日子,在他的記憶里是灰黑色的,中間穿插著幾抹刺眼的猩紅。 奴隸市場骯臟黑暗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盞落滿灰塵的昏暗魔法燈,他被人撕去衣服,全身赤/裸地鎖在地下室,每天承受著不同人類的侵犯,就連片刻的安寧也成了奢望。日子過得渾渾噩噩,不知時間不知日月,有時候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璋档臒艄夂蛽潋v的飛蛾,晃動的身體和耳邊粗重的喘息,股間流下的刺目獻血和身體上方看不清臉的猙獰面孔,構成了他對那段時間唯一的記憶。 他的人生,就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里,還未盛開,就一點一點枯萎。 在他又一次被幾個人類擰著身體同時侵犯,一個人類將自己骯臟腥臭的東西塞進他的嘴里,一下一下用力搗著他的喉嚨,噎得他近乎窒息,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被人生生撕成了兩半,痛苦永無休止,就在他幾乎以為自己就快要死掉的時候,他的心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恨他吧…… 恨……誰? 淚水迷蒙中,黑發精靈溫柔微笑的樣子在他腦海中突然掠過。 是他拋棄了你,是他背叛了你,是他,讓你落得今天的境地…… 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他已經很久都不做夢了,可是那天,在那種瀕死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他們初遇那晚的皓月當空,涼涼的夜風吹過樹梢,輕輕擾亂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