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養成攻略_分節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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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彩鳳只拉著楊氏往前頭走,笑著道:“娘你又要胡思亂想了,這衣服再好也是給人穿的,穿什么不能穿呢,等以后咱銀子充裕了再穿也是一樣的,不然就算是穿上了這么體面的衣服,骨子里還是窮光蛋一個?!?/br> 楊氏素來知道趙彩鳳懂事,便也沒堅持,趙彩鳳正欲拉著楊氏離去,忽然卻瞧見攤子的角落里頭掛著一匹月白暗紋團花面料,看著質地輕盈,顏色清雅,若是做成了直裰,穿在宋明軒的身上,沒準還真是人模人樣呢。 趙彩鳳摸了摸兜里的銀子,只問那攤主道:“老板,那塊料子怎么賣?” 那老板順著趙彩鳳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只笑著道:“姑娘好眼光呀,這料子是今年新款的杭綢料子,最是涼快了,價格也公道,才二十文銀子一尺?!?/br> 趙彩鳳掐著手指算了算,一尺二十文,宋明軒這個個頭少說也得買上七尺,那就是一四十文錢。相當于現代的人名幣,也要八十多了,還不算人工成本。 趙彩鳳又看了一眼那面料,心里嘆息道:剛來京城時候給宋明軒扯的那塊面料,一尺只有十文錢,怎么才一個月就貴了那么多,這通貨膨脹也太厲害了! 那老板見趙彩鳳神色有些猶豫,便走過去,伸手把那一匹料子給拿了下來,遞到趙彩鳳的跟前道:“姑娘你摸摸,這跟一般的府綢料子是不一樣的,滑滴滴的,這個天穿透氣著呢!我這兒總共就只剩下這么一匹了?!?/br> 趙彩鳳伸手摸了摸,心想終究是一份價格一分貨,這料子果然不能跟自己之前買的相比。 這時候楊氏見趙彩鳳沒跟上,只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見趙彩鳳手里摸著的面料,便明白了幾分,只跟旁邊的欲奶奶嘆道:“我家彩鳳也是個實心思的人,自個兒舍不得花銀子做新衣裳,這會兒倒是給明軒看起面料來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那邊余奶奶只笑著道:“我看你是心里偷著樂呢,他們小兩口和和美美的,你不最高興嗎?對了,彩鳳那鋪子如今怎么說了?我家老大聽說彩鳳要開鋪子了,還說要介紹人過去照顧生意呢!” 楊氏只笑道:“正等著人裝修呢,里頭的桌椅家伙都要做起來,還要請瓦工砌一個灶臺,這幾天正打聽有沒有愿意接這種小活的短工呢!” “你不早說,我一會兒就幫你去找去,這討飯接上住著形形□□的人,只怕三百六十行都齊全了呢!” 趙彩鳳這時候也不糾結了,想著宋明軒連件好衣服都沒有,便一咬牙,把那快面料給買下了。楊氏瞧見趙彩鳳最終還是把面料給買下來,只笑著道:“可算是會疼男人了,不容易,就是手工活還差了點,回家再練練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明明越來越勤快了,為什么留言越來越少了呢~~~~這不合理呀??!嚶嚶 今天沒太陽,不過下雨應該也不可能了,還是加更吧= =誰讓我喜歡太陽公公呢~~下午老時間見,么么噠 ☆、第121章 卻說錢木匠收到了王鷹帶回去的口信,便帶著趙武結束了莊子上的活計,回趙家村整理了工具,等著李全上京城送菜的時候搭車過去??汕山駜菏?,李全正好要去八寶樓送菜,便把他們兩人給捎上了。 錢木匠大約四十左右,絡腮胡子,雖然和趙家村里的人不算很熱絡,但他又會做木工又會打獵,大家對他也都很敬佩。李全一邊趕車一邊和錢木匠聊了起來。 “我說老錢,你到我們村里住也有十幾年了吧?你以前什么地方人,怎么沒見你回鄉探過親呢?”李全和錢木匠算是比較熟的,才敢問出這樣的話來。 錢木匠聽了這話,眼神便有些迷茫的看著遠方,瞧著那一排排村落慢慢從眼前過去,只開口道:“我以前也是在京郊的,余橋鎮上的,后來爹娘都死了,也沒什么親戚,就帶著媳婦去趙家村住下了?!?/br> 李全見錢木匠說完,臉上似乎帶著幾分沉痛的表情,便勸慰道:“又想嫂子了吧?都這么些年了,你也應該給自己找個續弦了,家里頭沒個女人,總覺得缺了些什么,咱們一天到晚在外頭跑,回來還不是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錢木匠低頭苦笑了一聲,只嘆息道:“一把年紀了,還想這些做什么,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何必拖累人呢?!?/br> “你這話說的,咱還是正當盛年的漢子呢!” 錢木匠便笑道:“你確實是個漢子,我聽說弟妹這又懷上了?感情以后你家小子和孫子一樣大了?” 李全聽了,只連連搖頭道:“哎喲你別說了這事情真是臊死我了,這一把年紀的,還老樹開花了呢!這不我這回去城里,還得去寶育堂給她抓安胎藥呢!” 李全雖然話里聽著謙遜,可臉上卻蓋不住的笑了起來,錢木匠便笑著道:“我聽說趙地主家又賣地了?這回你打算買上幾畝?” “我已經跟趙嬸子說好了,這回我全要下了,趙地主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年紀輕輕不學好,學人家抽大煙,這會兒把命都糟蹋沒了。我瞧著是一個村子的,銀子也給的利索了些?!?/br> 錢木匠只笑著道:“我們村如今就你最能干些了,其他人都不行,一個個好吃懶做的?!?/br> 李全便嘆息道:“哎,說起勤快,那時候趙大哥在才是真勤快,只可惜這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崩钊f著,只又問道:“我聽說前一陣子下大雨,方廟村那個煤窟窿里又埋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錢木匠聽了,只皺了皺眉頭,并沒說話。 李全又道:“官府也不管管這事情,還不如填起來算了,一個個都想著去發橫財,最后都搞得家破人亡了。趙大哥要不是因為這個,也不會丟了性命?!?/br> 錢木匠聽了,頭就低得更下了,只茫然的看著遠處道:“大家看著有利可圖,自然就想去撈銀子,人的天性就是如此?!?/br> 在路上搖了幾個時辰,總算是到了京城,李全在八寶樓卸了東西,便載著錢木匠往討飯街去。 討飯街巷子里窄,車子就停在外頭,錢木匠和趙文就背著行頭,跟著李全往里頭去。 楊氏這會兒正坐在門口一邊做針線一邊跟余奶奶嘮嗑,忽然間就抬起頭瞧著幾人往這邊過來,先瞧見的就是錢木匠那一臉的絡腮胡子,只唬了一跳,見他們果然來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忙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起身迎了過去道:“老二,你可來了!她叔,老二師父,你們快進來坐!” 楊氏平常和錢木匠從來沒什么交際,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稱呼好,幸而想起如今他收了趙文當學徒,所以才迸出一句老二師父來。錢木匠也微微愣了一下,只笑著應了。他們一個鰥夫,一個寡婦,這樣當著人前哥兒啊妹啊的,確實不太合適。 幾個人才進去,楊氏便沖著里頭喊道:“彩鳳,快倒茶出來,你李叔帶著錢大叔和老二來了?!?/br> 趙彩鳳正在里頭給宋明軒裁衣服,聽著這話也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往廚房里去倒上了一壺茶,拿了幾個茶碗出去。 一個月沒見趙文,他的臉更黑了,這大夏天在太陽底下干活,如何能不黑呢。 錢木匠坐下來,只喝了一杯茶,抬起頭問道:“我聽李全說你手受傷了,如今可好了?” 趙彩鳳便笑著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還使不上什么力氣,養一陣子就好了?!?/br> 楊氏眼神中帶著幾分歉意的熱切,只不好意思道:“她叔,讓你們大老遠的來,真是過意不去,原本我們是想著,在京城請個木匠的……” 楊氏的話還沒說完,錢木匠倒是先開口道:“不打緊,莊子上的事正好做的差不多了,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既然在京城有活干,出來也是一樣的?!?/br> 趙彩鳳瞧見院子里放著兩簍子的木工工具,只開口道:“店鋪那邊有地方,可以在哪兒住,一日三餐的話,我給你們送過去?!?/br> 這時候聽見動靜的宋明軒也從房里出來了,上前先見過了幾人,又問了一下家里的事情,得知家里一切都好,這才放下了心來。 李全拍了拍宋明軒的肩膀道:“明軒,還有十幾天就要下場子了,村里頭的人可都盼著呢!我家里養的豬也肥了,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一刀宰了它?!?/br> 宋明軒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這幾日他對考試的信心又增進了幾分,倒是很自信的點了點頭道:“雖然說不準,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br> 宋明軒說完,只偷偷的瞧了一眼趙彩鳳,心下滿滿的甜蜜,只要有趙彩鳳在身邊,他就覺得自己精神百倍。 楊氏出門買了一些小菜,打了一些小酒,留李全和錢木匠在家里吃了一頓便飯,到了下午,趙彩鳳便帶著他們往廣濟路上去看門面去了。 錢木匠看了一眼這鋪子,只點頭道:“不錯不錯,這里人多也熱鬧,生意應該不差?!?/br> 趙彩鳳只笑著道:“我有一天在這邊悄悄的數了數,就一個中午,往隔壁那家飯館里頭就進去了百來人,還有人在外頭等位置的呢,姥爺拉面的手藝這么好,生意鐵定錯不了的?!?/br> 趙彩鳳把自己畫好的圖紙拿了出來,向錢木匠一一講解了一下,又帶著他和趙文去了后面的小房間,趙彩鳳早兩天就已經將這里收拾干凈了,原本這兒有一張給小廝值夜用的木板床,趙彩鳳也擦干凈在上頭鋪好了草席子。 “錢大叔,您就和老二在這邊將就將就了,這京城地方小,也只能這樣了?!?/br> 錢木匠只笑著道:“這地方已經夠寬敞了,我以前也在京城住過,就這一個鋪子,租下來一個月少說也要四五兩銀子吧,彩鳳你可真有辦法?!?/br> 趙彩鳳只笑著道:“說起來也是遇到了貴人,倒是跟我沒什么關系,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說這里頭的故事?!?/br> 錢木匠看了趙彩鳳給的圖紙,又指出了幾個不合理的地方,兩人一起修改好了,這邊趙彩鳳留了十兩銀子下來,只告訴錢木匠這附近就有一家賣木料的鋪子,價格也都詢問過了,算不上太貴,所有東西只從他們家買就夠了。 錢木匠接過了趙彩鳳手里的鑰匙,把東西收拾好了,打算和趙彩鳳一起看看這邊的木料,只囑咐趙文在店里頭看家。 兩人一路到了木料鋪子,因為資金有限,所以選擇了最普通的杉木作為桌椅的材料,錢木匠只敲了敲那木料,開口道:“這一塊不錯,估計的有二十年?!?/br> 那老板見了,只開口道:“果然是個識貨的,你數數這年輪,可不要二十年了,這木頭不管是打家具還是做桌椅,都是一等一的好呢!” 那老板見錢木匠是和趙彩鳳一起來了,瞧著年紀倒像是父女倆,便笑著道:“你這是要給閨女打嫁妝呢?這若是打嫁妝,還是櫸木的好一些,上色也好看些,就看您怎么選了!” 錢木匠笑的憨厚,倒是趙彩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正打算解釋幾句,只聽錢木匠笑著道:“被他這么一提醒,你的嫁妝倒真的要打起來了,這明軒要是真中了舉人,你們倆的事情,還不是說辦就辦?” 趙彩鳳冏里個冏,只笑著道:“我才不要嫁妝呢,他要是真心里頭有我,就算我沒有一文錢的嫁妝,他也照樣會娶我的?!?/br> 錢木匠聽了這話,只覺得喉頭發緊,仿佛依稀很多年前,有人靠在他的懷里道:我這樣跟了你,你可是一文錢的嫁妝也沒拿到,你還預備要娶我嗎? 錢木匠的視線頓時就有些模糊了起來,只尷尬笑道:“說的是……明軒怎么會嫌棄你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