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愛不少年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7
姑娘目測也就二十三、四歲吧,看著比費廉小很多,蔣梵心里嘖嘖:難不成真是騙婚的渣男? 蔣梵從柏學丞那兒聽來的版本,是費廉不愿意公開兩人關系。當時費廉家里已經有人在給介紹女友了,柏學丞吃醋吃得厲害,就要帶費廉去見自己家里人,正式出柜。 結果他滿心以為費廉會答應,卻沒想到費廉反而發了火,還把他教育了一頓,柏學丞頓時就炸了。 當時兩人都已經畢業出來工作,因為有導師介紹,兩人進了同一家證券公司。 柏學丞幾乎是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他們在一家公司工作,卻總是要裝作只是普通朋友兼校友,因為同居在一起,上班下班還得錯開時間,因為怕被公司同事遇到,所以不能出去約會,偶爾才去餐廳一起吃個飯。簡直像是同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這些一點一滴堆積的不滿終于徹底爆發,兩人大吵一架冷戰一星期后費廉提了分手,柏學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可能答應這件事,結果第二日帶著黑眼圈去公司上班,卻在電梯里聽說風投的一個小姑娘追費廉,據說費廉沒拒絕,兩人還一起約會了。 柏學丞當時一陣天旋地轉,能克制著沒在公司爆炸已經是他最后殘余的理智了。 原來當他大吵一架搬出去住酒店,跟費廉冷戰一個星期沒見面沒通電話,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時,對方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而且還是跟女人? 費廉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他這是什么意思?跟自己分手后就突然直了?我信了你的邪! 柏學丞很難跟別人形容當時的感覺,他并不是那么細膩的人,說不出多么rou麻的話。 他只知道自己難受得要死了,可能比死還要難受,在公司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感覺要窒息了一樣。 于是當日他就遞了辭呈,連當月的工資也沒結,趕回家收拾了所有的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對方已經提了分手,也沒有必要再去質問什么,沒有意義了。 他唯一想不通的,只是和費廉在一起的時間仿佛是假的一樣,那些溫存的時刻,那些幸福的一點一滴,對方居然能說放手就放手。 柏學丞的話還在耳邊回響,蔣梵因此對這個帥氣的男人并沒有什么好印象。 他看著費廉隱含擔憂的目光,不知道這個男人過來是想做什么,既然那么怕被人識破自己的性向,在女伴面前關心一個陌生男人真的好嗎? 蔣梵不管費廉的臉色,伸手和代駕一起將柏學丞半拖半抱地弄了下來。他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我是他的朋友,請問您又是?” “……我姓費,費廉?!?/br> “哦,蔣梵?!笔Y梵對費廉點點頭,半扶著將柏學丞弄進了后座里,給他系好安全帶,又將外套蓋在他身上。 他很會照顧人,動作小心又仔細,費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蔣先生知道他住哪兒嗎?”費廉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插手的余地,這讓他心里涌起了一點不甘,但很快他又清醒過來,克制住了那點不妙的情緒,“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幫你帶路?!?/br> 蔣梵擺手:“謝謝,不過我知道他住哪兒?!?/br> 蔣梵又看了一眼好奇瞅著這邊的姑娘,語帶深意地說:“我這就送他回去了,不用麻煩你,你也有事要忙吧?再見啊?!?/br> 蔣梵說完就拉開車門,完全不給費廉留余地,費廉張了張嘴,又看了眼后座上睡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后槽牙磨了磨,說:“行……你們注意安全?!?/br> 等車離開后,費廉還盯著那點尾光燈,直到最后一點光影也消失了,他才突然摸出手機從以前的同學那兒拿到了陳信的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第十四章神經病 陳信這個“保姆”頭銜不負其名,大半夜的接到費廉的電話立刻就驚醒了,等聽清費廉說了什么,一頭霧水和汗就跟著一起下來了。 “蔣梵,我知道他,呃……”陳信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要對著這位老同學兼老友前男友怎么解釋?說‘那個人是我介紹給你前男友讓他趕緊開始新一段感情好忘掉你’嗎?這話怎么聽怎么欠揍啊。而且這個點費廉打電話問這事也很奇怪,難不成費廉還對柏學丞有啥想法? 陳信腦子里一團亂,睡在身邊的媳婦兒翻了個身嘟囔:“大半夜的誰???” 陳信忙捂住手機,對媳婦兒輕言細語:“沒事,你繼續睡,繼續睡?!?/br> 陳信輕手輕腳下了床,披了外衣順手又摸了根煙提神,一邊點燃了叼著一邊往陽臺走去。 他路過寶寶的床,探頭往里看了看,伸手掖了下被角,心里驟然升起一種時空錯亂般的感覺。 當年也是像這樣,費廉和柏學丞兩人吵了架,費廉找不到柏學丞了,就給他打電話;他要么在網吧上網,要么在跟學妹增進感情,要么在寢室睡得人事不省,被費廉的催命電話叫起來給他出主意或者找人。 那時候的夜晚也像今天一樣漆黑不見一顆星星,那時候的夜風大概也是這般沉靜寂涼,陳信仿佛看到幾年前還沒有這么圓潤的自己叼著煙拿著手機站在陽臺上,那頭費廉也如今日一般焦灼的語氣——仿佛一切都沒變,但又都變了。正如已經成家立業的自己,正如早就分開的朋友們。 陳信在陽臺上呼出口朦朧煙氣,語調是剛睡醒的沙啞,他揉了揉眼睛說:“蔣梵這人你放心,不會有什么出格的事的,他的人品還是很好的?!?/br> 費廉狐疑:“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