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載著整個宿舍出門玩,期末搬行李,更是發揮了絕對的功效。 他原本想買輛三蹦子,但想了想,還是換成了更實用的五○之光。 江淮雪一時間不知道要為季唯洲呲個大牙樂感到無語,還是要為這輛驚人的新座駕感到訝異,又或是被那更加富有傳奇色彩的車牌號表示一定的震撼。 “其他先別提……為什么你的車牌號,會是2b250?”他抬頭看著季唯洲,沉默半晌后,開口問道。 季唯洲摸摸鼻尖:“隨手搖到的?!?/br> 大概是江淮雪的疲倦表現的實在太明顯,他又辯駁了一句:“你不覺得這串車牌號,很順口嗎?朗朗上口!” 江淮雪深吸一口氣,又長舒一口氣,默默轉身,輪椅的輪子還沒往前滑,就被季唯洲喊了一聲:“江淮雪等等,還有一個?!?/br> 他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抬出來了一個東西。 江淮雪的視線并沒有落在那個體型稍大的東西上,而是先看見季唯洲的手。 那雙手曾在昨天毫不留情扣住了他的后頸,讓他徹底失去了行動與反抗的能力。 后頸似乎又在隱隱發燙,季唯洲沒有看出他的不自在,高高興興甩了甩那件東西,在啪嗒聲中,那東西落地,展現了它的全貌。 江淮雪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架輪椅。 他的神色一瞬間就變了,低聲喘著氣,咬牙道:“你是什么意思?” 季唯洲愣了愣,坦然道:“拿來坐啊?!?/br> 心情若是能具象化,江淮雪的頭頂大概已經電閃雷鳴。殘疾的左腿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療愈的隱痛,他本該坦然接受,但極端的性格從來不允許他這么做。 621震撼地看著一次性狂飆五格的黑化值,為季唯洲這招殺人誅心的手段感到震撼。 季唯洲還不知道江淮雪的黑化值狂飆了,他推著那輛全新的輪椅,看見江淮雪的臉色,索性自己坐了上去。 江淮雪一怔,問道:“你干什么?!?/br> 季唯洲很體諒他莫名其妙的疑惑,耐心解釋:“我是買來給自己坐的,不是讓你坐?!?/br> 江淮雪:“……你為什么要無緣無故買輪椅自己坐?!?/br> 他明明是一個健康的人。 季唯洲更加茫然:“有誰規定健康的人不能坐輪椅嗎?沒有吧。既森*晚*整*理然沒有那我就可以坐啊?!?/br> 他一套論點有理有據,這是他的自由選擇。 江淮雪差點給他帶偏,頓了頓后又說:“我不是問這個?!?/br> 季唯洲坐著輪椅,表演了一下高難度的駕駛動作,很炫酷,很帥。 他看著江淮雪的眼睛,態度極其認真:“因為我覺得你的輪椅很酷,但是總不能讓你把輪椅讓出來給我坐吧,所以我重新買了一輛?!?/br> “以后還能在別墅里一起飆車!”他又想到一件事,蹭地一下滑到了江淮雪身邊。 他不是說笑,臉上鄭重的表情告訴江淮雪,他是認真的。 江淮雪很難說明當下的心情。他開始思考過往對季唯洲的憤恨是否是一種無效的情緒抒發。 他為什么要跟一個傻子計較。 “不過正好,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門?!奔疚ㄖ掭p描淡寫開口,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江淮雪對外界的排斥。 “不可能?!苯囱┊攬稣?,“季唯洲,你別想通過這種方式侮辱我?!?/br> 季唯洲這段時間正在進修羞辱課程,自認為學到了點什么。他回想教程里的內容,從輪椅上站起身,生疏地掐住了江淮雪的下巴:“這是通知?!?/br> 又來了,好奇怪。他說完后在心里想。江淮雪的臉又像被掐住后頸那樣漲的通紅,臉紅的模樣他很難理解是因為什么。 “621,他為什么老是臉紅?這么生氣嗎?”季唯洲有些困惑地問道。 老實說621已經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了。 “你可以自己感悟一下?!?/br> “我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怒火?!奔疚ㄖ藜毤毸妓骱蟮?,“他……不像在生氣?!?/br> 江淮雪抓住季唯洲的手腕,呼吸不穩道:“季唯洲,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 季唯洲想到前夫哥和他的相處日常,小聲道:“那以前動手動腳的次數還少嗎?” 這是不爭的事實。 江淮雪顯然想起之前的疼痛與侮辱。與過往相比,季唯洲現在的手段稱得上溫和。 僅僅只是掐臉掐脖子掐后頸,講點祈使句而已,既沒有把他當沙袋,也沒有讓他在地上爬。 他甩開季唯洲的手,摁下心底那點不可言說的觸動,重新戴上那張面具:“隨你?!?/br> 又回到了第一天的防備與警惕。 “明天是晴天?!奔疚ㄖ尥蝗徽f道,“中央公園的茉莉開得很漂亮?!?/br> 他在手機推送里看見了中央公園盛開的茉莉花,游人如織,茉莉花潔白如云,顫巍巍開在枝頭,清麗明艷。 明日還是臺風走后的晴天,正好適合賞花。 那些形容語句落進江淮雪的耳中,如同一顆輕飄飄的石子落水,激不起半點水花。 他冷著臉,回絕了季唯洲:“與我無關?!?/br> 輪椅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季唯洲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關上別墅大門,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 621對江淮雪的回答早有預料,它像是察覺到季唯洲心情的變化,對季唯洲道:“江淮雪很討厭外出的,被拒絕在情理之中。反倒是宿主,不要動惻隱之心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