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賞畫
拋開畫紙不說,單說畫中構圖的顏料,也是極為細膩的,手摸上去,感覺不到半分的不平整,反倒是比女子的肌膚還好摸。 畫的構圖采用了遠觀境象,淺淺幾筆就勾勒出了萬山起伏、高低不平的意境,更顯恢宏大氣之感。 畫中身披戰甲的將軍眺望著遠山,半卷紅旗迎著山風招展,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壯烈感。 此情此景下,我摸著畫,為它折服,嘴里喃喃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門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br> “說什么呢?”薛仁浩走到床邊,看著我癡癡然的表情,滿含笑意的聲線惹人發狂。 “沒說什么?!蔽姨ь^看著他,擔心的問:“好了嗎?怎么受的傷?!?/br> 以前從沒見過這種情況,今日一見,當真嚇得我半條命都沒了。 “有些事,我想對你說時,自會對你說;不想說時” 我立馬插嘴:“我也不會問?!?/br> 畢竟是成年人,有一些小秘密是很正常的,我不是那種愛鉆牛角尖的人,也知道懂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再則說,正如他講的那樣,要對我說,自然是會說的;不想我知道的,無論我用什么辦法也是不會知道的。 從他的話透露的一些東西中,我隱隱覺得他的傷應該和我有關,而且很可能就是我造成的,既然他不想說,我不問便罷了。 “咦?房間里什么味道,好難聞!”薛仁浩突然發聲,一只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捂著我的鼻子。 我拍掉他的手,摸上了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哪有什么難聞的味道?!?/br> 沒道理泡在熱水中也發燒??!難不成他不能泡熱水?亦或是剛才被我用熱水澆在頭上,燙傻了? “我的嗅覺一向很靈敏,不可能出現問題,今天我一定要找到根源?!?/br> 說著,他化作獸形,四處嗅著。 看著他那找不到根源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嘴角抽了抽,這種養了一頭大型犬的即視感是怎么回事? 黑毛獅在地上嗅了一會兒,沒什么發現,又嗅床上,最后,停在了畫前,湊近畫又猛嗅幾下,立馬一下子彈開。 突然,我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穩當騎在黑獅身上。 “你干嘛!”我驚呼。每次都這樣,沒經過同意就把我弄到他背上去,也不想想我很難受的好嗎? 獸形的他是說不了人話的,但是聽還是沒問題。他偏頭蹭著我的腿,之后轉過去瞪著那幅畫,獅吼聲瞬間發出,驚得我差點就從獅背上跌倒。 其實我挺想不通的,他好好的干嘛和一幅畫作對,那畫難道是妖怪不成?反正我就從來沒見過成精的話。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這別墅里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好幾個傭人,剛剛的獅吼聲他們應該都聽見了。 思及時,外面已經傳來了非常急促的腳步聲…… “薛仁浩,快變回人形,有人來了?!蔽壹鼻械恼f道。 他這般模樣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風波。雖然他很可能殺人滅口,外帶毀尸滅跡,但是,為了不殘害生命,還是別讓人看見的好。 薛仁浩也知道自己的吼聲會招來人,所以在我提醒之后馬上化作了人形,原本騎在他背上的我也變成被他抱著的狀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接著,女傭的聲音傳來,“老爺,太太,你們怎么了,有事沒有?!?/br> 我看著薛仁浩,示意他趕緊開口打發走傭人。 他輕笑,旋即,把我放在了床上,與此同時,那幅畫也被他扔到哪個疙瘩去了! 他走到臥室玄關處,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打開了門…… 門外,幾乎所有的傭人都站在那兒,門開了之后直愣愣的盯著我和薛仁浩看。 那種眼神的存在感太過強烈,看得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干脆鉆進了被窩,用被子蒙住頭。 現在只想薛仁浩趕緊把他們送走,這如芒在背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就算是在被窩里,我也能感受到那些充滿了八卦的目光。 我坐在床上,惡狠狠的瞪著正在處理那幅畫的某人…… 有他那么當老公的嗎?居然對傭人說了一句“夫人的嗓子有點不舒服,你們明早煮點可以潤嗓的早餐!” 這不是赤裸裸的告訴他們那聲音是我發出的嗎?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發出的! 這個賤人,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找了這么一個爛理,好想宰了他。 看著他把畫卷好,正拿著準備出門后,我急忙叫道:“你要把它拿到哪兒去?” 薛仁浩頗為嫌棄的回答:“這東西不干凈,我準備讓傭人拿去丟掉?!?/br> “你不能那么做,好歹它也是大家送給我們的賀禮,你這樣做,是在殘踏別人的真心知道嗎?” 其實,說出這些話時我的心里是有點發虛的,因為我根本沒把握他在聽了這番話后是不是還會堅持把畫丟掉,畢竟以他的身份,這種檔次的都算是低的了。 沒想到的是,他同意了,只是說那幅畫不能再出現在他面前,我要看時他必須在一旁,不然就毀了那畫。 我嘴角抽了抽,又是一個不平等條約,既不能讓他看到那畫,也不能自己單獨看畫,這不是坑爹,哦不,坑媳婦兒嗎? “薛仁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會沒朋友的?!蔽覊褐浦鴿M腔怒火,“溫柔”的對他說道。 就這么個黑得要死的人,誰跟他做朋友誰倒霉。 他一把將畫扔出房外,“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斜靠在墻上,單手支著下巴,似笑非笑的開口:“我以為,我只要有你就夠了,朋友什么的,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br> “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會連媳婦兒都沒有的嗎?”我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功夫了,扯破臉皮看著他。 “呵呵!”他輕笑著,朝我走來,臉上掛著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很舒心的笑容,但我莫名的背后發涼、毛骨悚然。 他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我,認真的神情讓我的后背一下挺直,動也不敢動一下。 “雪兒,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都忘記了你我現下還是掛名夫妻,今晚夜色正好,也非常適合做一些有益身心的事,不如……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吧!” 話音剛落,直接翻身壓住了我。 自古以來男子在身體上就有著先天性的優勢,無論我怎么反抗都不起作用,反而更加刺激了他。 暴虐的吻狠狠的侵占著我嘴里的每一寸土地,兩只手也異常不安分地扯開了我的衣服亂動著…… “唔,唔!”我一直沒放棄掙扎,因為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關系,會給自己留下心理陰影,這是我無法容忍的,盡管我知道他只是在懲罰我,并非真要這樣做。 但是,在他的手觸碰到我的下半身時,我變得不確定起來,他的行為,越往后越讓我感覺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或許,他打算來真的了…… 終于,在他脫了自己的衣服后,我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現在就哭了,要真到那一步時,你要我怎么辦?” 嘆息聲,在我上方響起,隨即,壓制著我的人躺到了一邊。見此,我急忙起身把衣服穿上,同時一巴掌朝薛仁浩揮去…… 手在半道上被他截住,我不高興的抽了抽,沒抽出來,索性背對著他,懶得再看,至于被他抓住的手,隨他去,愛咋樣咋樣,姑奶奶要睡覺了。如是想著,我開始放松身體,準備去見周公。 在我即將睡著之際,耳垂一痛,瞬間睡意全無,一巴掌朝腦后煽去,擾人清夢的混蛋最可惡了! 一擊未中,不知何時被他放下的手再次被抓住,我煩躁的轉身,充滿怨念的開口:“鬧什么鬧!” “雪兒,我說過在婚禮前是不會碰你的,你為什么不試著相信我?!?/br> 聽了這話,我立馬從床上坐起,狠狠的敲了幾下他的頭。 “少得了便宜賣乖,要不是我當時被美色所惑,稀里糊涂的答應了你,才不會讓你抓住漏洞,趁機為非作歹?!彪S后,又重新縮回被窩兒里,“先睡覺,有事明天說,再敢打擾姑奶奶睡覺,今后你別想有一個安生覺睡?!?/br> 他的手,再次摟住我的腰,拉入懷中,低語“睡吧!” 溫暖的懷抱和被窩,讓睡意再次襲擊,我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睡夢里,我聽到了震天的號角聲,戰場的撕殺聲,婦女兒童的哭聲,舉國上下的哀號聲…… 頭,一陣刺痛。 之后,我感覺自己落在了地上,觸感很真實,似乎是地磚。 突然,眼前閃過一絲光亮,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所及之處,只有深黃色的地磚和一堵不高不矮的圍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