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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雙同樣骨節分明的手在黑白對比的琴鍵上靈活翻飛,整個曲子由抒情部分漸漸進入高潮。 像是精靈在琴鍵上踮足起舞,跳躍的音符四散到每一個角落,每一只耳朵。 四手聯彈的震撼與美感在樂曲漸漸展開之際完美地在二人指尖呈現。 比獨奏更加厚重飽滿的樂曲聲充斥在大禮堂每一個角落,就連原本對鋼琴曲并不感興趣的觀眾在此時視覺與聽覺的雙重刺激下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靜靜聽著演奏。 臺上的兩個人就是這里唯一的光源,沒有一個人能將目光從他們身上挪開。 一曲到了尾聲,魏淮洲率先將手收回膝蓋,偏過頭靜靜看著他。 最后一段音符散于文心的指尖,猶如清風過山谷,淺溪入清渠,淌過在場觀眾激昂之后尚未平靜的心臟,也淌過他早已生根發芽的心尖。 如果這個時候的文心能抬頭看看,便能輕易發現此時的魏淮洲,眉宇間積攢的都是nongnong的,化不開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開學辛苦了,今天看情況加個更~ 第44章 紐扣 結尾音符敲下,整個大禮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沒有剛剛激昂的曲調中回過神來。 文心放下手站起來,同魏淮洲一起走到舞臺最前方,對觀眾席深深鞠了一躬。 像是點燃煙花的□□。 霎時間,整個禮堂沸騰起來,所有同學熱烈的歡呼聲幾乎要將禮堂掀翻。 面對大家極致的熱情捧場,魏淮洲咧嘴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眼里都是笑意,文心難得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不習慣在這么多人面前表露情緒的他此時也忍不住微微抿起嘴角,露出臉上淺淺的酒窩。 他們就這么站在聚光燈下,一個內斂一個外放,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同樣的光芒四射,又異常的登對。 熱烈歡呼聲中,兩人沒好意思就這么退場,魏淮洲想了想,牽住了文心的手,又向大家鞠了一躬。 有好事的男生忽然站了起來,兩手圍成喇叭狀朝著他們大吼:“二拜高堂?。。?!” 這下真的把所有人的情緒又一次推向高潮。 歡呼聲和尖叫聲一齊涌上來,幾乎快要把兩個人吞沒。 原本還想再鞠一躬湊夠三個的兩人神色都是一頓,魏淮洲第一個反應過來,頓時笑容咧得更大,一副還想湊足個夫妻對拜的架勢,文心臉色漲得通紅,酒窩眨眼消失不見,快步拉著人轉身就往后臺走。 那架勢不像是剛表演完,更像是要把人拖到后面打一架。 魏淮洲跟上他的同時,還能意猶未盡地轉身沖觀眾席熱情洋溢地招招手。 不愧是九中高材生們,這眼光,絕了。 文心余光將他一番老孔雀開屏行為看個正著,氣得差點沒抽過去,拽著他的手狠狠一掐:“你他媽能不能要點臉別sao了!” 魏淮洲理直氣壯地說:“那天在琴房,不是你讓我等著表演的時候再sao嗎?現在輪到我sao你又不給我機會,這就是你不對了吧?” 下了后臺,文心立刻就甩開他的手:“老子那是叫你自己sao,允許你帶上我了?” 魏淮洲剛剛激蕩的心情還停不下來,就是想跟他黏在一起,才被甩開就自覺自發厚臉皮地黏過去,仗著身高優勢半環半抱地摟著他的肩膀,歪過頭抵著他的腦袋低低笑著:“我這是順應大眾的意思,觀眾就是上帝,他們這么買賬,你忍心拒絕?” “狗屁的上帝,別挨著我,離我遠點!” 文心掙扎著躲開,魏淮洲力氣比他大,輕輕松松就捏著肩膀把人鉗制住,正想說什么,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鉆進鼻尖。 極淡,但是確實存在。 他對這個味道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笑意消失,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不顧文心的掙扎,半抱著把人往一旁臨時用簾子隔起來的換衣間帶。 “你干嘛!” “乖一點,別動?!蔽夯粗薨矒岬啬竽笏牟弊樱骸拔衣劦侥愕男畔⑺亓??!?/br> 文心聞言一頓,后知后覺發現脖頸腺體處確實從剛剛開始就有些發燙,想來是大禮堂里面大家情緒高漲時有人沒有忍住不小心散發了信息素出來。 有了正當理由,魏淮洲輕松將人帶進隔間。 …… 剛剛的表演岑宴西也安然坐在觀眾席上,一結束,她便忍不住往后臺這邊尋來,卻沒想到正好撞見這一幕。 周圍不是即將上臺表演的學生,就是組織活動的老師,每個人都在認真忙著受傷的工作,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岑宴西眉頭一擰,那里是男生更衣室,她不方便進去。 站在原地等了會兒也不見里面的的人有出來的意思,本想轉身離開,正好有人匆匆跑過去,肩膀擦過簾子左右晃悠了幾下,隱約露出里面的光景。 只得幾下,簾子再度平靜下來。 岑宴西僵硬著站在原地。 好半天,才動了動手腕,五指握緊,掌心全是冷汗。 下一個節目是群體舞蹈,一群穿著拖地長裙的姑娘擠擠攘攘過來準備候場,客氣地請她讓開一些,岑宴西動了動腳跟,才發現雙腿都已經軟了,掐著掌心深深吸了幾口氣,才終于覺得力氣回來了些。 年輕的小姑娘們拉著手嘰嘰喳喳說自己緊張,周圍吵吵鬧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