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的退化并不是完全無解的啊，事實上，這就是天道最后還可以利用的地方了?！?/br>
    炎奴歪頭：“你是說，你來這，是為了配合天道放逐我的？”

    “要怎么做到？”

    注視者煎熬道：“炎奴！別廢話了，放我出去，讓你的人贖我，我就告訴你！”

    炎奴堅定道：“我不會這么做。這會令宇宙永遠缺失一部分知識，我不會再允許這種行為?！?/br>
    注視者怒視道：“那要是別人呢？要是你所珍視的人困進來呢？”

    “我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毖着珨蒯斀罔F道：“我已經共生了白布，常態下是關閉它斬殺功能的?！?/br>
    “只要我不想，沒有人會被感染這種痛苦?！?/br>
    注視者氣急，合著炎奴已經能關閉白布的捕獲，此刻就是為了抓他，而臨時開啟了一次。

    對于別人，就算撫摸了白布，也不會有問題。

    仔細想想，這能力太強了，什么奇物，哪怕再厲害，一旦被炎奴共生，基本就失去威脅了。

    如今只不過，是因為‘無限折磨’這個效應，乃是感染給別人，特性在他身上，所以炎奴不能關閉罷了。

    注視者痛苦道：“所以你非要關閉的話，只能是讓你共生我？”

    “行，你共生吧，反正我也只剩下永遠思考和絕對眼球這兩個特性了?！?/br>
    炎奴平靜道：“我不會再共生活人?！?/br>
    注視者氣急，他自愿讓炎奴共生，炎奴還不要？

    “你之前不是要共生我嗎？”之前作戰，注視者一直防備這一手，所以每當炎奴要捕獲眼球時，就放棄掉那份物質。

    炎奴認真道：“我只是想逮住你，或者讓蟲族把你吃掉，它們可以把你煉成眼球蟲?！?/br>
    “我才不會吃你呢?！?/br>
    注視者氣急：“你……你特么是死腦筋嗎！”

    炎奴誠懇地點頭：“是啊?！?/br>
    “……”注視者極度煩躁，盡管他有永遠清醒這樣的特性，但不是永遠冷靜。

    痛苦的折磨一份不少地施加給他。

    結果告訴他，這極致的煎熬，可以施加，卻不能收回。

    豈不是說，永遠痛苦？

    他本來就永遠清醒不會崩潰，死得形神俱滅，都還要在冥冥中一直思考回憶下去，不得安寧休眠。

    結果現在好了，還感染了這可怕的超界限痛苦。

    “無限地折磨我，這違背你永遠太平的理念?！?/br>
    注視者幾乎在胡言亂語了。

    炎奴平靜道：“我說了，我只是暫時沒辦法?！?/br>
    “共生的話，只有共生物可以關閉效應，所以這個效應我能給你，卻不能收回?！?/br>
    “不過我已經在煉化著了，待我真正煉化掉白布，它所有的特性信息都會徹底融合于我?！?/br>
    注視者沉默，原來是這樣。

    的確，炎奴說的是‘還做不到’。

    共生了白布，白布還是白布。但煉化確實相當于不再有白布了，只有炎奴，擁有著曾經白布所有的特性。

    那個煉化適應，才是炎奴如今最可怕的一招，深度反超都是因它而生的。

    納萬物為己用，信息融合，比共生可怕多了。

    唯一需要的，就是時間，就是等待。

    “要等多久……”注視者死盯著炎奴。

    炎奴撓頭：“我不知道啊?！?/br>
    “煉化有時候需要很久，神珍鐵和勺子，幾個月了都還沒煉化成功?！?/br>
    注視者哭喪著眼，自己怎么就落到這么個死腦筋傻子的手里？

    好吧，他是自愿犧牲的。

    “可惡，天道無情，我就特么不該聽祂的，明明老子已經超脫……我何苦來哉?！?/br>
    炎奴也問道：“是啊，你何苦來哉？”

    注視者咬牙不說，盡管他已經開始后悔落網。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死硬到底。

    “我雖后悔，但絕不悔過?！?/br>
    “炎奴兒！你大劫將至……”

    炎奴哼了一聲，反手給了他一巴掌：“說人話！不然我再給你加一層火焰之河?！?/br>
    注視者洞察歷史，自然知曉火焰之河的功能，可以放大痛苦。

    所以地府普通的刑罰，也會具備超界限痛苦。

    注視者快瘋掉，他真的后悔了。

    白布的煎熬，本就是痛苦在不斷生成，在這種效應下持續得越久，就越痛苦。

    倘若再疊加火焰之河的翻倍，那還得了？

    “你……你就算是被放逐，也是可以回來的吧？”

    注視者想到自己無限漫長的永恒折磨且清醒的未來，就感到不寒而栗。

    炎奴理論上是能救他的，但問題是……他舍身為棋，在配合天道放逐炎奴啊。

    這次放逐不同于以往，澤塔天道出手，利用了一個非?？膳碌钠嫖?，乃是沖著永遠放逐炎奴去的。

    為防止失敗，他都自愿入局，因為他有無限暗示，可以誤導所有人。

    雖然誤導不了炎奴，但他也自我犧牲，成功讓炎奴如今和他一起在慘白空間里。

    不出所料的話，外面真正的殺招，已經開始了吧。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可他犧牲太大了！

    炎奴永遠回不來，他豈不是永遠煎熬？

    這一刻，注視者竟然后悔，腦子里不自覺地冒出，希望炎奴能創造奇跡，未來的某一日殺回來，解脫他的念頭……

    因為實在是太痛苦了！

    “放逐我？嘻嘻，我肯定回得來。不管去哪里，我都可以投胎回來?！毖着ǖ?。

    注視者沉聲道：“那是個絕對回不來的地方?！?/br>
    炎奴問道：“類似冥界深淵嗎？”

    注視者認真道：“比那什么深淵要可怕多了！深淵起碼自身本就有離開的辦法?！?/br>
    “可這件奇物，沒有路。它全部的功能都體現在這一點上，定然極度完備?！?/br>
    “深度雖然未知，但應該非常高?！?/br>
    炎奴絲毫不懼道：“這樣嗎？感覺有點耳熟?！?/br>
    “不過無所謂，我可以輪回，這已經是融合于我的一個能力了，可以深度反超?！?/br>
    “無論是怎樣的阻撓，終有一天，我會回來?！?/br>
    注視者見他無與倫比的自信，很是感慨。

    但還是說道：“如果再加上死兆星呢？你被封印之后，澤塔天道會將那件東西送入銀河之心?！?/br>
    “就算你可以很快反超，強行輪回歸來，恐怕已經是宇宙晚期了?！?/br>
    注視者知道，除非深度碾壓，否則不存在真正意義上永遠放逐或封印炎奴的手段。

    但能放逐億萬年，也是可以了。

    或許億萬年后，又會有更好的辦法。

    “雪兒已是第二炎帝，死兆星可完全不夠看?！?/br>
    炎奴說著，他想起之前困于死兆星的情況，時間比例被拉倒極大，確實有點東西。

    不過他相信妙寒會解決這個問題。

    “而且還有法緹瑪……我勸你們最好放棄，不然蟲族會暴走的?！?/br>
    注視者一愣，任何放逐或者封困，配合死兆星都很可怕。

    但前提是外界沒有人去蒸發死兆星。

    毫無疑問，蒸發死兆星并不難，能做到的大有人在。

    神洲中，軒轅劍、妙寒炎帝化，都可以做到，蟲族更不用說了。

    他見識過蟲族瘋狂繁殖爆發的景象，那真是宇宙蝗災。

    或許其他人不足救出炎奴，但蟲族不好說。

    放逐了炎奴，法緹瑪一定會暴走，宇宙將直面沒有約束的蟲族。

    不過注視者想了想，這與他何干？

    “我不過是帝皇群體中最弱的一個，這種事用不著我去擔心?！?/br>
    炎奴周身澎湃的氣態精神力中，生成了火焰之河。

    大河濤濤，烈火焚身。

    席卷了炎奴與注視者，后者的哀嚎，頓時更加歇斯底里。

    “最后一次機會，還不說嗎？”

    注視者哀嚎道：“我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