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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唇,分明就是在勾著她去啃咬。 她猛地將人按在了池壁上,心里想著方才那人用膝碰及她腿后的感覺,沉著聲道:“莫非你想用膝?” 紅衣人被按在池壁上時吃痛地微微蹙眉,急急吸了一口氣后竟又笑了起來,“殿下方才動也不動,莫非很是喜歡?” 她按住那人的左膝,那膝骨細細瘦瘦的,柔膩如脂。 “你試試不就知了?!彼郎愔聊侨硕?,冷著聲一字一頓道。 語畢,厲青凝分明察覺到自己屈起了膝,竟朝紅衣人的那處抵去。 隔著浸了水的單薄衣裙,她直勾勾地看著那人漸漸泛紅的眼眸,緩緩道:“只能如此?” 紅衣人微咬下唇,尋釁地揚眉道:“殿下的手是用不得了么?” 聞言,她眸色一沉,緩緩將手探下,卻仍是隔著衣料。 衣料雖軟,可仍是比手要粗糙許多。 不過多時,紅衣人沿著池壁緩緩下滑,肩頸皆埋在了水里。 她攬著紅衣人的腰,將其提了起來,眸色隨即一沉,更是將人折騰得哭也哭不出聲。 水漸漸轉涼,秋風自遠處襲來。 靠在池壁上的厲青凝倏地睜開雙眼,恍然發覺自己方才竟又夢見了前世之事。 她從池里出來,換好了衣裳好便順著長廊往寢屋里走,沒讓芳心進屋伺候,而是自行擦干了長發。 頭發擦了半干卻還是未動上一動,倒不是沒從方才的夢里回神,而是在鏡臺前坐著等那在她夢中哭紅了眼的人。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面前的銅鏡濃霧散開,一個人影自遠處走近,是鮮鈺。 鮮鈺剛撥開迷霧便看見厲青凝正坐在鏡臺前,她愣了一瞬,將厲青凝仔仔細細打量了許久,才道:“那國師后來可有為難你?” 厲青凝見鏡中的人無恙也安下了心,“并未?!?/br> “國師定是覺察到我藏在鏡中,這才故意擊落了執鏡?!滨r鈺咬牙切齒道。 她與白涂聊了一番,更是篤定那國師心機重重,說不定覬覦的不止是龍脈,還有東洲的國運,不然為何東洲從先帝起便一直無甚起色,到厲載譽手里時更甚。 此話她自然是要同厲青凝說的,可不料剛要開口時,卻見鏡臺前的人不著痕跡地別開了頭,眸光似有些閃爍。 厲青凝這模樣也太少見了些,只有偶爾被她調侃得似是無地自容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鮮鈺一愣,過會翹起了唇角道:“殿下怎不看我,是我年老色衰,不好看了么?!?/br> 厲青凝額角一跳,也不知這人從哪學來的“年老色衰”,她緊抿的唇一張,“你若年老,那本宮豈不……” 鮮鈺心下一悅,“莫非殿下是覺得自己年紀太大了些,其實也沒多大,若是我未吃那碧笙花,如今也僅與殿下相差十余歲?!?/br> 厲青凝:…… 鮮鈺見她連雙眸都閉起了,更是說得起勁,“殿下莫慌,兩世加起來,我們兩人都不小了?!?/br> 豈止不小,厲青凝倒吸了一口氣,又想到方才在浴池時她夢見的幕幕,覺得自己簡直為老不尊。 不是,為何要加起?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怎還要加起來。 鮮鈺見厲青凝面色變了又變,在鏡里笑出了聲,“罷了,此番我是來同殿下說些正經事的?!?/br> 厲青凝這才朝鏡里的人看了過去,心道,原來這人也明白自己先前不大正經。 鮮鈺這才道:“那國師,果真是前世害我之人,他吸食氣運之事不知殿下可有覺察?” “有?!眳柷嗄久嫉?。 鮮鈺又將白涂同她所說的話道出,爾后又說:“國師想必是動了龍脈的,他缺的哪是什么榮華富貴,而是氣運,是國運?!?/br> 厲青凝聞言臉色一沉,這些她自然也有想過,只是經由鮮鈺口中道出,更是讓她堅定了心中所想。 這些年東洲為何天災重重,為何流民只增不減,為何百姓頻頻喊苦。 鮮鈺想了想又道:“不知二皇子如今如何了?!?/br> “援災去了?!眳柷嗄渎暤?。 鮮鈺微微頷首,“二皇子留不得?!?/br> “自然不能留?!眳柷嗄鬼f。 鮮鈺揚起眉,一雙眼精亮非常,似是想說什么,卻又未開口。 她不知該怎么問厲青凝要丹陰殘卷,想來厲青凝肯定是不會給的,但她必須要。 厲青凝見她不言,蹙眉道:“怎么了?” 鮮鈺悶咳了一聲,移開眼道:“方才殿下不肯直視我,莫不是又夢見前世之事了,莫不是又在夢里做些為老不尊的事了?” 厲青凝不由得屏息,面色雖然依舊很冷,可瞳仁卻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 鮮鈺支支吾吾又道:“莫不是被我說中了,殿下這樣很是不老實,總是夢我又不同我說,說起來,若是去一些前世去過的地方,做一些前世做過的事情,說不定就能回憶起更多了?!?/br> 厲青凝:…… 鮮鈺回眸,眸光軟得像水,“殿下若想,我必定盡我所能去配合,只是要用一物來換?!?/br> 厲青凝一哽,問道:“何物?!?/br> “丹陰殘卷?!滨r鈺支支吾吾開口。 下一刻,銅鏡又被反扣到了桌上。 鮮鈺磨牙鑿齒,心道果真不能示弱,就得強硬一些。 她看著鏡前黑漆漆的一片,冷哼了一聲道:“今夜我去會會寧妃,便不同殿下多說了,殿下莫要攔我,寧妃并非善人,我也不會心慈手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