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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那位迎娶她的荊人首領倒也算得是有心了,只可惜著力過猛反倒顯得不倫不類,新房艷得她覺得有些刺眼。 大容朝懷安長公主炎涼,于拓景十二年八月初六赴荊地和親。 拓景帝炎易璞親自送嫁,荊族首領骨迢不遠千里一路迎接,十里紅妝,百抬陪嫁,近千隨從,這場和親儀式極盡奢侈隆重,其風頭之盛,竟讓京中不少貴女生出了幾分真情實感的艷羨。 不說拓景帝對著這唯一的meimei如何寵愛有加,只說那荊族首領,年紀輕輕便能夠將數年來一盤散沙的荊族整合統一,其人更是生得一副好相貌,星眉劍目,剛毅俊朗。不僅如此,這位首領還是個癡情種,多年前一見長公主便驚為天人,念念不忘,從此非卿不娶,再多佳麗也入不了眼,一心一意只等著長公主過門。 對于這些艷羨,炎涼唯有一聲冷笑。 在民間的那些流言蜚語里,就連當今龍座上的那位可都是她的裙下之臣,登基以來這么多年后宮中從無皇后,也全都是為了她呢。 血衣魔女的艷名,從來都和兇名并駕齊驅。 不過若論起骨迢對她的癡迷,倒是確有其事。 炎涼從來都知道自己皮相的能耐,也已經學會了如何逢場作戲,趁著骨迢還未得手,正對她覺得新鮮,在和親路途之中提出一些諸如不許新房內有第三個人、新房帳外守衛不要太過靠近的要求,骨迢自然是滿口應下。 她當時裝作面皮薄、嬌羞不已的樣子,讓骨迢很是受用。 桌上的兩盞紅燭安靜地燃燒著,不時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炎涼聽著心里就有一股煩意,正想要抬手將其打滅,卻先一步聽見了大帳被打開的聲響。 骨迢帶著一身的酒氣,步伐不太穩地走了進來。 炎涼看向他,半垂著頭,嬌滴滴地喊了一句:“首領……” 骨迢有些渙散的眼神一下子找到了聚焦點,他直勾勾地盯著炎涼,咧開嘴笑得有些傻。 “哎……”骨迢走得急了,踉蹌了一下才湊到床邊來,伸手去摸炎涼的臉,“夫人……你怎么、怎么沒等本王,就掀了蓋頭?” 炎涼微微一側頭,不著痕跡地避開骨迢那只手,撅了噘嘴,一雙鳳眼卻含著瀲滟水波瞪了一下他:“首領何必取笑人家……還不是等您等得心焦了,才想要看看情況……” 骨迢被她這一番似羞似嗔又似怨的神態惹得眼睛都直了,渾身都好似燃起了火,卻因著酒吃得多了,腦子里有些遲鈍,不知該如何是好。 炎涼眉眼彎彎,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炎涼略略一傾身,一只手柔若無骨地纏住骨迢的手腕,貼在他耳邊輕聲道:“首領……該洞房了……” 新房的花燭,在一瞬間全數熄滅。 “也該……”一片黑暗中,炎涼嬌媚的聲音添了幾分毒蛇吐信般的冰涼黏膩,“送您上路了?!?/br> 骨迢的最后一口氣,被炎涼捂得未漏出半分。 嘭。 松開手,炎涼看著倒在自己腳邊七竅出血不止的骨迢,露出了一個堪稱天真無邪的笑容。 和親路上一點一點下的□□,效果是真不錯,和預計發作的時間半點都不差。 龍座上那位給她的最后一個命令——刺殺荊族首領,她圓滿完成了。 炎涼視若無物地繞開地上的尸體,重新將花燭一一點燃。美艷的面孔上已然不見了一開始的冷漠和后來的刻意嫵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孩童春日踏青般的爛漫輕松。 可是這爛漫輕松若是叫旁人看在眼里,只會覺得毛骨悚然。 炎涼甚至有心情重新坐回到了喜床上,哼起一支輕快的小曲兒,笑嘻嘻地一甩血紅的袖子,將整個新房燃燒得正艷的花燭齊齊掀翻落地。 花燭頂上的火焰很快便將新房變成了一片火海。 炎涼那一身的武功,早就在天牢里面的時候被廢得差不多了??删退闶前瘟搜赖睦匣⒁步K究還是老虎,炎涼在決定要來荊地和親之后便拜托了端木無疾與金蟬兒夫妻二人,要來了荊族王城的信息,這夫妻兩人一個是魔道第一人,一個是富甲天下的匯和商行行主,又和炎涼是多年的好友,他們給的消息,自然是十足詳盡又可靠的。 炎涼方才掀翻花燭的時候,就是動用了自己僅剩下的那點內力,專門給那數十只花燭挑了落地的地方,又用內力裹挾著那些花燭的火焰加以護持助力,保證它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與最有效的路線,蔓延到整個荊族王城。 這些年大容有多頭疼荊地,炎涼一清二楚。按照炎涼與拓景帝的交易,其實拓景帝只要求炎涼將骨迢暗殺便可,畢竟荊地這幾年能夠雄起,全是這位首領的功勞,只要骨迢一死,荊族終究不成氣候。 不過血衣魔女還是一如既往地暴戾陰狠,一旦出手便把事做絕,殺了骨迢還不夠,還要將荊族王城也拉過來為骨迢陪葬。 炎涼笑得宛如銀鈴。 如此一來,拓景帝就算是欠了她一個莫大的人情了。 即便今夜過后炎涼就會葬身火?;饕粧g塵土,拓景帝也會因為這個人情,而對沐清眠多加照顧。 炎涼可以走得安心了。 炎涼終于完成了此行所有的目的,得成所愿,怎能不心情快活? 大火已經燒出了新房,周遭的宮人都被炎涼處理過,不是借著骨迢的手驅趕走了就是已經不省人事了,一時半會兒還沒人會發現他們首領的新房已經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