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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惹惱了,春承惟有在她耳畔輕聲哄著,不過半分鐘就聽至秀發出清淺笑聲:“哎呀,你怎么那么壞,還和小孩子吃醋?” “小孩子?”春承心里堵得慌:“兩只奶娃娃慣會折騰人?!?/br> 說到這至秀從她懷里出來,小心問道:“你還沒給孩子起名,是介意當日之事嗎?” 春承閉上眼睫毛顫動,恍惚回到秀秀分娩那天。 感受到她指尖一寸寸發涼,至秀柔聲勸慰:“是我們把她們帶到世間,血脈至親,你怎能不愛?” “我沒有不愛?!彼杧ue突突生疼:“春家上下拿她們當小祖宗伺候,我還不夠寵著?” “但你心有芥蒂。兩個月了,她們只有乳名,這是你的孩子你卻連個名字都不肯賜予?!?/br> 至秀越說越難過,雙唇微抿,心底冒出酸澀:“春承,那是我拼命為你生下來的……要怪,你就怪我吧?!?/br> “我…我……”她吞吞吐吐急得說不出話。 背對她,至秀眉眼低垂,神情落寞:“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br> “哎?秀秀,秀秀!” 春承從身后抱住她,急切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一時糊涂入了迷障,你別生氣,名字,名字我早就起好了,大的喚春璽,小的喚作春琛,字我也想好了,春從玉,春從翡,你看怎樣?” 被她抱著,至秀那點子悶氣被撫平,她面無表情:“不嫌棄她們了?” “我錯了我錯了,秀秀饒了我?” 至秀輕聲一嘆,轉過身來:“那你以后一定要多抱抱她們?!?/br> “抱,抱!我……我現在就抱!” 搖籃椅里的孩子在襁褓睡得好好的,被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抱起,眼見大的那個醒來要哭,春承急忙安撫:“不哭不哭阿璽不哭,你娘饒不饒我可就看你的了!” 兩個月大的奶娃娃在最后關頭忍住哭腔,睜著一雙清澈純真的眼睛仔細辨別來人,軟乎乎的小手輕輕揪了揪她頭發。 秀秀在一旁看著,春承不敢大意,配合著低下頭容奶娃娃玩她低垂的劉海。 揪來揪去,小阿璽玩得開心,不吝惜地沖著春承一笑。 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擁有暖化人心的力量,春承看直了眼,驚呼道:“秀秀,秀秀她沖我笑了!你看到沒有,她剛才沖我笑了!” 搖籃椅里被丟下的小阿琛不甘落后地咿咿呀呀發出聲音,胳膊在虛空亂抓,想要被娘親抱。 至秀滿心柔軟地將孩子抱過來,溫聲細語:“春承,這是我們共同的孩子,好好愛她們,行嗎?” “行,當然行?!北е鴳牙锏暮⒆?,她不時發出愉悅笑聲:“秀秀,她們好可愛呀?!?/br> 在這個風雪飄蕩的冬日,春家兩位千金真正被她們‘爹爹’毫無保留地接納,由此開啟了無法無天稱王稱霸的人生第一步。 遠在大洋彼岸的溫亭派人送來珍貴賀禮,自此,春璽和春琛在這世上除了有兩位娘親,還多了個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的干娘。 大年三十,夜,外面煙花盛放,乳娘識趣地抱著兩位小小姐離開。 房間溫暖如春,年輕的家主眉目秀美,裹著雪白浴袍單指挑.開嬌妻衣領,抑揚頓挫:“現在……總可以看了吧?” 情意綿綿,看得至秀渾身酥.軟。 清心寡.欲一年有余,望見春承笑意吟吟的眸,她咬.了.咬下唇,想到曾允諾的,她自覺湊過來,心尖漫上層層悸.動期待:“可以,你輕……” 剩下的話自無需要說,春承也根本沒給她機會。 良宵漫漫,新的一年。 彼時周綰和王零仰望蒼穹看煙花綻放,春老爺和桂娘在喜氣洋洋的日子各自默默溫了一壺酒,思念心尖人。 隔了三條街,身在徐府拖著未出嫁的徐小姐凝神思索情歸何處,砰地一聲,天空炸開更大的煙花,絢爛繽紛。 熱烈的喜氣中,陳燈站在秋家門口鼓足勇氣跑來勸說秋莞不要嫁人。 殊不知一墻之隔,秋莞早已拒了爹娘安排的婚事。 新年至,未老先衰的夏沉淵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氣,遠在窮鄉僻壤的夏擇被折.磨得求死不能。 躍過茫茫人海,一身洋裝的溫亭提筆在宣紙寫下一字春,喃喃自語:“新的一年,春承,我祝你龍騰虎躍永浴愛河,一生順遂無病無憂?!?/br> 永安斟了杯茶放在她手邊,余光匆匆一瞥,猶豫道:“家主……您、您還忘不了她嗎?” 溫亭斂眉,不假思索道:“我為何要忘?求不得,還念不得嗎?” 煙花點綴蒼穹,群星閃爍,陵京,春家。 一室光明,至秀擁著心頭摯愛,情.動之處眼角淌下滴熱.淚,她低.喘著放膽袒.露心間最深最重的秘密:“愛你…春承,我愛你……” 第114章 【番外】 潮流大勢, 浪花席卷, 兩年間春家商業重心慢慢向國外轉移。 年近二十六的春家主, 為了給妻子一個驚喜,在暮春時節, 經過嚴格考核以及過硬的專業水準、驚艷世人的靈感,成為被國內外公開承認的服裝設計師。 提到春承,最引人稱道的并非她龍章鳳姿才華橫溢,而是有一顆在世態炎涼中積極行善永不退卻的仁心。 她是年輕設計師, 是憂國憂民的慈善家,是一步步崛起立志青史留名的教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