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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都已經習慣了?!彼湛戳松贍斒?,且余生都要耗費在她身上,所以, 沒什么辛苦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少爺六歲就被她護在身邊, 縱是留洋都時刻跟在身邊,那些年去了很多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時常能從少爺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 她做這些,也不單單為了少爺,是為了同那人的承諾,為了她臨終時握著自己雙手時的殷切囑托。 有時候桂娘也在想,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來世,值得嗎? 毋庸置疑,答案是值得。 她要和她恩情兩消,她偏不如她愿。她要讓她欠她一生,以至于要用來世來還。 桂娘抿直了唇角,恢復一貫的冰冷神態,顧自從房門邁出,離開前,還貼心地掩好門,吩咐下人不得打擾。 至秀誠然是吃醋了。哪怕她曉得桂娘是將這人當作女兒來疼,但春承毫不避諱地與之親近,她仍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兩分暗惱。 “秀秀?”春承裹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怎么了,一臉不開心?” 至秀柔柔順順地坐在床邊:“好點沒有?頭還暈嗎?” “好多了?!贝撼形罩氖仲N在臉頰,肌膚相觸,至秀不自覺紅了臉:“你和桂娘,剛才說什么那么開心?” “說你呀。我在和她商量,到時候咱們成婚那天是辦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秀秀,你喜歡哪種?” “我……怎么突然談到這個了?”至秀害羞歡喜地親了親她的指尖:“你呢?你喜歡哪種?” 春承揚唇:“中式有中式的好,西式有西式的好,咱們已經有一次東方傳統的婚禮了,我想試試西式的,可我又想看你穿前世那身紅艷嫁衣,所以很苦惱,不知道怎么選?!?/br> “其實沒必要苦惱?!?/br> 說到談婚論嫁,至秀輕輕倚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中式也好西式也好,咱們可以舉辦西式婚禮,然后再把喜服一并做了,禮成之后你想看我穿紅嫁衣,我再單獨穿給你看。這樣可好?” “甚好,還是秀秀聰明?!贝撼欣侠蠈崒嵐蛔樱骸斑@樣靠著累不累?不如你也上來,我…我有些話說予你聽?!?/br> “這……”至秀心跳如鼓:“什、什么話一定要到床上才能說?” “聽話,上來嘛?!?/br> 見她身子僵直,春承轉而壞笑:“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別怕?!?/br> 以前這話至秀信了十成,可這會,她咬了咬唇,低聲道:“不對我怎樣,你還想怎樣?” “什么還想怎樣?”她此時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盡被人知曉,更不曉得接連與她通信的7773遠舟筆友,恰是她放在心尖寤寐思求的未婚妻。 “秀秀,上來呀,你不是想知道我瞞了你什么嗎?我好容易鼓起勇氣和你坦白,你不能打擊我的?!?/br> “可是……可是我坐在這里,難道你開不了口嗎?”至秀一方面羞于面對她,另一方面卻委實不愿拒絕春承向她坦誠的那顆心。 做了什么不要緊,有多壞也不要緊,春承實打實認認真真對待她們之間的感情,這才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 少女的嬌羞忐忑以及所有的慌亂被推到懸崖邊,春承指尖動了動,身子偏過去刻意在她耳畔吹了口氣:“別想了,上來?!?/br> 誘.惑至極的嗓音崩斷了至秀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她軟著腿腳脫了鞋子,怯怯地坐在床榻,不敢離春承近了,又貪戀她的氣息。 兩相掙扎時,春承長臂一撈,將人撈進懷:“怎么膽子這么小了?” 因為你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規矩呀。 至秀四肢綿.軟地被她裹在錦被,春承盤腿坐在那:“我和秀秀,是這世上最親密的關系。我這句話,對嗎?” “對……” 明知道她要說什么,至秀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還有什么比費盡心思挖了坑,自己跳下去更使人哭笑不得? 她很怕春承聽到她砰砰的心跳聲,越在意,感官越敏銳。 竭力克制著身體因為靠近而生出的細微觸動,偷偷趁著春承凝神思索的空當,長舒一口氣。 那些婉轉低回的聲音如清泉緩緩蔓延…… “那天早晨我看似冷淡不理人,實則是做錯了事不敢面對秀秀……”春承小心在她耳邊一字一句把誤會解釋完整:“給你涂藥的當晚……” 至秀呼吸紊亂,耳朵紅得要滴血,忍不住暗道:她是瘋了不成?做什么要催著春承和她解釋這些? 年輕的小情侶依偎著坐在床榻,一個紅著耳朵講,一個紅著耳朵聽,容貌登對,舉止可可愛愛,吐息之間,蘊合了成人獨有的纏.綿.情.愫。 聽到后面那幾句,至秀低哼一聲埋入‘始作俑者’的脖頸,扯了她的被子蒙住快要冒熱氣的腦袋,呼吸急.促,羞惱地咬了咬春承鎖骨:“不…不要說了……” 吃痛之際春承更溫柔地安撫她的情緒:“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沒辦法抗拒怎么辦? 此事說來的確羞恥,一覺醒來我也懵了,早晨見了你,更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你來我夢里,我是……我是歡喜的?!?/br> 她喉嚨干啞,因了懷里人時不時的顫.動慢慢挑起了暗.火,不自在道:“秀秀,你這樣悶不悶?要不要出來?” “不!我不出來,你好壞!” 春承下意識吞咽了口水,劉海被細汗打.濕,暈開三分凌亂的美感:“你、你要一直躲我懷里嗎?我……我想要你。嘶!別咬,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