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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所以說,你果然在騙我。好啊春承,你竟也會騙我了!” “什么?哎?秀秀,你怎么又跑了?” “秀秀,秀秀!你等等我嘛……” 女生宿舍樓,308寢室,周綰看西洋景似的看著至秀:“不會吧?才幾天功夫就鬧矛盾了?春同學做錯什么了嗎?” 陳燈側身接了一句:“春同學肯定做錯了,不然阿秀愛她愛得不得了,哪舍得不理人?” 作為寢室唯一有婚約的存在,至秀的感情是女孩子們放在心頭的大事。王零站在窗前笑了笑:“阿秀,春同學還守在樓下呢。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至秀心軟,擔心見到她又會毫無原則地原諒她。 到了此時,她氣得已不是春承無緣無故兇她,而是她放在心尖的人竟說謊騙她。還沒成親呢就敢說謊,一輩子那么長,春承連個坦誠的態度都沒有,該如何是好? 醫藥系受人追捧的才女,郁悶地捧著醫書,看似認真,實則一個字都沒讀進心底:“你讓她回去吧,誤了上課就不好了?!?/br> “我說的話春同學哪會聽?”王零絲毫不擔心,甚至覺得兩人吵架蠻有意思,回到座位,她往手上抹了點雪花膏,意有所指道:“他又不是為我來的,當然不可能因我離去?!?/br> 寢室一陣安靜。 陳燈看不得好朋友為情所困為情生惱的模樣,隨手將香水收進抽屜:“阿秀,快來看看綰綰送你的生辰禮,你是不是忘記這事了?” “哪能呢?!敝列氵~進寢室,第一眼就看到被紅綢蓋著的神秘物件,只她滿心想著春承,失落失望,傷心得騰不出半點空地裝旁的。 周綰拍了拍手:“是了!春同學愛等,就讓他等著吧。阿秀,來看看我送你的大禮?” “嗯!”至秀面上好歹有了笑容。 女孩子們湊在一塊兒談天說地分享禮物帶來的喜悅,樓下春承抱著貓耳罐從衣兜里掏出純金懷表,表鏈細長,在陽光下晶瑩閃亮。 指針指在九,距離溫老師開堂授課還有十分鐘。 設計系學生總有愛遲到的,楊政就是其中一個。 “春同學!”楊政氣喘吁吁在她面前站穩:“你果然在這,怎么還不走?要遲到了!” 春承微微訝異:“你是特意跑來喊我的嗎?我這里有要事?!?/br> 她看了眼懷表:“還有八分鐘開課,你快跑吧,跑快點沒準能趕上?!?/br> 308寢室,周綰看熱鬧不嫌事大:“阿秀,你家未婚夫在樓下和楊同學聊起來了?!?/br> 至秀心神不定,指腹被書頁劃傷,她抿了抿唇,看著血珠從食指緩緩冒出來,抽了錦帕不動聲色地裹好:“她愛怎樣怎樣,不需要知會我?!?/br> 聲音微冷,顯而易見是惱了。 半個小時后,寢室的女孩子開始收拾課本準備去上課,從宿舍樓出來,春承急切地迎過去:“秀秀!” 陳燈驚得睜大眼:“春同學,你不是走了嗎?怎么還在這?!” 春承臉色訕訕:“我沒走,我就是躲起來了?!?/br> 她看著至秀,小聲哀求:“我等得腿都酸了,你怎么還不理人?”說著就要牽她的手。 看她身邊沒有了礙眼的楊同學,至秀醋意漸消,手指攏了攏藏起指腹的細微傷口,以至于春承只來得及碰到她的手背。 室友站在一旁等著,她深吸口氣:“你公然逃課,影響不好,我也要上課去了?!?/br> “秀秀?” 人追上去,看到她那張臉,至秀就舍不得多做苛責,無奈道:“今早你兇我,我可以原諒,但你為什么要騙我?你就不能說實話嗎?” 等了又等心上人仍是倔強不開口,少女睫毛微顫,罩下淺淺的影:“我走了,你別再跟著了?!?/br> 春承糾結地看她遠去。 人生第一次做壞事,真要說出來嗎?可不說,秀秀就不理她,春承煩悶地朝著設計系教學樓走去。 “阿秀,你沒事吧?” 至秀搖搖頭,從書包掏出一封信,眉眼一掃頹然:“我還好,她遲早會想明白,我對她有信心。等我兩分鐘,我去書室送信?!?/br> 看她重新煥發出明媚生機,周綰把心放回肚子,調侃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他?!?/br> “不然呢?”秀氣的女孩子眼睛彌漫著溫柔的碎光:畢竟,她是我做夢都想嫁的人呀。 故意遲到四十分鐘,設計系才子春承,被老師關在門外罰站的一幕被許多人瞧見。 消息傳到醫藥系,至秀僅有的那點火氣也蕩然無存,心疼得小臉白了又白,在之后的課上走神,被副院長喊出去進行談話。 醫藥系女副院長陳瑄,至秀入學考核認識的第一位師長。 起初陳瑄在考核上有意刁難,被這位女學生一手精湛的醫術折服,包括她關乎醫德的那番論述,也令陳瑄不得不高看她一眼,入學后,對她抱有極高期望。 就是這般前途光明的好苗子,在她的課上屢次發呆,教室外的走廊,陳瑄斟酌一番,試探道:“在擔心你那未婚夫嗎?” 至秀恍然點頭:“嗯?!?/br> 沒想到她會承認。 陳瑄哭笑不得:“春同學再怎么說也是男子,你未免把他看得太嬌貴了。 女兒家動了情,就會不由自主的追隨一人走,可你是醫者,至秀,未來你會是很優秀的醫者,是所有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趕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