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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綰被她一記直球打得手足無措,承認了覺得憋屈,不承認那分明是在說謊!她要不是美人,豈不是大多數女子都是丑八怪了? 她被噎得想不顧形象地翻白眼:“難得有兩天假期,你總跟在我后頭是什么意思?” “我答應了顧姨,要帶你好好散心。我還沒問你呢,你不跟在我身邊,總想跑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你帶著散心嗎?拜托,本小姐生下來就在陵京這片土地,你個外來的還妄想帶我散心?”周綰氣得心里直冒火。 “現在,立刻,馬上!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咱們互不干涉,你快點從船上下去,隨便上哪只船,不要讓我看到你了?;貙W校低頭抬頭是你,出了門跟前也是你,你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王零不怒反笑,氣定神閑的模樣看得周綰想揍她。要不是打不過她,周小姐哪會任她猖狂? “有膽子你就把我從船上推下去,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我說了要帶你散心,哪會扔下你不管?” “好,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我娘問起來,你就說是本小姐扔下你不負責任地跑了,成嗎?求你了,躲遠點!我看見你就煩!” “看見我就煩那是病,得治?!?/br> “……”周綰三步兩步走過去奪了她手中橫笛:“王零,你才有??!” “隨你怎么說。顧姨對我家有恩,她的話我不可能不聽。說起來咱們還是遠房表姐妹關系,雖然就小時候見過兩次,但你也沒必要這么翻臉無情吧?” 王零一點也不介意笛子被奪走,淡淡道:“那笛子提前送你,十八歲生辰禮?!?/br> 她笑得溫和無爭:“綰綰,拿了別人的禮物,怎么連聲謝謝都不說?” “我謝謝你呀!”一句話被她說出咬牙切齒的意味,周綰左看右看那作為生辰禮的笛子,冷哼一聲:“什么破玩意!也好意思送人?” 王零輕輕嗯了聲:“不是什么貴重之物,我親手做的?!?/br> “親手做的?你還有這手藝?”周綰眼底淡去不屑,認真把玩那觸手潤滑的橫笛:“哼,你想跟著那就跟著吧,不過去哪玩得聽我的!” “嘖?!蓖趿阈σ鈾M生:“沒想到堂堂周小姐,這么好哄啊?!?/br> “呸!誰要你哄了!閉嘴!” “綰綰?!蓖趿阒噶酥覆贿h處的游船:“你看那人,是不是阿秀?” “阿秀?”周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激動:“可不是阿秀嘛,除了阿秀,誰能美成那樣?哎呦,我家阿秀兩天不見怎么看起來更美了!船家,快靠過去!對,就是那艘船!” 周小姐摩拳擦掌指揮著,王零沉默瞥她,欲言又止,一副看二傻子的神情。 “喂,怎么回事?你那是什么眼神?” 王零緩了緩:“你只看到了阿秀,沒看到上面坐著的春同學?” “春承?”周綰舉目望去,喜色更甚:“春同學那是在笑嗎?我天,他一個男人怎么能笑得那么甜!” “……” 王零輕揉眉心:“你忘了她二人是何關系了?貿貿然跑過去,會不會打擾到阿秀,你就沒考慮過?” 周綰低呼一聲:“有道理!阿秀這會單相思,假期和春同學相約游湖,大好機會哪能被我破壞?那、那我要船家退回去?” “來不及了。春同學看到咱們了?!?/br> 游湖撞見熟人本就在至秀意料之中,是以見到周綰和王零,她接受良好。將人請上船,至秀笑道:“你們怎么湊一塊了?” 說到這周綰滿肚子委屈,干脆不說。簡單寒暄過,隔著一方茶桌看對面的春承至秀,越看越覺得登對,不由起了搭橋拉線的心思。 周綰親昵地靠過來挽著至秀手臂,因了一些話不方便被身側的人聽到,她柔聲道:“春同學,你能讓讓嗎?我和阿秀要說點私房話?!?/br> 私房話??? 春承下意識看向至秀,至秀沖她一笑,板著臉退遠坐在船尾看流動的水面,頻頻往身后看去,就不知周綰同學和她家秀秀鬼鬼祟祟說些什么。 她多少懂些唇語,卻不好仗著有點本事窺探旁人隱私。 被嫌棄的春同學凄凄涼涼地坐在船尾吹風,好在時節和暖,不用擔心她身子受不住。至秀放心地收回目光。 “阿秀和春同學,這兩天可有進展?” 至秀輕笑:“有?!?/br> 周綰瞬間兩眼放光:“他親你了?還是你親他了?” “……” 王零以拳抵唇清咳一聲:“阿秀,不要聽她胡言。不如你和我們說說,你們之間,具體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室友全心全意為她的事出謀劃策,至秀不好隱瞞,害羞道:“她抱了我?!?/br> 周綰便要開口,下一刻被王零果斷地捂了嘴:“然后呢?” 湖水清澈,迎著湖面吹來的風,裹了分清爽的涼。她笑:“她還沒想清楚對我到底是哪種喜歡?!?/br> “這很難嗎?”周綰掙脫王零束縛,小聲道:“他沒想清楚,你就幫他想清楚啊。不知道是哪種喜歡親上去不就知道了!你親他,他親你,會動心嗎?動心就是戀人間的喜歡呀!” 她挑釁地賞了王零一個白眼,似在和她炫耀:看,本小姐多果斷。就你磨磨唧唧給人出主意,豈不是誤了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