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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香水混雜在寢室,奇異般融合,清風蕩來,反而暈著無法形容的溫柔氣息。 “——什么?!以文會友活動你要和你哥哥做筆友?” 周綰一聲驚呼,王零才知自己走神了。 走神歸走神,聽著身邊人一驚一乍,反應過來她也猜到怎么回事。瞥了眼遲鈍的周小姐,王零一派淡然:“阿秀,喜歡春同學?” 料到王零看出了她的情意,且暗.箱cao作的事繞不過她,至秀鎮定自若:“嗯,喜歡?!?/br> “兄妹戀……”周綰低頭小聲嘟囔:“刺激啊,這么禁忌的嗎?” 308寢室的女孩子不約而同看向腦洞突破天際的周同學,就連至秀也清咳一聲,柔聲解釋:“綰綰,你想多了?!?/br> “我想多了嗎?是我想得太少了??!王零都看出來了,本小姐還被你蒙在鼓里,阿秀,你不厚道!你喜歡你哥哥,藏著掖著……哎?錯了,你怎么可以喜歡你哥哥??!” 陳燈扶額:“是不是傻?阿秀這般明事理的人,會喪心病狂對親哥哥下手嗎?” 一句話,308寢室陷入短暫寂靜。 至秀心想:喜歡春承,很喪心病狂嗎?她那么好,若我不喜歡,才不可原諒吧。 清純秀氣,溫柔如水,實則待人極有距離感的至秀同學,一不留神往室友頭上砸了驚天爆料,突然來的反差讓周綰摸著心口發出感嘆:“不愧是阿秀,這凡心動得……挺別致啊?!?/br> 最清心寡欲、高不可攀的那個,最早動心。三人交換眼神,隔空對一無所知的春大才子表示了極大佩服。 至秀被她噎了噎,怎么就別致了?不是人之常情嗎? 自覺有一雙雪亮眼睛的周同學不淡定了:“那你們到底什么關系?互相愛慕?還是單相思?難不成,是你在追求春同學?” “這……這算追求嗎?” 懵懵懂懂的反應,看得308寢室的室友愁上心頭。 周綰低呼:“鬧了半天,你不僅單相思,你還沒膽子下狠手??!春同學優秀,你倆才子佳人,管他哥哥弟弟,沒隔著血緣倫理,不就是喜歡一人,有什么好顧忌的?” 血緣、倫理。倫理……至秀露出清清淡淡的笑:“我怕嚇到她,怕把人嚇跑了?!?/br> 要多無奈有多無奈,分明笑得很好看,卻聽得在場人喉頭一梗,莫名酸澀。 該有多珍重這段感情,才要如此小心翼翼? 四人都沒有戀愛經驗,可喜歡和愛,哪怕霧里看花,動人的感情總能觸動人心。 人類的感情,很多時候是共通的。 周綰捅了捅王零胳膊:“發什么呆,幫她??!” 幫是一定要幫的。至秀不肯明說她與春承具體的關系,其他人不好多問,這等事,瞞也瞞不住,到了時候自然知道。 況且以阿秀的條件,女追男,隔層紗,哪怕春同學格外優秀,那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寢室就王零一人能接觸到這次活動的核心,她咬著筆桿認真考慮一番:“來,咱們擬訂計劃?!?/br> 小白兔設圈套捕捉小綿羊,不知內情的春承當晚做了奇奇怪怪的夢。 一身旗袍的秀秀體態婀娜地站在花海,一顰一笑,美得她不自覺揚起唇角。 “春承,過來?!?/br> 美人招手,春承哪有不應的份? 她快步朝著秀秀走去,眼看僅有三步之遙,撲通一聲,栽進了獵人挖好的陷阱! 狼狽地站在洞底,她仰頭看著秀秀:“秀秀,撈我?!?/br> 藍天白云,空中飛過雀鳥,白玉無瑕的那張臉漾開說不盡的柔情:“春承,你喊我什么?” “秀秀……秀秀呀?!?/br> “錯了,你再想想,你要喊我什么?” 地洞潮濕陰冷,春承縮了縮肩膀,不解道:“我不一直喊你秀秀嘛,怎么這會不行了?秀秀,快想辦法拉我上去?!?/br> “不。你要想清楚,到底要喊我什么……” “秀秀?” “秀秀……”春承半夜喊著至秀的名字醒來,怪不得夢里感到冷,半個身子暴露在空氣中,僅著了里衣哪能不冷?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重新裹好被子,對夢里之事甚為嫌棄:“什么亂七八糟的,秀秀才不會那樣對我……” 話說完她打了個噴嚏,小臉頓時垮下來:“糟糕,不會就這樣感冒了吧?” 披著被子從柔軟的大床下來,穿著拖鞋開了燈,從暖壺倒了杯熱水,窗外月色正美,她睡意全消,捧著瓷杯暖手。 單人寢室的所有家具都是春伯提前繳納費用,托設計系副院長安置。 這具身子自小錦衣玉食,體弱多病,對生活質量的要求遠在尋常人之上。喝了半杯熱水,春承手心開始冒汗,躺回大床,繼續蒙頭大睡。 一夜天明。 不知那半杯水奏效,還是后半夜良好睡眠的壓制,一覺醒來,春承神清氣爽,將生病的可能扼殺在萌芽。 她很開心,尤其想到身子好好的不用秀秀替她cao心,心情更好了大半。 從床頭柜取了金絲眼鏡,裹了睡袍伸著懶腰往浴室走。 等她再出來,清俊俊美,換好熏過香的衣服,收拾妥當,對著等身鏡子露出自信笑容,春承捏了捏臉蛋:“年輕就是好?!?/br> 臨近五月份,天兒越來越暖,春承上午沒課,來到食堂買了飯,抱著飯盒往女生宿舍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