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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能從那背影中看出無法比擬的風華綽綽。 反應正處于遲鈍狀態中的零九并沒有將信息里的情話放在心里,甚至沒怎么看懂,哈羅德卻一下子懂了, 本就擅于吃醋的他酸溜溜地吃起了醋:“阿九,他是誰?” 零九自然回答不了。 一是的確不知道, 二是腦芯片‘醉’得暈暈乎乎, 于是哈羅德只見小雌性懵懵懂懂地看過來,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歪著腦袋呆呆望著他的模樣嬌憨可愛,一張臉又昳麗之極,映得滿室生輝。 哈羅德本就發燙的身體變得更燙,難以自持地伸出手輕輕摩挲零九的臉龐。零九依舊呆呆地望著哈羅德,也許是皮膚被粗糙的指腹弄得有點癢,竟抬起手去抓他的手掌。 明明只是被抓住了手,哈羅德卻覺得像被抓住了心尖上最軟的地方,心臟怦怦直跳,一股酥麻從腦門一直炸到腳背,忍不住反手將小雌性的手握住,并把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 先是碰了碰卷翹的長睫,又點了點挺直的鼻子,還得寸進尺地觸摸優美的唇瓣。柔軟細嫩的觸感仿佛有吸力一樣將他的手牢牢粘住,并讓他產生吻上去的沖動。 可他不是查爾斯,到底不愿趁人之危,更害怕會惹零九生氣,最終竭力壓制住了這個念頭,只趁著零九不注意的時候偷偷交換了兩人的杯子。 繼而拿起零九用過的杯子,在零九之前喝過的地方舔了舔。 感覺小雌性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杯子上,哈羅德舔得一臉滿足,舔完后還認真地將杯子里剩下的果汁一滴不剩地喝完,就像是臣子接到君王的賞賜之物一樣珍惜。喝的同時又有點做賊心虛地瞄了零九一眼,生怕被發現。 卻不知零九的腦子已經開始亂了。他這次雖然沒有漏電,但機體熱得厲害,眼前人的臉都看不清了,只覺得有許多個重影在晃,晃得頭暈目眩,幾乎連坐都坐不穩。下一秒,哈羅德便見小雌性突然往后倒去,登時一驚,忙眼疾手快地把人接到懷里。 零九下意識動了動身,想要從哈羅德懷里爬起來,——那種在懷里輕輕扭動的感覺讓哈羅德覺得像抱了只會撒嬌的小貓,整個人都要化了。而奇幻果的醇香和小雌性身上的清香混成一股異常好聞的香氣,又就像一場迷離的綺夢。于是將零九緊緊按在懷里,怎么也不肯松。 掙不開的零九神情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委屈,并低喃出聲:“難受……” 哈羅德這才察覺到零九身上不正常的體溫,著急不已,“哪里難受?” 零九不舒服地抿著唇,發絲蜿蜒著貼在額角,那一縷香氣似乎因此而更濃,甚至讓哈羅德有些呼吸不暢。極高的體溫越來越明顯地透過衣服傳到哈羅德身上,讓他及時回過神來,隨即便疾聲讓管家去聯系醫生。 小雌性已經閉上了眼,一張小臉陷在獸人寬厚的臂彎里,顯得更小。哈羅德急得不行,醫生卻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來。因為獸人和雌性的體質截然不同,醫生這個職業又需要大量的實戰經驗,可雌性非常稀少,所以治療雌性的醫生也很少,大多都只會治療獸人。更不巧的是,今晚有另一名雌性意外受傷,雌性中心里專治雌性的醫生已經先一步前往那名雌性的住處了,就算立即折返,也需要一定時間。 等待是最讓人心焦的事,哈羅德等的心急如焚。在哈羅德手下工作了十多年的家庭醫生也被叫來了,——雖然他是治療獸人的,但聊勝于無,總能找一找病因。 家庭醫生是個性情嚴謹的中年獸人,看到零九的情況便皺起了眉。奇幻果果汁的確會使讓人產生短期的思維退化或輕度幻覺,也會讓人體溫升高,但絕不可能這么高。燙到了如此地步,不是食物過敏就是急性發燒,這兩種情況對小雌性來說都很危險。 哈羅德聞言頓時更慌,只覺得零九的氣息都漸漸微弱下去,握著零九的手不自覺地跟著發顫??伤荒軟]用的繼續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就在哈羅德心里的擔憂快堆積成山時,竟驚喜地發現零九的體溫似乎開始下降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也重新睜開來。只是它們比之前更干凈懵懂,就像剛出生的幼崽般惹人疼愛。 此刻的零九的確像幼崽一樣,因為他的大腦完全是空的,——內部系統已在發熱的情況下自動關閉了那些占用芯片的程序,就像普通電腦通過強制關閉程序來輔助散熱一樣。但他不再像剛剛穿越時那樣,一旦關閉了認知程序就徹底變成為低端機械體,而是在秦錚寒日復一日的嬌寵下養成了一些人類才有的小性子。 于是只喝了果汁而沒有吃飽的零九睜著漂亮的眼睛便要吃的,而且特別理直氣壯,“我餓?!?/br> 哈羅德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零九立即不高興了,竟偏過腦袋一口咬上了哈羅德那只放在他臉側幫他攏頭發的手。 不給吃的就咬你! 貝齒咬著手掌,圓滾滾的大眼睛非常生動地表達著‘我超兇’三個字,所幸獸人皮糙rou厚,零九用的力也不算太大,哈羅德只被咬破了一點皮,并因此而獲得清醒,很快讓人把之前撤下去的飯菜弄熱了重新端回來。 零九隨即便低著腦袋認認真真、毫無顧忌地開吃,哈羅德卻因他這副不全部吃完不罷休的架勢擔心起來,怕他晚上吃多了難受,忍不住猶豫著開口:“阿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