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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宋快速后退閃避,并調整自己的招法,但皆被對方化開。對方似能算準他的每一步,區區三招下來,竟把他逼到不得不使用絕技的地步。 可惜許天戈連使用絕技的機會都不給他,第四招便將他完全制住。臺下觀眾只見兩人身形飛快地糾纏在一處,才交手沒幾秒,那位廣受追捧的洗塵宮后起之秀已身受內傷,并被扣住命門。 葉宋長那么大以來從未受到如此羞辱,喘著粗氣死死盯著許天戈,嘴角溢出的血都來不及管,許天戈卻表情不變,只在放開他時淡淡道了兩個字:“廢物?!?/br> 說完還擦了擦觸碰到他的手,——雖然這個動作對許天戈來說沒有別的意思,對葉宋來說卻是更大的羞辱。侍從都那么厲害,主子的實力強到什么地步不言而喻,臺下的人隨即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如排山倒海般刺激著葉宋的自尊。 但這些沒打擾到許天戈半分,因為他只管抬頭望向位于二樓的零九,像一頭只會對主人搖尾巴的狼狗。樓上的美人也低頭朝他看了過去,一雙美目映著從外頭照進來的日光,宛如一汪澄澈的秋水,又如碾碎了太陽,黑里淬著耀眼的金輝。 頓時讓許天戈滿腦子都是零九,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通通捧到他面前。葉宋卻滿腦子都是憤恨,連孔鋒行也變了臉色,甚至忍不住露出了明顯的不悅不甘。 然而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樣的角色。 秦錚寒聽完手下人的報告,眼里陰沉一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手里連半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人,卻被不知哪里來的阿貓阿狗給欺負了,使愛記仇又擅長報復的秦錚寒極其不滿,尤其是那句‘家里人連家教都不教’,簡直讓他怒意更深。 對于凌久的身世,秦錚寒心疼都還來不及,恨不得讓他把年幼經歷過的那些不好的回憶通通忘記,永遠都不要想起,竟還有人膽敢揭他的傷疤。想象著少年面無表情的暗自難過的樣子,秦錚寒甚至險些掰斷了手里的筆,連帶著秦子濤也被他一起記恨上了。 上次帶少年去妓坊,這才又帶他去民間比武場,別的不說,光醋都夠秦錚寒喝好幾缸了,——少年的容顏豈是哪些下九流的人能看得的?如果秦子濤不懂得安分,他不介意親手教會對方什么是安分。 當然,最讓秦錚寒吃醋的還是那個叫韋休的人。秦錚寒微皺著眉,“沒有查到嗎?” “整個江城都很少有人姓韋,”手下人恭恭敬敬地回道:“而且據說凌家少主在凌家一直深居簡出,從沒有人見他和誰有過密切接觸?!?/br> “以阿久的身手,他和誰密切接觸了也沒人能見到,”秦錚寒屈起手指,用骨節輕輕敲了一下桌子,“那人有可能不姓韋,只是名叫未休,或者薇秀……你讓他們再查一遍?!?/br> 雖然秦錚寒派的手下在隱蔽和追蹤方面是頂尖的,但零九還是隱隱產生了被人窺視的感覺。但他并沒有過多關注這種小事,而是繼續盤算起了怎么幫調查對象們找愛人的要務。 這個世界的成婚年齡一般在十九歲左右,最晚不會超過二十五,1號秦烈剛剛抵達成婚年紀,2號段默生還差五六年,3號秦錚寒則再過一年就要超過成婚年紀,而4號許天戈已經超出了足足四年。 那么2號還可以放養五六年,3號最多只能再放養一年,1號則要密切關注他最近是否成婚,以便及時趕去采訪和圍觀;而4號這種大齡未婚男青年是首先要解決的重中之重,得趕快幫他脫離單身苦海。 零九簡直快要加入媒婆行業了,卻不知秦烈那邊已經被安平王定了一門聯姻的親事,正準備因此而離家出走;也不知秦錚寒早在幾年前就放出了自己命格偏印日主天干,十年內都不宜成親的消息,所以是皇子中唯一一個至今連侍妾都沒有的例外。 秦錚寒雖然是個神經病,但他有自己的原則,其中之一便是不娶自己不喜歡的人來政治聯姻,因為那在他看來是無能者的行為,亦不會委曲求全的任由東荒帝來擺布自己的婚事。 可是待零九回到永寧宮,就遠遠看到那個不愿意委曲求全的人委屈地抱著個罐子站在門口,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卻在見到零九回來時,露出笑來。 正值初冬,大多數人都穿的很厚了,對方身為柔弱性人格,卻依然身著單衣,看起來臉都快凍青了,讓零九不由皺起眉,問道:“…你為何會…來?…怎么不進…去等?” “我…沒…事?!鼻劐P寒顫著牙,話都說不利索了,笑容卻非常好看,“…我來給你送牛奶?!?/br> 牛奶兩字勉強將零九對秦錚寒負上加負的好感度刷平為零,零九一邊接過奶罐,一邊帶著秦錚寒一路進到里間,讓他自行去床上取條毯子暖一暖,然后去桌子邊幫他倒熱水。待零九端著水轉身回來時,就看見秦錚寒已經脫了鞋子鉆進他的被子里,用被子將自己裹成個球,簡直快的迅雷不及掩耳,只露出半個臉。 不得不說這招登堂入室的辦法實在是妙,零九并沒有趕他走,還親手把熱茶端到了他身邊,“…喝熱水會…好一點?!?/br> 于是秦錚寒艱難地從被子中伸出手來,哆哆嗦嗦地接過杯子,半個手臂還怕冷般的留在被窩里,——絕對是個演技派。 第18章 小少主18 雖然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水,但因為是零九端來的,對秦錚寒來說立馬就不一樣了,比什么瓊汁玉液都珍貴,于是當寶似的捧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抿,配上那副裹在被子里蜷成團的造型,簡直像個小媳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