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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想也不想就抬腳朝對方奔去,還因為怕對方會在他趕到之前離開而越行越快,甚至顧不得看周遭的路況,以堪稱橫沖直撞的速度連拐了兩個轉角。 可惜許天戈看到的白衣背影只是個身形相似的少年,但零九的確在這附近,正領著秦錚寒和侍衛們抄近路前往王府,并在許天戈拐到第三個轉角時,非常湊巧的與之迎面撞上。 這一撞,零九竟嘭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撞進了許天戈的胸口,連額頭都碰到了許天戈的下巴。 雖然許天戈走的飛快,想趕回去吃晚飯的零九也走的很快,但以兩人的實力,再快也是能躲開的。只是零九左手邊是墻右手邊有位推著小貨車的老人家后面又有病弱的七皇子,相比之下還是覺得許天戈最耐撞。而許天戈也不知怎么回事,在看到零九后便呆乎乎的愣住,完全不知道躲。 在路人看來撞疼肯定是那個纖細的少年,卻見到那個比少年高一頭也壯一倍的男人被撞的后退了兩三步,最終撐不住的坐倒在地上。那位推車的老人家立即搖搖頭,表示連他都不屑于做這種碰瓷,簡直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坐倒在地的許天戈卻還在發愣,只管用一雙眼睛定定看著零九,甚至沒有眨過。零九下意識走向他,并朝他伸出了手。 許天戈這才稍稍回神,繼而將那只手一把握住,最后再慢慢站起身來,但在這過程中眼睛依舊看著零九沒有移開過。零九只覺得他手上的體溫非常高,像發燒般guntang,松開后似乎仍有熱度殘留于皮膚。 卻不知許天戈連心都在發燙。 可惜零九以為他急著找別人,又惦記著回王府吃晚飯,下一刻就和他告別離開了。于是直到零九的背影消失后許天戈才徹底從怔愣中解脫,將眼神轉向自己的手。指尖開始激動地發抖,耳根都浮起了微紅。 這、這、這,這只手,再也不洗了!那片碰到他額頭的下巴,再也不刮了!還有這件被撞了個滿懷的長袍,要收進匣子里鎖起來鎖起來??! 咚、咚、咚。 許天戈的心跳聲和打更人的敲鑼聲混到了一起,待零九趕回安平王府時,已是三更。這個點別說晚飯了,連仆從們都上床休息了,正準備入睡的安平王聽到親衛上報說七皇子突然來臨,又重新下床,去廳堂接駕。 皇子的份量雖然沒有王爺的大,但秦錚寒奉的是皇命,代表著皇上,時間再晚安平王也要恭敬相迎。 “皇叔不必多禮,”秦錚寒隨即對安平王道:“今日實在是太晚了,就不要驚動更多的人了,不如早點歇息吧,有事明天再說?!?/br> 安平王也知道七皇子久病成疾,又看他臉色蒼白,像隨時會倒下去一樣,便點點頭,“嗯,七皇子連日趕路,想必風塵仆仆勞累不堪,府里的西院暖和干凈又寬闊,就先住在那里如何?” “好,勞煩皇叔了?!?/br> 這位七皇子好像對誰都謙謙有禮,連眉眼都透著溫柔,還帶著好看的淺笑,似流云般清逸安和,讓人也跟著心生安和,并怦然而動。 可待他邁進屋內并揮退了侍衛之后,臉上的表情就全變了。 甚至像換了個人,或是藏于黑暗的魔鬼露出了真容,蟄伏的野獸亮出了獠牙。周身的氣質森寒如霜,帶著上位者的野心和狠戾,眼神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會將觸目所及的一切人或物死死扼住喉嚨,令其體會身處絕境的恐懼和痛苦。 卻又在這時突然挑眉一笑,輕輕地道:“……我看見了他?!?/br> 他仿佛不怕燙一般用手撥動著躍動燭火,又道:“可惜你要等白天才能看到?!?/br> 片刻后竟有另一個聲音在說話,這才是零九坐在樹上時遠遠聽到的如十里春風般的真正溫柔和煦的聲音:“你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了我的光?!?/br> 他按住燈芯,復而松開手,千萬縷燭光透過指縫射出,映在他暗紅色的瞳孔上,像染了血的曜石折射出地獄里的幽火。 “你有過這種感覺嗎?”他的話音開始出現顫抖,如神經質般緩慢又快速,平靜又癲狂,“當他突然出現在我身旁,用手貼上我的胸口,就像打開了什么開關一樣,竟有從沒有過的歡喜愉悅在不知名處生長。在和他雙眼對望的那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被什么擊中,仿佛那一劍并沒有被他擋住,而是穿透了我的心臟,讓我無法呼吸,只能向你一樣發出那該死的沒完沒了的低咳,全身都在顫抖……” 他突然頓住,神經質般的深深吸了口氣,就像死神在嗅血液的芬芳,語氣仿佛抒情的詠嘆調:“這是劫,——有人絕處逢生,可我在劫難逃?!?/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零小九正在統計他目前收集到的幾個調查對象。 “1號是秦烈,該給予性人格的特點是慷慨溫柔?!?/br> 天生脾氣暴且對待感情灰常小氣的秦烈:…… “2號是段默生,該冷淡型人格的特點是安靜冷漠,對一切事無動于衷?!?/br> 成年后八面逢源且對他的態度炙熱如火的段默生:…… “先等等,”秦錚寒忍無可忍的打斷零九:“你為什么一直在念叨別的男人,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你是小3,”零九認真回答:“該人格的特點是身體素質不行,而且……” “小三兒?”秦錚寒露出危險又迷人的輕笑,“寶貝乖,今晚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