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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軒淡淡地笑一聲,“都是霍宇的朋友,我一個也不認識?!?/br> “那你以前的同學呢?就沒請一兩個玩得好的陪陪你?” “這是霍宇的生日宴,請我的朋友就沒必要了吧……” “是嗎,”段澤也跟著輕聲笑,心里想的卻是那可由不得你了。段漾站在程白鷹身后,一邊看屏幕上復雜的編碼數據,一邊聽著耳邊的尬聊,他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么尬的天竟然還能有人能如此自然,且連綿不絕地聊下去。 程白鷹抬起眼,對段澤小幅度點點頭,后者立即回以頷首,“我這邊有事情,回聊?!?/br> “嗯……誒,”霍廷軒似乎有些依依不舍,還想說些什么卻聽見段澤毫不留戀地斷了通話,“……” “幫我準備一套新衣服,不要皇室御用的,要外面市場流通有牌子的那種,而且越貴越好,造型師在哪里,帶我去?!倍螡烧聡?,“給他們兩個也以同樣要求置辦,快點?!?/br> 程白鷹默不作聲地鉆進車內,一切聽從五殿下的安排,而段漾整個人瞬間就激動地燃了起來,這準備一聽就是要去砸場子的,不就是裝逼嗎,他擅長??! ※ 四十五分鐘后。 全球限量十臺,價值九千萬的跑車緩緩駛向這家全市唯一的七星級大酒店正門口,段漾在服務生開門之前敲著方向盤大罵一群人大年初四不在家看電視,都跑到大街上做什么,堵車堵得他腦闊發昏,還以為自己開的是拖拉機。 但等門一開,他瀟灑地扶了扶墨鏡,攏起純黑色的夾克衫,長腿邁出車座,段漾將車鑰匙——單憑這枚玩意就夠買一輛車,往門童懷里一扔,“霍宇的生日宴在幾層?” “二層,先生,請先去大堂登記姓名,謝謝?!遍T童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恭恭敬敬地答過,再抬眼粉色鈔票就遞到了面前,“謝謝!”他再次感謝,接下了段漾給他的小費。 段澤一身白,風衣腰帶扎得死緊,胸前還佩上一枚藍寶石胸針,他被好說歹說脫下了那雙厚重的老棉靴,換上一雙锃亮的皮鞋,但他寶貴的飯碗——手,實在太冷,造型師千挑萬選給他戴上一副露指的皮手套,舉手投足之間酷到沒朋友。 最開始段澤給程白鷹的穿搭設計就是軍禮服,配上幾杠幾星的肩章,秒殺一切,結果程白鷹帶去邊疆的只有保暖用的軍大衣,手往袖子里一抄,活脫脫一搬磚大漢,造型師就給他改成了連帽衛衣,外面一件軍綠色的棉外套,就這么兩件程白鷹還嫌熱,暖爐體質羨慕得段澤眼睛放光。 三個人三副墨鏡,如果不是身高腿長氣質佳,真跟盲人院病人集體出游一樣。 方一走入大堂之內,簽到處便明明白白地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四十來歲的一男一女站在桌子兩邊,向各位來客問好招呼,還有一名年輕的青年男生站在他們身邊,不時被叫過去喊人。 段澤還在環顧四周找尋霍廷軒的身影,坐在酒店提供給客人休息處靠內位置的霍廷軒倒是眼睛尖,在段澤進門的一瞬間就發現了他們,并且不可思議地起身大喊起來,“段澤?!” “喲~~”段漾咧開一嘴白牙,很是開心地抬手打招呼,“霍廷軒!”程白鷹不茍言笑地站在段澤的另一邊,朝他微微頷首示意。 “你們怎么來了?”霍廷軒三兩步沖到安檢前,貼著護欄看向段澤的側臉,后者沒有立刻與霍廷軒說話,他給對方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接著走到安檢臺前,取出口袋里的手機和錢夾。 過年期間酒店也加強了安保力度,試圖杜絕任何可能的意外發生。 段澤剛下臺子,霍廷軒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他面前,“你來找我的?” “怎么,不歡迎?”段澤笑道,“我來看看你?!?/br> 這時,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霍廷軒身后傳來,一名扎了雙馬尾,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女生怯生生拽住霍廷軒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道:“廷軒哥,他是誰???” 段澤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霍廷軒也沒什么憐香惜玉的風度,他當即甩開女生的手,皺著眉頭道:“別碰我?!?/br> “廷軒哥,你……” “段澤,這里冷,我帶你到里面去坐?!?/br> “等下段漾和程白鷹,”段澤動也未動,他挑了挑眉尾,“這位是?”霍廷軒回眸看了一眼被下了面子卻強忍著不走的女生,“我爸朋友的女兒?!?/br> “嗯?!倍螡奢p描淡寫地瞥過一眼,膚色比他還黑,臉頰又干又紅,眼睛小嘴唇厚,沒有競爭力,霍廷軒要是能同時看上自己和這名女生,那不是霍廷軒審美差異極大,就是段澤得好好思考自己身上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請將您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放在這個籃子里,然后接受工作人員的檢查?!卑脖H藛T第無數次重復這句話,接著他就看見了明顯露出猶疑深色的程白鷹,已經過了安檢程序的段漾疑惑地嗯一聲,“白鷹?” 站得近些的兩名安保人員警惕地握住了身后的電擊棍,不動聲色地緩步靠近。就在這時,程白鷹默默地將手放在身側,撩起衣擺,打開位于腰間的槍帶,取出一把質感沉重的手/槍,面無表情地放進安保人員手中的籃子中。 安保人員得體的微笑剎那間破裂了,她震驚地看著手里的東西,又見程白鷹單膝蹲下,疊起褲角,又從腳踝處解開一把小些的袖珍手/槍,和之前那把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