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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一慕:“不必?!?/br> 二人異口同聲,簡令抬頭問羅一慕為什么,羅一慕抿著唇,沒說話。 簡令疑惑地回頭看了看俞輕寒,怎么回事? 俞輕寒輕快地聳肩,我怎么知道? 簡令一顆心已經全給了羅一慕,早對別人動不了心了,即使俞輕寒再漂亮,她也是單純欣賞美人居多,完全沒有往別的方面想,直到俞輕寒幸災樂禍地對她擠眉弄眼,她眼珠子一轉,才恍然大悟。 “慕慕,”簡令在羅一慕耳邊悄聲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羅一慕眼睛細長地瞇了一下,沒有回答。 但簡令已經知道了,她靠著羅一慕的肩膀咯咯直笑,眼見羅一慕臉上烏云密布,笑得愈發開心,肩膀都抖了起來,要不是有羅一慕撐著她的腰,沒準這會兒已經笑趴在地上了。 “笑夠了?”羅一慕陰惻惻地磨牙。 “慕慕你什么眼神啊,要找我能找這樣的?”簡令旁若無人地跟羅一慕咬耳朵,“你把我的擇偶標準拉得這么高了,除了你我還能看上誰???” 簡令最知道怎么拿捏羅一慕的軟處,這話一說,羅一慕的臉雖然還是板著的,眼中的神色已經柔和多了,假裝不在意地問:“比我標準高的你就能看上了?” 簡令彎起眼睛說:“你是我唯一的標準?!彼е_一慕的衣領,賤兮兮地抬起下巴,“我的教授jiejie,你知道什么叫唯一么?” 她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羅一慕心臟被閃了一下,別扭地別過臉,“油嘴滑舌?!敝挥卸獾囊稽c紅出賣了她。 明明知道簡令一張天生的巧嘴,舌燦蓮花,可羅一慕偏就抵抗不了,即使是油腔滑調,也讓她心花怒放。 俞輕寒好整以暇地站在她們世界之外,看倆人黏黏糊糊說悄悄話,看羅一慕周身的戾氣慢慢平息,驚嘆果然一物降一物,嘴角噙的看笑話似的調笑,慢慢在舌根發苦。 說不出的羨慕。 她們這么年輕,又這么幸運。 曾經俞輕寒也很幸運。 只可惜被她生生作賤了。 “去我店里坐坐吧?!庇彷p寒說,“我請客?!?/br> 俞輕寒已經十幾年沒有主動交朋友了,也許今晚月色太好,讓她對兩個年輕的陌生人也友善起來。 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店里也快打烊了,沒什么人,俞輕寒吩咐廚房里做了幾個小炒,拿了三副碗筷,又從冰柜里拿了一瓶啤酒,“喝酒么?” 簡令看看羅一慕,想起上一次酒后被吃干抹凈的經歷,忙不迭擺手,“不了不了?!?/br> 俞輕寒沒跟她們客氣,只拿了一瓶啤酒,坐在她們對面慢慢喝。 羅一慕即使餓極了,吃相依舊優雅,簡令已經吃了晚飯,不怎么餓,舉著筷子在那疊胡蘿卜炒rou里挑挑揀揀,專找胡蘿卜吃,甚至有一片胡蘿卜已經被羅一慕挾進碗里了,簡令仍然從她碗里拈了出來,送進自己嘴里。 羅一慕神色無常,顯然是早就習慣了簡令的動作。 俞輕寒一邊喝酒一邊看她們的互動,嫉妒快要溢出眼眶了,食指敲敲桌面,半真半假地笑,“哎哎,差不多得了,故意刺激我呢?” “那有什么辦法?!焙喠罾^續揀胡蘿卜吃,“要不你去找蕭桐?”她看看俞輕寒左臉上的淤痕就忍不住想笑,“你今天把蕭桐怎么了?嘖,居然挨了這么不留情面的一個耳光,估計好幾天都沒法見人了吧?” 俞輕寒一怔,“沒怎么?!?/br> 就是一時得意忘形起來,盯著蕭桐淡色的唇,沾了一點可可粉,很想嘗嘗那上面的味道。 “呸,強吻就說強吻,裝什么文藝呢?不要臉?!焙喠畋梢暤?,放下筷子。 俞輕寒:“……” 羅一慕在簡令之后落筷,從始至終臉色平靜,專心致志地吃飯,放下筷子后拿出手帕,優雅地擦擦嘴,才道:“多謝款待?!?/br> 順便扳著簡令的下巴,把她油乎乎的嘴也擦干凈。 俞輕寒:“……”沒眼看了。 服務生很有眼色地上來收了碗筷,又上了茶水,讓她們慢慢閑聊,俞輕寒對簡令和羅一慕的婚禮很感興趣,問她們什么時候舉辦,到時候自己也去參加。 “八月份,在美國?!焙喠钫f。 “美國啊……”俞輕寒失望地嘆氣,“那算了,蕭桐不喜歡出國?!?/br> 簡令很好奇她們之間的故事,不過自己也從俞輕寒的言語中窺見了一二。 左不過是俞輕寒年輕時虧待了人家,后來后悔了,反過來彌補。 可惜已經涼透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再熱起來的?就像燃盡了的灰,還能再燒一遍么? “自作自受啊……”簡令意味深長。 俞輕寒苦笑。 簡令多喝了兩杯茶,中途去洗手間,趁著她不在的空隙,俞輕寒虛心跟羅一慕請教,“你是怎么讓簡令這么死心塌地的?” 羅一慕勾了勾唇,“她追的我?!鄙裆H為得意。 俞輕寒嘴角抽搐,“我好像問錯人了?!?/br> 羅一慕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你問怎么把她留在我的身邊……” “嗯?” “對她好,還有,別讓她受委屈?!?/br> 俞輕寒想,自己好像兩點都沒有做到,對蕭桐太壞,讓她委屈了十幾年。 才會鬧到這樣的境地,一絲補救的余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