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乖?!绷_一慕聲音溫潤平和地安慰她,“還有三天,我馬上就能回去了?!?/br> “不行,你回來那天我一定要起個大早去機場接你,說什么我也忍不了了!”簡令捶著桌子說。 一旦兩人開始靠近,即使心上人小小的人性也變成了可愛的嬌嗔,羅一慕突然想起自己與簡令剛認識時,那時看著簡令的臉都覺得煩躁,可是又忍不住被她吸引,大概正如簡令所說,她們是天生一對,注定要在一起。 現在,對簡令的偏見通通不見,羅一慕眼里所見、心中所想,無一不是簡令的優點,于是愈發喜歡簡令的這點小小嬌嗔,縱容地笑著答應她:“好,我等著你來接我?!?/br> “不僅要去接你?!焙喠钚皭旱匦ζ饋?,“我還要親你,抱你,把你親得在我懷里走不動路才行?!?/br> 羅一慕笑容在臉上擴散,“嗯,我等著?!?/br> 心里想的卻是,到時候誰走不動道還不一定呢。 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舔舔唇。 簡令把她細微處的表情全收入眼中,彎著眼睛笑,故意湊近了話筒,聲音有點飄然,“慕慕,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壞了?!?/br> 羅一慕揉揉發癢的耳朵,穩重嚴肅,“我一直都這樣?!?/br> “好吧,原來你是骨子里帶出來的壞,虧的在人前正氣凜然呢?!?/br> “咳?!绷_一慕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別胡說?!?/br> 不能跟羅一慕在一起,還好有每天這一兩個小時的視頻通話慰藉相思,否則簡令覺得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殺到江禹去拉著羅一慕親個夠不可。 掛了視頻,空蕩的房子里立刻變得一片寂靜,簡令左右環顧了一圈,無所適從,嘆了口氣,去浴室洗澡,在打開噴頭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了那天自己在浴室里與羅一慕視頻的場景,羅一慕眼珠子都紅了,哼哧哼哧喘得不像話,簡令洗著澡,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下次可以在浴室里試試。 一定很刺激。 她得意地想了一會兒,忽又嘆出一口氣來。 說什么在浴室里試試,她和慕慕說起來都還沒真刀真槍地做過呢,等輪到浴室里的時候,都不知道得猴年馬月去了。 不爭氣的右手,也不知什么時候能拆繃帶。 …… 簡令思緒繁雜,一夜都沒怎么睡好,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自然醒了,轉頭看看外面還灰蒙蒙的,想繼續再睡,可是怎么也睡不著,只好起床洗漱。 不知為什么,她今天早上一起床心就跳得厲害,梳頭發時梳子齒還莫名其妙斷了一根,好像預兆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羅一慕不在,早上沒人給簡令煎雞蛋熱牛奶,簡令從冰箱里直接拿了兩片冷面包和一盒冷牛奶就算作早餐了,但她心一直撲通撲通跳,像是要犯心臟病一樣,這點東西也沒吃完,牛奶剛插了吸管喝了一口就覺得要反胃,把手上的面包牛奶放下了,漱了個口走下樓去。 從前網吧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幾個員工三班倒值班,被鬧了幾次之后生意不好,員工只剩了小劉一個,晚上也不營業了,早上九點鐘開門,晚上十點鐘打烊,今天簡令起得早,不到八點就下樓把網吧卷閘門拉開了,又看到門口圍了不少人,簡令心里咯噔一下,猜測可能那些要債的又來了。 果不其然,卷閘門上被紅色噴漆寫了幾句詛咒的話,比前幾次更狠,連“先jian后殺”這種話都出來了。 “老板娘,你到底欠了人多少錢???你說你一個開網吧的大老板,怎么可能沒錢還債呢?欠了錢就還吧,這年頭誰也不容易,說不定人家債主也有難處,等真把債主逼急了,可就不是幾個錢那么簡單了,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的!”一個圍觀的中年婦女自覺苦口婆心地勸簡令,“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是?” “我沒欠人錢,是那些要債的找錯人了,我已經報過警了,不勞你費心。大家也都散了吧,沒什么好看的?!焙喠钇ばou不笑地把圍觀群眾打發走,看著面目全非的卷閘門,眼里黑沉沉的,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才從吧臺那里拿出了一根長水管子,對著卷閘門就是一頓猛噴。 經過前兩次,簡令已經對洗門洗出經驗來了。 小劉八點四十從員工宿舍里打著哈欠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一大灘水跡,就知道那些要債的昨晚肯定又來搗亂,眼睛一沉走到吧臺前問簡令:“令姐,是不是那些人又來了?” “嗯?!焙喠钫趯~,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不是,他們難道不知道找錯人了么?干嘛就賴上你了呢?這叫什么事兒???” 簡令嗤笑,“都是社會上的混混,你指望他們有什么腦子?吃早飯去吧,店里我來盯著?!?/br> “咱們要不要再報一次警???”小劉建議。 “報警不是沒效果么?!焙喠顩]所謂道:“放心吧,沒事的,吃你的早飯去?!?/br> 簡令想,如果是真正的要債的,早就上門來威脅了,哪會噴了幾次漆明知沒效果之后還用這么慫的辦法,八成是郝心宜自己雇的人,來嚇唬簡令呢。 簡令好笑地想,也就是父親去世后的這幾年,自己收斂了脾氣了,否則要拿出自己早些年在外頭混的不要命架勢,早半夜蹲在墻角下掄圓了胳膊等著教訓這幫孫子了,還輪得著他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