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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一慕還是不回答。 簡令輕輕巧巧地笑起來,帶了點故意逗羅一慕的心思,不停追問:“是不是吃醋了?慕慕,你告訴我是不是嘛,是,還是不是,這個問題有那么難回答么?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她笑得眼睛都瞇起來,發出來的聲音帶上百靈般動聽的笑意,“慕慕,我很有耐心的,你不回答我就一直問哦,問到你煩為止?!?/br> 羅一慕被她清脆的笑聲擾得心煩意亂,眉頭在深夜里蹙了起來,悶聲說:“不是?!彼潞喠畈凰佬娜砸穯?,還補充道:“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談什么吃醋?你想多了?!?/br> “沒關系,我們可以跳過朋友那一步,直接做情人,還省得身份轉變的尷尬?!焙喠畈辉谝饬_一慕的否認,在被窩里努力拱了拱,半個身體都貼在羅一慕身上,她抬起頭,看著羅一慕線條精致的下顎,不知為什么,心里突地起了一股暖意,連帶著笑容也繾綣起來,彎著眼睛親了親那好看的下巴,又沿著下顎線吻到了她的喉結,張嘴,調皮地在她喉結上咬了一口,幾乎是立馬感受到了羅一慕喉結的上下滾動,還有身體的驟然緊繃。 簡令的唇貼著她的下顎,扯開一抹笑意,說:“我們不可能做朋友的,慕慕,我對你是一見鐘情?!?/br> 她更往羅一慕的脖子里蹭,舔了舔她的喉結,再順勢而下,輕咬她的鎖骨,鼻尖聳動著,貪婪嗅她頸間的淡淡幽香,像上了癮似的,怎么也聞不夠。 就是這縷幽香,讓簡令從此放不下這個女人。 “慕慕,你怎么那么香?!焙喠铍y耐地吻她的脖子根,“我真想把你吃下去?!狈路鹗菫榱俗C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她還在羅一慕的側頸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騙你的?!焙喠钜е念i,勾著唇角笑開,“我怎么舍得?!闭冶槿澜缗乱仓挥羞@么一個羅一慕,此刻就在簡令懷中,把她吃了,簡令上哪再能找第二個去? 羅一慕握緊雙拳,仍閉著眼,任由簡令埋在她頸間作亂,簡令的唇齒間仿佛帶著魔力,所到之處讓羅一慕心底泛起一陣難耐的癢,偏又蜻蜓點水,壓根就緩解不了她心中的sao動,羅一慕很輕松就能將簡令推開,可她內心深處總有個聲音在說著舍不得,對她的撩撥萬分難耐,又舍不得推開她,只好飲鴆止渴,掐著掌心,咬緊了牙關忍耐,期待她再深入一點,期待她再咬得重一點。 要不是羅一慕還殘存了一絲理智,只怕她已經狠狠地抓住了簡令的肩膀,翻身壓下,將她在自己頸間的這點啃咬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嘻嘻?!焙喠钐蛄颂虼?,感受羅一慕手臂繃起得肌rou,“慕慕,你身上好燙,都快把我燙傷了?!?/br> “不信你摸?!焙喠畹淖笫衷诒蛔拥紫吕鹆_一慕的右手,緩緩向上抬,放在自己胸口上,“是不是很燙?” 猝不及防的柔軟讓羅一慕心頭猛地一跳,手劇烈地抽了回來,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周圍環境幽暗,她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捂著臉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冷靜下來。 手上還殘留著光滑細膩的余溫,是從簡令的柔軟處帶下來的。 “簡令?!绷_一慕冷聲說,“你再這樣我就走了?!?/br> “別走!”簡令一聽她要走,果然乖了不少,撲著羅一慕跟她保證,“我錯了,好慕慕,你別走,我不做什么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她用臉討好地蹭羅一慕的胳膊,“真的,我真高興,這間房子……從沒有別人來過,真的!我不騙你,你是我帶回來的唯一個人,也是睡這張床的唯一一個人,我……自從我爸爸去世,我已經好久沒這么高興過了?!?/br> 她委屈地嗚咽,說的話完全是喉嚨里滾出來的,咕嚕咕嚕含混不清,如果羅一慕的耳力稍差,或者分心開個小差,就完全聽不清她說的是什么,可她說的每一句羅一慕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僅聽在耳朵里,更聽進心里去了。 羅一慕嘆口氣,心想自己莫非命里該有一劫,否則怎么遇上這么個災星,只要一委屈,自己的心里就軟得不像話,根本不像從前的自己。 這樣的感情羅一慕從未有過。 羅一慕活到三十五歲,她完全正常一個人,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她都有,不是沒有對別人動過心,可是像現在著樣,碰到一個簡令,總是步步退讓時時心軟的時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這樣的感情甚至讓羅一慕自己都有點害怕。 大概是她真的太像自己從前養的那條傻狗了,羅一慕無奈地想,都這么笨,又這么黏人,讓人根本不忍心對她發脾氣,或者說一句重話。 羅一慕單手攬著簡令的肩,摸摸她的頭,簡令順勢在她手掌心里蹭了蹭。 簡令很喜歡羅一慕摸她的頭,不知為何,她這樣摸時,總讓簡令有種被寵愛的錯覺,忍不住想要更多。 羅一慕是簡令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的交往對象,她從前喜歡的那些人,總要她時時寵著,她也習慣了扮演寵溺者的角色,在她看來,漂亮的女孩子,偶爾撒撒嬌使使小性兒是很可愛的事,簡令樂得縱容,可她從沒試過在別人懷中嬌縱,大概也只有羅一慕能讓她這樣了,別說,有個人寵著自己,感覺還真不賴,好像自己所有的錯誤在她這里都能被包容,自己的所有委屈都能在她懷中得到安慰。 這是簡令從未獲得過的安全感。 簡令長嘆一口氣,想如果自己小時候羅一慕就出現身邊該多好,她這么厲害,肯定能幫簡令教訓那些欺負人的壞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