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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頭上蓋著白布,簡令撲在他身上哭,終于開始后悔,可惜已經太晚了。 再沒有人為她做好飯菜、守一盞夜燈,也不會有人在燈光下替她補衣服褲子上的破痕。她的父親,懦弱是真的,頂天立地也是真的,可惜簡令懂的太遲。 …… 羅一慕做好吃的端進來,看到簡令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渙散地流眼淚,她先是一愣,而后心里像針扎似的刺痛。 那一瞬間,羅一慕打心眼里覺得簡令很可憐,弱小而孤獨,像她的那只薩摩耶剛被撿到時候的模樣,渾身的臟毛都禿了,躲在她家屋后的灌木叢中瑟瑟發抖,只能任人宰割。 羅一慕眼里閃了閃,默默走過去,把吃的放在一邊,從衣兜里掏出一張手帕,抬著簡令的下巴,把她的臉掰過來對著自己,輕輕擦干凈她臉上的淚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關心,我休息一天,又滿血復活啦!謝謝大家,也謝謝大家給我出的好點子! 下面插播一條入V通知:本文將于6.1日入V,入V當天連更萬字,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以后也請多多捧場啦~ 還是那句話,覺得我寫的文不好看,不值得花錢,可以不看,但是千萬不要去看盜文,這是對我的心血以及我的寶貝閨女們的尊嚴的踐踏。 第25章 同床共枕 “怎么哭了?”羅一慕問。 “???”簡令愣愣地應聲,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才發現眼瞼濕漉漉的,原來流淚了。 是啊,怎么哭了呢?簡令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她總是笑,生活中有那么多值得高興的事,有那么多美麗的姑娘等著她去采擷,為什么要哭?她用手背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吸吸鼻子,臉上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輕松地聳肩,靠在羅一慕身上,“我太餓了,餓得肚子咕咕叫,又沒有東西吃,只好傷心地哭起來了?!彼ь^看著羅一慕,笑著說:“慕慕你是不是很心疼我?那就親我一下吧,你的小嘴兒這么甜,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哭了?!庇钟妥旎嗔似饋?。 羅一慕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生在世,沒有誰的日子是容易的,沒有誰是不戴著面具生存的,羅一慕的面具是孤高冷傲,關緒的面具是長袖善舞,而簡令,她的面具是游戲人間。 好像帶了面具,在努力生活的日子里就能少受一點傷,再不濟,至少也能掩蓋一點受傷時的狼狽模樣。 “吃東西吧?!绷_一慕沒有再深問下去。 誰愿意把自己最無助難堪的那一面展示給別人呢?這一點羅一慕比誰都清楚。 …… 羅一慕廚藝不錯,吐司煎得金黃焦脆,一口咬下去咔嚓咔嚓響,荷包蛋半熟,輕輕戳破外面那層膜,蛋黃就從里面流淌出來,簡令用煎吐司蘸著蛋黃吃,還能嘗出一點鹽和黑胡椒的味道,香極了。她真的餓狠了,前心貼后背,狼吞虎咽解決完盤子里的面包和雞蛋,又把牛奶一口氣喝干,嘴邊沾了一圈白,意猶未盡地咂咂嘴,“還有么?” 羅一慕看她嘴邊的那圈白胡子,覺得好笑,收了盤子說:“晚上不能多吃,不消化?!?/br> 簡令笑起來,“誰讓你的廚藝那么好,做出來的東西比星級飯店的大廚還好吃?!?/br> 刷完牙又吃東西,剛才那個牙是白刷了,羅一慕抱著簡令又去浴室里刷了一遍牙,對簡令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br> 簡令一怔,“你要走?” 羅一慕好笑,“不然呢?”經過幾次相處,她和簡令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自然,她的精神也不時時刻刻繃緊,放松下來,臉上的細微表情明顯比從前生動得多,話也比從前多了不少,至少不會讓簡令一個人自說自話根本不理她。 “太晚了?!焙喠羁戳搜蹠r間,已經凌晨兩點四十五了,外面又黑,這時候公交車地鐵什么的早停了,出租車也不好打,再說羅一慕一個人打的回去,簡令也很不放心,“今晚就在我這湊合一晚上吧,你明天不是沒課么?” 羅一慕環顧簡令房間,又掃了眼垃圾如山的客廳,實在想不出她能睡在哪里。 簡令看出了她的心思,努力往床里側挪了挪,給羅一慕挪出半米寬的空位,“和我擠一擠唄?!彼龘项^,不好意思道:“條件是艱苦了點,你先忍忍,反正也就一晚上,湊合湊合得了?!?/br> 羅一慕不置可否。簡令手腳都有傷,她們倆的身形又都不矮,硬擠這么一張一米來寬的單人床,羅一慕怕睡覺的時候稍不小心都會壓到她的傷口。 “不必了,我叫出租車?!绷_一慕說。 簡令以為羅一慕是不愿意跟自己睡一張床,又提議,“反正柜子里被褥多得是,這樣吧,你睡床,我打地鋪,行不行?” 羅一慕仍然拒絕。 “那我睡床,你打地鋪?” 羅一慕回想剛才清理灶臺的時候,從客廳茶幾上大搖大擺爬過去的兩只大蟑螂。 這種衛生條件極度惡劣的環境里,打地鋪的話怕不是蟑螂得爬到耳朵里去。 羅一慕仍打著回自己公寓的主意。 她們兩人僵持不下,突然天邊劃過一道閃電,過了幾秒鐘,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帶起一連串轟隆隆的余音,緊接著嘩啦啦下起雨來。 初秋的雨來得毫無預兆,白天還是大晴天,羅一慕送簡令回來時還沒有一絲要下雨的跡象,隨著一個電閃雷鳴,瓢潑大雨說來就來,雨點打落在屋頂、窗戶和雨棚上,噼里啪啦作響,聽起來就像天空被閃電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不停地往下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