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聲明，我可不是在幫你?！痹俅我娒?，許柳開門見山，她不無嚴肅的看著秦言，手里拿著個文件袋。

    秦言點點頭，“明白?！彼Φ?，“你幫葉櫻，四舍五入，算是幫了葉清涵，我懂?！?/br>
    許柳點點頭，然后把文件袋丟給秦言。

    “公司下層的事情我很少過問，向建是公司的老人了，在他的領導下，各部門的事情一直都管理得很好，所以我很信任他?！?/br>
    秦言：“事實證明，太過信任并不是什么好事。從這個角度來，你還得謝謝我，幫你挑出了一根深刺?！?/br>
    說話間秦言正好把文件袋里的東西拿出來，第一張就是關于向建的檔案資料。

    許柳有些意外，“你知道是他？”

    “之前只聽前臺說向總，剛剛才知道叫向建?！鼻匮源鸱撬鶈?，“他是不是有個女兒？”

    許柳一愣，“這你也知道？”

    許柳身為董事，下層員工可能知道的不多，但向建畢竟是總經理，來往接觸還是不少的，對他的家庭情況自然有些了解。

    “確實有個女兒，”許柳說，“就是叫什么名字我給忘了?！?/br>
    “沒關系，這個不重要?！鼻匮詴呵野奄Y料放在一旁，示意許柳繼續說。

    “你說的那兩張作品我找美術組的負責人問過了，他們確實拿不出相應的簽約合同?！痹S柳頓了頓，“但是有源文件?！?/br>
    這個答案出乎了秦言的預料。

    “有原稿？”

    “是?！痹S柳說，“有原稿，但問不出是誰的作品?！?/br>
    “不是你們的作品，當然問不出?！鼻匮杂X得這件事情好像又復雜了起來。

    之前聽葉櫻她們說過有個叫向璃的丫頭，前后一聯系，他想著應該就是這個向建的女兒了，父女倆聯合搞出這么一件事情，差不多就能說過去了。

    可矛盾點在于向璃沒有權限啊，所以她怎么可能有李文斯的作品源文件呢？

    秦言的話說的并不客氣，但許柳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沒錯，我問過向建了，也找美術組的人一一問過去了，現在能確定的是，這兩張作品確實是從向建的手里流進‘非凡’的?！?/br>
    “怎么到他手上的？”

    “他不肯說?！痹S柳說，“我需要開除他么？”

    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并不記得，自己不久前是怎么表達自己對向建這個人寄托的厚望的。

    秦言：“暫且不用?！?/br>
    許柳便又換了個格調說，“有必要提一句，這件事情我純粹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所以幫你們查了一下，但相比起這么兩張無關痛癢的作品來說，向建對‘非凡’的作用其實更為重要?！?/br>
    秦言笑了笑，“明白?！?/br>
    他當然明白，許柳也可以不幫他，這本來就是雙向死胡同的案子很難找到什么突破的，哪怕明知是問題出在哪里，最后也很可能不得不善擺干休。

    更何況商場上，這種小把戲的構陷簡直可以說不值一提。

    但問題在于，許柳已經把名字告知他了，峰回路轉，現在的秦言穩cao勝券。

    所以剛剛的話，現在聽起來就更像是在，邀功。

    “但你也應該知道，他做的這件事一旦鬧大了，對你公司的重創可不是輕易能彌補挽回的?！?/br>
    許柳并不否認他的話，之所以愿意配合，也是考慮到了這一層關系。她想了想又說，“我可以繼續幫你問他……”

    “你就問問他，他的女兒，是不是叫向璃?！?/br>
    許柳狹長的雙眸忽而一怔，她目不斜視的看著秦言，但腦子似乎在想什么其他的事情。

    “向璃……？”她無聲的重復了幾遍這個名字，繼而突然道，“沒錯，就是叫這個名字?！?/br>
    “那我就知道了?！?/br>
    秦言再次拿起那個文件袋，“東西我帶走了?！?/br>
    “等等，”許柳起身叫住他，躊躇了一會兒，“你和葉清涵，還有聯系么？”

    聊完正事，這種私人的話題相比起來，就有意思了。

    秦言回過頭，“你希望是有，還是沒有？”

    許柳有些別扭的錯開他的視線，其實有沒有都和她沒關系。

    畢竟在葉清涵的眼里，他秦言是貼心的大好人，而她許柳，卻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許柳苦澀一笑，“我倒是真羨慕你?！?/br>
    秦言問：“后悔了么？”

    “有一點吧，”許柳承認道，“但也是無奈之舉，沒得選?！?/br>
    秦言點點頭。

    “謝謝你，”許柳又說，“幫我保密?！?/br>
    秦言示意自己手上的東西，“扯平了?！?/br>
    *

    “就是這樣?！比~櫻把從秦言那邊聽到的消息又盡數轉達給了李文斯，“下午秦律師會來一趟公司，你來么？”

    “去??！必須去！”李文斯興奮道，“我靠，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向璃那死丫頭被撕到痛哭流涕的樣子，她還真是厲害啊，坑起人來親老子都不放過?！?/br>
    實打實的真·坑爹。

    “你也覺得是向璃？”

    “都這么清楚明白了，不是她是誰？”

    葉櫻“嗯”了一聲，“但我覺得可能沒那么簡單?！?/br>
    李文斯咬著筷子，“確實也是，她拿不到源文件的?！?/br>
    李文斯的電腦有鎖，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密碼。葉櫻的辦公室她就更進不去了，至于其他的渠道，幾乎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