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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的地方距離公司很近,穿過一條不足五十米的商業步行街就到了。 李文斯先前就把車停進了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庫,吃完早飯后時間還早,慢慢噠噠的晃了回去。 只是她到了公司,葉櫻竟然還沒到。 這人去哪了? 葉櫻走的很慢,她先去了一趟藥店,然后又刻意避開了李文斯所說的那些早餐店,去了家面館。 墊飽了肚子往回走,不知道是流年不利,還是她根本就不該閑的從國外回來,下個臺階,就把同一側的腳腕又崴了一下。 葉櫻的呼吸一窒,當即疼的冒冷汗。好在是及時抓著了手邊的欄桿,才不至于把事情搞得更糟。 就算葉櫻強勢慣了,有那么一瞬間她還是憋屈的不行。 好氣! 都賴李文斯那個混蛋!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會搞成今天這個鬼樣子! 葉櫻忍著劇痛艱難的走到最近的休息長椅上坐下,她從包里取出剛買的藥,撩起褲腿在受傷的位置隨意抹了抹。 天冷的出奇,估計就這幾天會下一場大雪,所以剛剛裸|露出一點的皮膚,瞬間就能被凍得一陣麻木。 就快到圣誕了,遠近的店面都貼著圣誕老人頭像或是雪花禮物的貼紙,門口擺著各色各樣的圣誕樹,稍微有點門面的,還會整兩只馴鹿。 步行街的大喇叭里正播放著圣誕相關的曲目,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歡快愉悅。 和心情低落的葉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鬼知道她為什么要回來? 鬼知道她在云端發來邀請后,自己在公司介紹里看到了李文斯的作品時是怎么想的。 不是要報復李文斯么,怎么好像全報復在她自己身上了? “哎我說姑奶奶,你怎么還在這呢!”李文斯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過來,她大口哈著熱氣,實屬跑急了。她伸出手機,示意時間,“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你還真不怕遲到???” 領導都這么隨性么? 不過李文斯自己今天這一手好牌生生就給打爛了,難得早到這么多,結果跑出來才想起來,剛剛忘了打卡了。 回頭再打鐵定要遲了。 葉櫻將短暫的落寞收拾的一干二凈,她很快恢復成一貫的冷淡,只是額頭的冷汗在這寒天理還沒能及時蒸發。 李文斯眼尖的很,看兩眼就覺得哪里不對勁。 “怎么了?”她問著又低頭看葉櫻的腿,“腳腕又疼了?” 葉櫻咬著牙,“不用你管!” 報復不到李文斯就算了,不能再讓她看笑話,更不能接受她的幫助! 但李文斯這人說慫也慫,可碰到自認為要緊的事還是很有魄力的,她把要起身的葉櫻又壓回去,蹲下身撩起她闊腿褲的大褲腳。 “干什么!”葉櫻隨即又給按了回去,越想越氣,“我說了不用你管!” “葉大主管,這可是你自己的腳,你不好好處理會越腫越厲害的!” “……那也用不著你管!” 李文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要不跟邵總說一聲,今個先請假吧?” 葉櫻撇開她的手,“走開!” 李文斯就沒見過這么固執的女人。 明明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讓人攙,不讓人扶。想靠自己走回公司,那也得計量一下成本吧,還真是不怕傷處再惡化。 可李文斯幾次試圖靠近,都被她瞪了回來,最后一次葉櫻顯然已經崩到極致了,忍無可忍的丟給她一個“滾開”。 在李文斯的印象里,葉櫻說臟字的次數屈指可數,要么是氣極了,要么就是不可描述的時候。 李文斯當即不敢再有所動作了,只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在后面緊緊跟著。 遲到是毋庸置疑的,李文斯看著邵鵬把葉櫻扶進辦公室,才吐了一口氣漫不經意的在指紋打卡機上按了一下。 “喲,有人遲到咯?!笔Y米麗的聲音今天格外刺耳,“我看看,遲了半個多小時呢,可真囂張啊?!?/br> 李文斯心情正不好,結果還正有沒眼力見兒的削尖腦袋往槍口上撞?!澳阊巯沽嗣??”她絲毫沒有平日里那種息事寧人的念頭,抬眼陰沉的瞥了蔣米麗一眼,隨即就語氣不善的懟了回去,“看不到我桌上的包?” 蔣米麗意料之外的被懟了一臉瞬間就炸了,“你會好好說話么,誰知道你的包是什么時候放在桌上的?” 李文斯冷冷一笑,“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話。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八點四十到的這里,你正在洗手間里懟著鏡子剪鼻毛。抽空回頭白了我一眼,以為我沒看到?” “看來你不但眼睛不好使,腦子也不是很好使?!?/br> “你!”蔣米麗眼睛睜的銅鈴大,瘋狂往外冒火,“你別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巧了我還特地拍了你的‘美’照,拿出來大家一起欣賞欣賞??” 遲到歸遲到,扣個兩百塊而已,可扣了錢還要被瞎逼逼李文斯就不爽了。 好在蔣米麗這人還知道要點臉,聽說被拍了照頓時屁也不敢放了。 “文斯你消消氣?!贝钗乃棺聛?,金美之怯怯的小聲勸道。 李文斯搖搖頭,但還是多少有些煩躁,“我沒事,不至于?!辈恢劣跒槭Y米麗這種傻x氣自己,她氣的是葉櫻。 等李文斯的臉色好了些,金美之才又問,“不過你真拍蔣米麗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