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周齊有些不解,“先生,你怎么……忽然這樣問?” 程時瑾惜字如金,有些不耐煩:“好,奇?!?/br> 周齊轉念一想,這樣的事應該不會發生在自家老板身上,他們一向是各大公司奉承討好的對象,便放心開口:“那有80%的概率加入了黑名單,或者是對方并不想接?!?/br> 程時瑾眉頭皺了下,“黑名單?” 周齊:“是這樣的,現在的手機廠家為了滿足客戶需求,都會設置黑名單這一功能,用戶可以通過該選項攔截sao擾電話?!?/br> 程時瑾臉色一黑,sao擾電話? —蘇嫣,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他眼眸深了些,克制住心里的煩躁,言簡意賅:“朋友圈?” 周齊反應了一兩秒,思維才跟上他,“哦,如果看不到對方的朋友圈,對方有10%的概率不發朋友圈,90%的概率設置了屏蔽?!?/br> 程時瑾盯著蘇嫣的微信界面,空白一片。 屏蔽了他? —跟他玩欲擒故縱這招,還真是面面俱到。 程時瑾手里捏著的文件瞬間變了形,眉目低斂:“查一下蘇嫣現在在哪兒?” * 港城奢侈品專柜里,蘇嫣正拉著江斯文血拼。 “把你們店的最新款全給我包起來……” “這款路易威登手包不錯,也包起來吧?!?/br> “哦,還有這個梵克雅寶的銀色耳環……” 她又試戴了一條蒂芙尼的碎星項鏈,襯的頸部線條流暢優美,問江斯文,“怎么樣,好看嗎?” 江斯文眼見旁邊的購物袋越來越多,無語的抽了下嘴角。 —再有錢,也不是這么花的吧。 她拉了拉蘇嫣,“你受了什么刺激,犯得著這么大出血……” 蘇嫣眼睫一轉,那張黑色金卡在江斯文面前兜了一圈兒,“放心了,又不是刷我的卡,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br> 江斯文驚呆了,“臥槽,瑞士銀行的金卡,姓程的可以呀,夠大方!” 蘇嫣挑了挑眉,輕哼了聲。 于是,等兩人從專柜里出來后,累的夠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悄然而至。 蘇嫣從暗紋摩登包里掏出手機,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后,她眉頭輕微一皺。 指尖輕觸屏幕,電話被接通,對面尖銳的聲音傳來。 “是蘇嫣嗎,我是陳煙末的經紀人白帆?!?/br> 江斯文也聽到了,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示意兩人過去坐一會兒。 裝飾典雅的咖啡廳里,午后的烈陽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來,墻角茂密藤蔓后邊,掩映著一道墨綠色的身影。 眼尾的那顆淚痣勾勒的整個五官更加嫵媚,瑩白指尖扶著咖啡杯的邊緣,但她臉上的情緒著實有些不耐煩。 終于,蘇嫣打斷了那邊,“白經紀人,我想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您想說什么,不用拐彎抹角?!?/br> 白帆在電話那頭笑了下,聲音里帶著篤定,“是這樣的,蘇小姐,我想關于你和煙末之間還存在一些誤會?!?/br> 蘇嫣輕扣著咖啡杯,漫不經心的說:“哦,什么誤解?” “蘇小姐,平心而論,打官司對你來說勝算并不大,一個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一個已經在圈子里站住了腳跟,無論是在輿論,還是財力方面,你都不占優勢,不是嗎?” 蘇嫣撩了下耳邊碎發,左耳上的卡地亞粉色耳環閃著剔透的光芒,色澤純正。 換了個姿勢后,她斜著眼問:“那你們想怎么解決?” 白帆聲音里透著篤定,“蘇小姐,我們雙方都適可而止,你覺得呢?” “當然了,我們也會給予蘇小姐一定的賠償金,這些錢應該抵得上蘇小姐一年的直播收入了吧?!?/br> 蘇嫣面上現出一抹淺笑來,瞇著眸子問:“你們想給我多少封口費?” “50萬,我想我們可以合作的很愉快?!?/br> —50萬,就想買她封口呀,且不說她現在資金有多少,即使她身無分文,也不會接受。 這是原則性問題。 她目光流轉,逐漸現出幾分冷意來,“不好意思,我不缺錢,我們還是法庭見吧?!?/br> 轉而—回應白帆的是一陣嘟嘟的忙音。 江斯文喝了口咖啡,黑色短發襯的五官更加英氣,“50萬,就想收買你這個3000萬的富婆,這樁買賣真是一點也不劃算?!?/br> 蘇嫣瞥見江斯文嘴角的壞笑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落井下石這招,江斯文用的最熟練。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盒子,推到她跟前,“吶,給你的?!?/br> 江斯文咬著吸管,一邊拆一邊問:“什么?” 蘇嫣挑了挑眉,讓她自己看。 絲絨盒子里,躺著一只粉色耳環,與蘇嫣左耳上那只如出一轍。 江斯文臉上一喜,瞬間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清了清嗓子:“娘娘,你還缺暖床的不?” 斜陽落日,映出兩人有說有笑的面容。 中途,許南意給蘇嫣發了條微信:【上次我聽你講,那款香水配方是你好幾年之前的靈感了,你有自己調出來過嗎?】 調香師在每一款香水的瓶身上,都有記錄日期的習慣。 蘇嫣,也不例外。 被許南意一提醒,蘇嫣倒真想起一件事,她自己調制過“熱戀”香水,因為味道偏淡,便拿到鳳凰灣那邊去了。 她靈感很多,經常想起一出是一出。 時間一久,歸置到角落里,她便也忘了。 將東西交給江斯文后,她打車去了鳳凰灣,想去把那些香水取回來。 別墅里靜悄悄的,也沒見到傭人。 蘇嫣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早,這個點程時瑾應該沒回來。 她直接去了二樓的臥室,寬闊的梳妝臺上,上下好幾層的柜臺里,井然有序的放著很多東西。 程時瑾,竟然還沒有清理掉。 大約是忙吧,沒來得及。 她踮著腳尖,從最上層的柜臺里摸到一堆五顏六色的瓶子,玻璃瓶身上泛著熒光筆的字跡,很清秀。 程時瑾推門進來時,便瞥見一道墨綠色的背影,反應過來后,唇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于是,等蘇嫣轉身后,一眼便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 他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眼眸里閃著諱莫如深的情緒。 太過出人意料,她手里的玻璃瓶子,“撲通“一聲,一時沒穩住摔落下來。 檸檬夾雜著玫瑰花的味道一下彌漫整個臥室,曖昧又糾纏。 液體不可避免的迸濺到她胸/口/處,本就合身的吊帶裙更加貼合身體曲線。 凹陷的鎖骨下,些許風光半遮半掩。 程時瑾眼眸不由得深了些。 啪嗒一聲,房門被關上,蘇嫣心中立馬警鈴大作。 視線里,男人長指解著白襯衫上的扣子,一顆接一顆,麥色胸膛若隱若現。 眸光鎖緊了她,朝她走過來。 這樣的程時瑾,讓蘇嫣有些陌生。 “你想做什么?” 程時瑾輕呵了聲,三兩下拽過蘇嫣,兩人一同陷進床里。 他嗓音低沉,“回來了?” 略帶薄繭的手指覆在她腰窩處,蘇嫣剛想推他,便見他薄唇壓了下來。 “程時瑾,我們已經……分手了?!?/br> 她還沒說完,話里的尾音便盡數被男人吞下。 程時瑾有潔癖,很少親她,即使是在那種事情上,親吻的次數一只手也可以數過來。 蘇嫣先是怔了下,微涼的觸感又使她逐漸回神。 程時瑾瘋了吧。 她拼命抗拒著,但細白藕臂被男人牢牢桎梏住,動彈不得。 他,只當她發小脾氣,開口解釋了一句:“我和陳煙末之間什么也沒有?!?/br> 墨綠色襯得她肌膚如雪,發紅的眼角邊,那顆淚痣既媚又妖,燃燒著他最后一絲理智。 掙扎不過,蘇嫣眼睫一轉,唇舌勾著他的,與他糾纏,撕咬。 不一會兒,兩人的口腔里一片猩紅。 趁他不注意,蘇嫣反手甩過他側臉,清晰的巴掌印出現在男人臉上。 程時瑾目光里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翻涌而來的怒氣。 他沉聲道:“是我太縱著你了,蘇嫣!” 咔嚓一聲,蘇嫣的裙擺一下撕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