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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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元蘭芳,元蘭芳就道:“娘娘,西配殿里狹窄,不如咱們就在院子里落座,到時候多跟些宮人便是,也省得譚才人病發?!?/br> 元蘭芳還是了解太后,知道她怕譚淑慧犯了瘋病控制不住自己,才如此而言。 淑太妃一聽就明白了,立即就道:“jiejie,您想她都已經瘋了,咱們便也別去詢問,問也問不出什么來,萬一她突然暴起傷人可怎么辦?jiejie的身子骨可金貴著,可不能叫她傷著?!?/br> 淑太妃畢竟了解她,這一字一句都說在心坎上。 太后當即就停下腳步,瞧著很是猶豫,她剛要說什么,就聽身邊的賢太妃幽幽道:“趙jiejie,你千方百計阻攔娘娘,到底是因為什么?怕不是你心虛吧?” 淑太妃面上一僵,卻很快就冷靜下來:“那你呢柳meimei?你千方百計攛掇娘娘,懷的又是什么心思?” 太后叫他們吵得頭疼,卻最終還是想聽了淑太妃的話。 畢竟,淑太妃跟她一起這么多年,一門心思都是她,如今遇到這樣的事,謹慎些也是有的。 太后嘆了口氣:“她既然瘋了,哀家也沒什么好問的,反正她也落不到好,就如此關著吧?!?/br> 這話說得仁慈,可在場眾人一聽就!就明白,太后這是攢著私底下欺辱譚才人,面上不問她,可這口氣得出出來。 淑太妃面上一喜,立即上前來要攙扶太后:“jiejie就是慈悲,對旁人總是如此心慈手軟,真叫人崇敬?!?/br> 她如此說著,得意地看了一眼賢太妃。 賢太妃:“……” 算你運氣好。 然而浩浩蕩蕩奔來的這一群人還沒來得及走,就聽西配殿里傳來一道低啞的嗓音:“怎么,太后娘娘這是過來看臣妾了?怎么不進來說句話再走呢?” 太后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只見西配殿糊著殘破窗紙的隔窗微微打開一條縫,里面有一雙幽暗的眼睛,正漠然注視著她。 太后的心猛然一跳,她厲聲道:“誰!” 譚淑慧一把推開隔窗,探出頭冷冷盯著太后:“幾日不見,太后娘娘竟是忘了臣妾了?也太不顧念往日恩情了吧?!?/br> 她說話聲音跟以前完全不同,面容大變,若非她自己不開口,否則誰都想不到說話的人竟是她。 太后站在院子里,心口“噗通”直跳。 譚淑慧那雙已經染上細紋的眼眸里,有著深沉的惡毒和恨意,那種恨之入骨的感覺,令人渾身難受。 太后不愿意再看她。 她捏住元蘭芳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然而此時,譚淑慧的聲音卻如同毒蛇一般,如影隨形:“太后娘娘不想知道之前臣妾是怎么讓宮里人人都議論張采荷的嗎?” 太后猛地回過頭來:“果然是你?!?/br> 譚淑慧趴在窗口,就那么懶洋洋看著窗外的日光。 “自然是臣妾了,臣妾可是憤恨張采荷,憑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就都有了,憑什么她父母雙全,還有姑母疼愛?憑什么……憑什么最后罵名都在我一個人身上?” 譚淑慧越說越快,聲音里似乎蘊含著無邊的憤恨。 可若要細心去聽,卻能發現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她的聲音其實很平靜,平靜到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然而在場這么多人,沒有一個真有耐心的。 太后皺著眉頭看她,臉色難看得緊:“憑什么?就憑我們采荷心腸好,不忍心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你不配去嫉妒別人?!?/br> 譚淑慧聽了這話,忍不住放聲大笑:“我不配?那您呢?您配嗎太后娘娘?” 太后沉著臉,站在那一聲不吭。 譚淑慧說的這些話,直直深入她內心不愿!愿意回憶的過去,血rou被挖出來,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然而,這些譚淑慧都不應該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 太后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淑太妃。 淑太妃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 她的心同樣亂成一團,但她卻很肯定,這件事除了她跟太后,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 此刻太后懷疑的目光猶如針扎一般,一根根刺在她身上,扎在她心口里。 “jiejie,別聽她胡謅,她不過時虛張聲勢罷了,她一個二十來歲的丫頭片子,能知道些什么?滿嘴胡話,一看就是故意而為?!笔缣?。 她這么一說,太后便立即清醒過來。 是啊,譚淑慧才二十,她怎么可能知道以前的舊事?淑太妃又不是瘋了,不可能把這些事都說給譚淑慧聽,畢竟…… 畢竟那都是她親手做的。 太后如此一想,立即放寬心腸,不過卻是不想再跟譚淑慧糾纏下去了。 氣沖沖跑這一趟,是她今日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什么都沒解決不說,平白惹了一肚子氣,簡直得不償失。 “你別胡說八道,”太后冷聲道,“能讓你住靜晨宮都是陛下開恩,你別不識抬舉?!?/br> 譚淑慧啞著嗓子笑。 她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最后卻只紅著眼睛道:“太后娘娘,您真的不想聽臣妾的心里話嗎?臣妾可是知道許多許多事的?!?/br> 譚淑慧頓了頓:“就連譚九梅都不知道的事,慎刑司自然也不知?!?/br> 不愧是慎刑司走過一遭的,譚淑慧現在的行為做派,已經跟往日大不相同。 她就如同一把帶著血的刀,看到任何人都想砍,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跟她有仇的人。 果然,她的話帶著甜蜜的毒素,一下子吸引了太后的理智。 淑太妃狠狠皺起眉頭,她輕輕握住太后的手:“jiejie,她真的已經瘋了,咱們別理她了,她說不出來什么的,剛剛不是都已經承認了嗎?” 然而太后卻仿佛鬼迷心竅一般,一把推開淑太妃,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賢太妃卻在這時突然開口:“娘娘若是想聽,也不是不成,只是譚才人太過危險,不如就把她請到院中綁在椅子上,如此再讓她說個痛快如何?” 太后一下子就點了頭:“如此甚好?!?/br> 淑太妃猛地回過頭,狠狠盯著賢太妃看。 賢太妃卻對她勾起楓葉紅的唇瓣:“如何?” 第152章 對于太后去了靜晨宮的事,舒清嫵一開始是不怎么好奇的。 她正在院子里插花,把宮人們剛去御花園采摘的各色鮮花都插進瓶中,抬頭就聽見凌雅柔的嗓音。 舒清嫵微微一愣,對周嫻寧吩咐一句,周嫻寧立即就繞出影壁,去請德妃娘娘宮里坐。 不過轉眼工夫,凌雅柔就飄進了景玉宮。 她今日穿了一身勁裝,窄袖裙褲,一頭長發束成長辮,整齊盤在頭上。 舒清嫵瞇眼睛看她,發現她臉上還有薄汗,顯然是匆忙趕過來了。 “快坐下來吃些酸梅湯,”舒清嫵指了指身邊的椅子,“你怎么就這么跑來了?” “唉,你不會不知道吧?”凌雅柔一口喝干水晶盞里的酸梅湯,又用溫帕子擦干臉上的汗,“太后跟太妃娘娘們一起去了靜晨宮,估摸著要抓著譚淑慧審問一番?!?/br> 舒清嫵手中安穩,她把梅瓶整個妝點完,才道:“知道?!?/br> 凌雅柔瞥了她一眼:“瞧你淡然的,你就不想去關心一二?” 說什么關心一二,舒清嫵看她是太閑,想過去當場看熱鬧。 舒清嫵笑笑:“太后娘娘也沒請咱們???我就是想去也沒什么借口?!?/br> 凌雅柔癱坐在椅子上,身邊的凌迎春不停給她扇風,她這才舒服一些。 “太后娘娘這性子,也是說風就是雨,忒嚇唬人了?!?/br> 反正是在景玉宮,她也不怕自己說錯話,只是非常惋惜:“看不到這種大場面,我晚上都要睡不著覺?!?/br> 舒清嫵本來還沒覺得有什么,結果一聽她這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啊,怎么那么好奇?!?/br> 凌雅柔嘆了口氣:“一到春夏我就煩,因為體制緣由,我往常都很怕熱,宮里整日用冰畢竟不好,我那月事你也知道,用多了準要痛不欲生?!?/br> 舒清嫵一聽也收斂起臉上的笑:“還沒治好?” 凌雅柔一臉得難受:“沒,不過也比以前!前強一些了,宮里的太醫們還算精心,徐太醫醫術也很不錯,我瞧著不比那些醫正差?!?/br> “是啊,他如今正在給凝寒問診,瞧著是個穩重的人,”舒清嫵道,“你就多看看多治治,不行的話就讓太醫院的太醫都看一遍,總能治好的?!?/br> 凌雅柔點點頭,到底精神一些:“最近這段時候徐太醫忙,下次請平安脈是徐思蓮,聽聞她也很厲害?!?/br> 舒清嫵道:“她很不錯?!?/br> 凌雅柔就放心了。 她道:“要是凝寒也醒來多好?缺個人,打麻將都不好湊數?!?/br> 其實她跟郝凝寒也并沒有多親近,卻知道她跟舒清嫵是好友,舒清嫵這個人總給她一種錯覺,她只有看得上的人才能說心里話。 因此,凌雅柔也頗為大方把郝凝寒劃分為自己人。 舒清嫵聽她這么一說,低聲道:“若是能在去玉泉山莊之前好起來,我就放心了?!?/br> 凌雅柔也跟著嘆了口氣。 既然凌雅柔都跑來了,兩個人也不能干坐著,舒清嫵就讓宮人多取來兩個梅瓶,說要教凌雅柔插花。 凌雅柔:“……” 不了吧,你做你的,我說我的,不是挺好嗎? 但是凌雅柔絕對擰不過舒清嫵,最后只能老老實實坐在她身邊,乖乖聽她講如何插花。 插花是很有講究的。 顏色、品種、搭配都要恰到好處,當然,其實內在是沒有什么嚴肅規則的,最核心的一點是好看。 舒清嫵的眼光就是極好的,她似乎隨意那么擺弄一下,一整瓶的花就跟都活過來一樣,嬌艷鮮嫩,帶著春日里特有的朝氣。 而凌雅柔的…… 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花瓶,又去看凌迎春,凌迎春就立即道:“娘娘做得很好,很漂亮,也很細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