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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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舒清嫵醒來,她便跟周嫻寧道:“準備一下,一會兒去碧云宮?!?/br> 近來天氣略有些炎熱,舒清嫵覺得很舒適,但郝凝寒一定會很熱。 舒清嫵不太放心,隔三差五就要去看看,生怕宮人們不經心伺候。 待換上春日里適宜的紗羅長裙,舒清嫵便自己打著傘,一路往碧云宮而去。 從景玉宮去碧云宮很!很近,不過就是拐兩個路口,片刻功夫就到了,舒清嫵也想出來透透氣,便也沒叫步輦。 路上遇到的宮人,三三兩兩給舒清嫵行禮,瞧著是很規矩的。 待來到碧云宮前的長巷時,舒清嫵就看到兩三個宮人湊在一起,正在那嘀嘀咕咕不知說什么。 她們一看到舒清嫵,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匆匆跪下給舒清嫵行禮。 周嫻寧倒是把這事記在心里,對跟在身后的迎竹使了個眼色。 舒清嫵一路來到碧云宮,就看到張桐站在宮門口,安靜等著舒清嫵。 距離上次封妃宴會,舒清嫵就再沒見過張采荷,她是御花園也不去,請安也不見,整日里只在碧云宮待著,顯得特別違和。 舒清嫵也不知她怎么了,大概是譚淑慧那事刺激到了她,讓她不樂意再見人吧。 張桐猶豫片刻,道:“淑妃娘娘,可否請你去勸勸我們娘娘?” 她這些時候熬得整個人瘦了兩圈,眼底下青黑一片,看樣子確實有些支撐不住。 但舒清嫵卻有些疑惑:“本宮?張姑姑,你也不是不知本宮跟端嬪meimei關系如何,本宮如何能勸得了她?不把她氣病就不錯了?!?/br> 張桐眼睛無神,她緊緊咬著下唇,就在碧云宮的前院里,突然對舒清嫵跪了下去。 “淑妃娘娘,求您去勸勸我們娘娘吧,就是罵她訓斥她也行,她已經滴水未進許多時日,瞧著都要活不下去了?!?/br> 舒清嫵心里一驚:“怎么會?為何不找太醫?太后娘娘可是知曉?” 張桐跪在那,確實已經心力交瘁。 “娘娘不讓叫太醫,也不想見太后娘娘,臣也沒辦法,”張桐給舒清嫵“嘭嘭嘭”磕了三個頭,“淑妃娘娘,臣知道您心里明鏡似的,什么都能看明白,您去給我們娘娘點播幾句,勸勸她就成?!?/br> 舒清嫵嘆了口氣。 她沒多少好心腸,可也不是多冷漠,只是不想讓張采荷就如此消沉下去,若是因為這些小事就沒了性命,那多不值得? 就當是為郝凝寒積德了。 “本宮可以去,但若是端嬪meimei聽不進去,本宮也沒有任何辦法?!?/br> 張桐喜極而泣:“多謝淑妃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臣銘記于心?!?/br> ! 她麻利起身,一把擦干臉上的淚痕,然后便來到正殿門前,對門口的小宮人說了幾句話。 那小宮人一臉為難,她往殿里瞧了一眼,還是對張桐搖了搖頭。 張桐就對舒清嫵比了個稍等的手勢,輕手輕腳進了寢殿中,不多時,她匆匆退了出來。 張桐趕到舒清嫵身邊,對她行禮道:“淑妃娘娘,端嬪娘娘醒著,請您進去說話?!?/br> 她剛一進去,就感覺里面陰陰暗暗的,撲面而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陳舊氣息,似乎許久都沒有開過窗了。 舒清嫵微微皺起眉頭,回頭對張桐說:“去,把殿里的窗戶都打開?!?/br> 張桐略有些遲疑,但看舒清嫵淡漠的眼神,還是咬咬牙去開了窗。 隨著隔窗打開,明媚的陽光照耀進寢殿中,微風送來新鮮的春之氣息,把冬日的沉悶一掃而空。 然而張桐剛一進寢殿里,就聽里面傳來一陣嘶吼聲:“你也不想管我了,是不是!你跟姓舒的走就是了?!?/br> 張桐被張采荷趕了出來,一臉尷尬地對舒清嫵行禮:“淑妃娘娘莫怪?!?/br> 舒清嫵站在寢殿門口,不去搭理張桐,反而對身邊的云桃說:“去,把門都打開?!?/br> 云桃只聽她一個人的話,聞言一點都不遲疑,過去直接推開了寢殿的雕花木門。 就聽哐當一聲,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倒下來,噗通落到地上,張采荷“哎呦”一聲,也不知摔到哪里。 張桐正要著急進去她扶,就被舒清嫵擺手阻止了。 舒清嫵上前兩步,直接來到了寢殿門口,順著打開的門扉往里看,就看到張采荷穿著中衣,披頭散發坐在地上,瘦得都變了長相。 曾經的囂張、跋扈、自私、妄為,都已從她身上找不見蹤影,現在的張采荷,身上更多的是不滿和怨恨。 她仇視著眼前的一切。 包括這座華麗的碧云宮,包括伺候她的張桐,也包括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舒清嫵。 舒清嫵冷笑道:“怎么,這點事就認輸了?這可不像你?!?/br> 張采荷咬牙切齒:“別以為你當了淑妃,就能肆意欺凌我!” 舒清嫵垂眸看她,神情倨傲,她淡淡道:“本宮是正二品淑妃,當然能肆意欺凌你?!?/br> 張采荷:“……” 氣死她了! " 第131章 吵架這件事上,張采荷從來沒有贏過舒清嫵,亦或者她從來沒吵贏過任何人。 就連在太后面前她都要被舒清嫵懟得啞口無言,更何況是沒有外人在的時候。 所以此刻,她只能使勁喘著氣,就怕自己暈過去。 張采荷本就好幾日沒有好好用膳了,現在已經餓得頭昏眼花,被舒清嫵這么一通嘲諷,簡直渾身都痛。 她斗不過舒清嫵,只能對張桐喊:“都讓你轟走她了,你非要把她請進來做什么,想要跟她一起羞辱我?還嫌我不夠生氣是不是?” 張桐一臉焦急,卻到底聽了舒清嫵話,沒有急著出聲辯解。 舒清嫵就站在寢殿門外,她淡漠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張采荷,冷聲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你就像是一條惹人嫌的喪家之犬,只會張著嘴狂吠,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人能聽懂?!?/br> 在外人面前的舒清嫵一向都是客客氣氣的,宮里人人都說淑妃娘娘最是端莊和藹,可現在站在張采荷面前的她,卻仿佛地獄來的鎖魂者,每一個字都能化成刀,砍在張采荷身上。 刀刀見血,渾身劇痛。 張采荷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沒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張采荷嘶吼著,似乎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最后的吶喊。 她如此說,舒清嫵只覺得說不出來的怪異,若是因為譚淑慧的事,譚淑慧已經受到了懲罰,哪怕她能熬過這兩年,最后蕭錦琛也不可能再讓她踏出靜晨宮半步。 譚淑慧最好的結果,就是無聲無息“病逝”在靜晨宮中,蕭錦琛意思意思給個婕妤或者昭儀的位份,就這么平淡無波地結束短暫的人生。 所以哪怕張采荷是個急性子,也沒必要為這件事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難道……是因為她跟德妃的位份? 舒清嫵看她一臉憤懣,立即就明白過來,大抵是她跟太后要妃位,太后沒有答應她吧? 畢竟當時蕭錦琛承諾給張瑞宗定親事,也要給他升一升官職!職,這對于太后來說,已經足夠了。 也就是說,凌雅柔的德妃位和舒清嫵的淑妃位,相對應的是張瑞宗一人的歡喜事。 這里面,太后自動舍棄了張采荷。 她或許內心里也掙扎過,但最后,對于張家的感情壓倒一切,張采荷在張家的復興面前也成了可有可無的棄子。 舒清嫵想明白這一切,她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張采荷,扭頭對張桐吩咐幾句,張桐頓了頓,還是領著著宮人們退了下去。 云桃給舒清嫵搬來一把凳子,伺候她坐下之后,也跟周嫻寧一起退下,末了還貼心地關上了宮門。 張采荷看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又看張桐對她唯命是從,莫名變了眼色:“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打我,我跟你說你要是打我我跟你沒完,我姑母也……” 張采荷本來說得挺利落,結果說到姑母這里卻又停住,她頓了頓,突然自嘲一笑:“你就是打死我,她也不會管我的,沒人管我了?!?/br> 舒清嫵看她這么自怨自艾,不由回憶起前世最后的時光,當時的她是否也是如此呢? 現在想來,真是丑陋難看。 舒清嫵著急去看郝凝寒,也沒功夫跟她特別廢話,直接道:“你是不是去找太后娘娘鬧過?結果沒有鬧成?” 張采荷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在宮里成了最大的笑話,太后不管,陛下不見,她抱著空空蕩蕩的端嬪位份,活得特別沒意思。 大抵也因為突然想明白這一點,她才如此難受。 反正寢殿里沒人,張采荷也不顧及什么,舒清嫵已經是淑妃娘娘了,看蕭錦琛那意思專寵后宮也不是不可能,張采荷對她真沒什么好隱瞞的。 人家說不得也瞧不上她什么,她對舒清嫵可是一丁點威脅都沒有。 張采荷撐著手坐在來,就那么靠在屏風前,茫然地看著舒清嫵。 “你們都比我聰明,都比我懂事,也都比我聽話,你們什么都能猜到,只有我最笨,傻傻的什么都看不懂?!睆埐珊傻?。 舒清嫵坐在門外,皺眉看著她。 ! 張采荷仿佛也不是沖她說話,只是心里的委屈憋得太久,她實在無處發泄,她的那種低沉的嗓音,似乎也只是在傾訴不平而已。 “其實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譚淑慧那個賤人做了這么多臟事陛下竟然沒把她打入冷宮,她一家老小還好好在宮外耀武揚威,我想了就生氣,可這事我鬧不過太后,只能自己忍了?!?/br> 其實譚淑慧做的這些手段,之前發生的時候大家背后罵的都是張采荷,她自己原來是不在意的,她也不關心別人對她的看法,她自己開心就好。但是現在查出是譚淑慧做的,她就不能忍了。 憑什么這一年的罵名和笑話她一個人背了,譚淑慧仿佛屁事沒有一樣,不過就搬去靜晨宮,依舊還有個才人的位份。 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張采荷就不叫太后姑母了。 或許,在她心里,太后只是太后,再也不是她的姑母。 舒清嫵嘆了口氣:“自己手里什么都沒有,就顯得尤其可悲?!?/br> 張采荷苦笑出聲:“誰說不是呢?原來我總覺得宮里有太后,宮外有父母,我這一輩子就有人依靠,然而這一輩子剛邁出第一步,別人就松開手,讓我自己跑了,我這德行,跑什么跑?” 張采荷微微一愣,她似乎聽懂了舒清嫵的話,又似乎什么都沒聽懂。 她沒去搭理舒清嫵,只繼續道:“這件事且就算了,我大概也知道太后也不能硬跟陛下硬碰硬,宮里的事都是陛下在做主,誰也說不過他?!?/br>